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聲震人心弦的響聲,響在了耳畔。
伴隨著劇烈的心跳聲,宛若要跳出胸口一般得一起震**在耳膜裏麵,振聾發聵,這動作激烈而霸道,哪怕腰上那健碩的臂膀已經極力緩和了一些力道,那將她壓覆在門上的氣息和氣勢卻依舊是悍然而熟悉的!
那個在夢裏,最熟悉的,最不可抗拒的,最令人魂牽夢繞的身影!!
細弱的呼吸聲在兩人之間暈開,懷裏的小人兒顫抖著,隻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而他的呼吸,卻均勻沉穩到根本令她聽不見,唯有那心跳聲,噗通噗通比她強勁劇烈很多的聲響,透過她的小手傳遞到了腦海中來!
楚君揚。
竟然是……楚君揚。
也喝了幾杯清酒的男人,隻著襯衫,灰色的暗紋在黯淡的光線之下暴露無餘,側臉的弧度變得更加冷冽犀利,棱角分明到讓人的心髒悸動不已,他抿唇,扣在她腰側的大掌並不老實地遊離了幾下,揉緊她,健碩的身體將她更往門板裏麵壓了壓,沉下氣息逼近過來,清酒的醇香氣也隨之撲麵而來……
“在這裏做什麽?”
他低啞的嗓音,透著強勢黯啞的感覺,輕柔地問了出來。
沐染,已無法呼吸。
嬌小的脊背為了躲避他,索性緊緊貼上了門板,顫聲道:“……怎麽是你?”
楚君揚淡淡勾起一抹淺笑,帶著微微的冷嘲:“怎麽不是我?”
修長的手指探過去,啞聲道:“你還以為是誰?君逸?他知道自己傷害了你,就該馬上湊過來跟你道歉求得你的原諒?沐染,你們戀愛這麽久都沒經過吵架冷戰和好這種既有定律麽?但凡能再次複合的架,吵起來都有什麽意思?還是你渴望著他跟你說什麽話,才能挽救剛剛那些事對你的傷害?”
他一下子說了這麽多,哪怕那麽突兀,卻都句句像尖銳的針一般刺入到了沐染內心裏。
懷裏那纖小的人兒抬起水眸盯著他!
清澈晶亮的眸子裏,充滿了震驚、質疑、怨恨、酸楚……
她不願意聽他說話,聽完了這些,隻雙手覆在了他的胸口,拚命地,拚命地想要推開他……
這表情,跟剛剛在餐桌上被他強行握住的時候,一模一樣。
楚君揚骨子裏的強取豪奪分子被調動起來,眸色沉沉冷冽下來,此刻隻想拉開她不知好歹的小手,按住她好好地吻一場,以解他的相思之苦,卻還是控製住了,一手握住她纖弱的手腕,拉開,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讓她跟自己貼的更近,低下頭來抵住了她的額頭。
“我的話說得重了,”他帶著清酒醇香的氣息吐出來,與她交融在一起,啞聲道,“不要激動,嗯?”
這下,懷裏一直激動到要推開他的人兒,這才顫抖著安靜了下來。
隔著一扇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的門,貼在門上幾乎能把外麵的一切都聽得清楚,阮雲卿指揮著傭人切水果沏茶,打電話叫了整個Y市最大的半官方*的主管過來,商量訂婚場地的布置問題,她若是出去了,大概,依舊還是會被岑琦如母女拉過去,商量著怎麽充當一個合格的禮儀吧!
安靜下來之後,才察覺到兩人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
沐染太過熟悉這個男人的氣場,哪怕有時候安靜沉穩到極點的時候,他骨子也藏著令人恐懼的蠢蠢欲動,此刻,她渾身被熱汗浸得受不了了,額頭艱難地輕輕動了一下,小聲說:“放開我……好熱……”
美國洛阿拉斯加州的天氣因靠近北冰洋,與這邊相比冷得更加刺骨些,所以楚君揚匆忙之間轉機趕回來時還穿著夾棉的襯衫,一層細細的絨毛在襯衫裏麵,在楚家這樣的溫度裏可見難捱的程度,此刻聽聞這句話他冷笑一聲,撫著她的頭發,倒是的確撤開了一些距離,啞聲緩緩開口:“就你一個人熱麽?”
離得這麽近,連沐染自己也看到了,眼前他敞開的襯衫領口裏,那層細細的絨毛。
還有,他身上性感的汗水味道。
這才想到,他是從遠方趕來,剛到不久。
進了楚家的大門,他甚至,連件衣服都沒有換過。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摻雜著各自的所想在空中倏然撞上!窸窸窣窣的聲響在耳邊縈繞,有較之剛才更加火熱的火花,在兩人曖昧的對視之間炸開……
楚君揚凝視著她,率先打破了沉默:“才半個月不見你就成了這幅樣子,來楚家,你也敢?”
沐染撤回了目光,隻覺得看得眼睛好酸:“你不是……說要一個月後才回來?”
“這話你倒是記得準……”他冷笑,捏了捏她柔嫩的下巴,撫著不肯挪開了,“是不是還希望我最好永遠不要回來?叫你失望了。隻是我不來,你今天要怎麽過去?隻是一個前奏就把你搞成這樣,他要真的在你麵前結了婚,你要怎麽辦?”
可今天,如果他不來,她恐怕會被這幫人吞到連骨頭都不剩吧?
沐染眼底浮起了水霧,強忍著,也強撐著,纖小的身子全然貼著門,顫聲說:“不要你管……如果他真的結婚,我會怎麽做,剛剛已經說清楚了……”
她說了,她保證,再不糾纏。
他淺笑,臉色卻緩緩冷下來:“這麽說已經妥協了?知道你跟他終究不可能了?”
她心頭一酸,帶著哽咽極小聲地說出一句:“不一定……”
也……說不定呢……
沐染知道,自己此刻是被痛苦衝昏了頭了,也不打算去清醒地麵對了,她,隻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願再去想……
楚君揚並沒有聽清她最後一句說什麽,但想想也能猜到,不願再管,隻緩緩托住了她的後頸,再次壓覆上去,順好了她微亂的發絲,沉聲緩緩地問:“今天……還好麽?”
那句子裏的關心,很錯愕地滲透了出來,錯愕地滲入到了她的內心裏去。
沐染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句子,也不敢接受渾身突然因這句話而騰起的酥麻感,神經像是被細微的電流電過一般,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了他。
他冷笑,撫著她的小臉,黯啞地寒聲說:“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麽,今天隻不過是因為我父親出院,所以暫時抽出一天的時間回來看看,差,我還是要出,很快就會再走……”
英俊逼人的臉再次靠近,他緩聲問了一句:“我不過是想順便問一句,今天,還好麽?”
小東西是不是,還能承受得住?
一股異樣的暖流,在聽到他隻是短暫回來,還要再回去繼續出差的時候,從沐染的心裏發著顫汩汩溢出,她難以解釋自己心裏那股突然消散的緊繃畏懼感是因為什麽,但聽他這麽說,她的戒備就恍惚之間全部放下了,水眸裏一片騰起的濕熱水霧,朝著他,點了點頭。
她,還好。
至少,還沒有倒下。
也或許,是哪怕一個人的時候覺得自己已脆弱至極,在有人過來詢問和安慰的時候,也會突然覺得暖心,覺得好像……再沒那樣難忍和難受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