雪下大了,士兵們除了練兵的時間,有大把的時間到處閑逛,有些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處玩耍。

這天,單身宿舍的雄性們實在憋得無聊,就有一個人提議娛樂娛樂。

他拿出了一個銅板,朝天上一丟,然後飛快的扣在桌子上,“哎~大夥兒來猜猜,我這扣在手下的是字兒呢?還是圖呢?”

馬上,閑著無趣兒的雄性們就聚了過來,“字!字!字!”

也有猜,“圖!圖!圖!”

兩方各執一詞,嚷嚷得麵紅耳赤。

就有人說道,“我敢拿一個銅板,猜這是圖!”

“一個銅板算什麽,我出兩個銅板,這是字!”

更多的人覺得這個遊戲有趣味,圍上前來。

那扣著銅幣的人手一翻,大家都看清了,是圖。自然,有人就贏了。

輸的人不甘示弱,吵著再來,於是,小範圍內,大夥兒開始了生平的第一次賭博。

冬日濃濃,沒過幾天,一個真正的賭場就在蠻的房子裏開了出來。

過了沒多久,蠻就賺足了第一桶金。

要說這些個野人裏,腦子比他好的人真是沒幾個,可是他就是太滑頭了,怎麽來錢快他幹什麽,餿主意一個接一個的,沒多久又放起了高利貸。

很快,蠻就賺了個缽滿腸肥,公然樣起了外室。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蠻竟然在外麵養了個婆娘,叫做邪的,並且,那個雌性已經懷胎八月,即將臨盆。

蠻還雇傭了兩個小雌性仆婦,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至此,不少人對蠻羨慕嫉妒恨,要知道,這可是母係氏族啊!

更多的人知道了做有錢人的好處,錢不止能買到吃食,更能讓自己活得有尊嚴,像個人樣,甚至,能讓一貫傲嬌的雌性們倒貼著撲上來,蠻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蠻有時走在路上,都有大膽的雌性公然對他拋媚眼,這滋味兒,太美了,大男子主義油然而生,他對金錢的渴望就更深了。

蠻已經不太看得起合的小雜貨鋪子了,那麽小的一間,累死累活不過勉強維持溫飽,那及得上自己的賭坊、當鋪和高利貸呢!

這些天一直住在外室邪的家裏,好幾天沒回合那裏去了。

他也不願意回去,雖說是原配夫妻,可是,舊愛哪及新歡呢?

不過,邪的肚子大了起來,蠻的眼睛就瞄向了他給邪請的小女仆,一個圓盤大臉,一個腰肢纖細,歲數都不大,估計再過幾個月就能成年了……

而東方城內有一間昏暗的屋子裏,雖然房間內溫暖如春,但第一次進到這裏的雌性,無不感覺到一絲詭異的涼意。

外灶裏雖然點著火,但臥室裏卻被獸皮簾子遮得密不透風,一個野人雌性被合領了進來,正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等著巫醫幫她的娃仔做法算命……

獸皮半遮麵的巫醫盤膝端坐在大炕上,身下是一張麅子皮褥子。

她雙手合成圈狀,放在兩腿之上,雙眸緊閉,時而輕微的搖晃一下頭顱。頭上編著無數根細小的辮子,披散在腦後。一根寬獸皮綁在額頭上,微弱的光線下,顯得詭異。

良久,巫醫終於微微睜開了緊緊闔著的雙眸,眼睛亮得駭人,“你的娃仔被詛咒了……”

合領來的雌性大驚失色,“巫醫,他剛出生幾個月,沒能力得罪任何人,怎麽會被詛咒?”

“一個邪惡的靈魂,披著羊皮,實質上卻被一頭惡狼附身。她有著超出旁人的能力,暗中詛咒,讓幼小的娃仔靈魂侍奉惡魔。”巫醫聲音清冷,在這昏暗的室內,緩慢的說道。

那雌性聽過此言,渾身顫抖起來,“你說得不是真的吧……”

“這是神靈跟我說的,他說鱷鷹偷襲東方城,就是詛咒的開始,有個雌性,被惡魔噬去了靈魂,正在幫他做這樣的事兒……”巫醫繼續言道。

雌性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隻是在這種光線下不是特別明顯,她默默不語,內心卻沸騰不已。鱷鷹偷襲東方城,如同殺戮,喪失性命的多數是一些幼兒,肢體殘破,腦漿橫流……

“那個人,她是誰,這麽惡毒?連娃仔都不肯放過?”雌性六神無主,身子也坐不穩,微微搖晃。

巫醫見這雌性相信了她的話,用一種幽幽的口吻答道,“她無根無底,神靈隻是這樣告訴我,並沒有說她是誰……”巫醫半閉著眼睛,偷偷的觀察麵前這雌性的動靜。

“巫醫,你救救我的娃仔,他還那麽小……”雌性坐不住了,從矮凳上滑至地上,跪在了巫醫麵前的地上。虔誠的望向了原始部落裏,大家都供奉信賴的巫醫。

巫醫似乎麵有難色,並不做聲……

“求求您了,我願意給您我私藏的所有銅錢,救救我的娃仔吧!”雌性雙手捂麵,傷心的哭泣起來。

“我倒不是不能救他,隻是……”巫醫說話了。

雌性野人放下了遮麵的手,淚眼婆娑的等待巫醫下麵的話。

巫醫果然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是這要折去我三年的命數。”

“您的大恩,我一定不會忘記,我會一直供奉您的,求求您了……”雌性哽咽著說。

屋子裏靜靜的,連一邊旁聽的合一身冷汗,心想,還好自己沒有娃仔,惡魔降臨了。

許久,巫醫總算出聲了,“好吧!為了野人一族,我甘願折去壽命三年,你起來吧!”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灰灰的獸皮包,遞給了麵前地上跪著的野人雌性,“把這個給娃仔用水服下,他就會好起來……”

“謝謝巫醫,謝謝,我們全家感激不盡。”雌性野人如獲至寶的捧著那個灰突突的小袋子。

“你去吧!”巫醫緩慢的說。

“是,我這就去了。”野人雌性拿出了辛苦攢下的一吊銅錢,沒有絲毫不舍,放在了炕沿上,低頭親吻了巫醫頻的腳麵,轉身離去了。

見那雌性野人離開了,合忙上前問道,“頻巫醫,上次在小樹林裏,我那件事兒,到底怎麽辦?”

“惡魔不會放過娃仔的,她太強大了,連我都要受到反噬。咳!咳!”巫醫頻的嘴角流出了暗紅色的鮮血,艱難的一手扶胸,說道,“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惡魔詛咒的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