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又轉了一種說法,“奴才也不知道,攝政王看了這裏的暗衛來的信之後,跟著就憂心忡忡的說要天黑之前趕過來,這一路上的顛簸啊,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攝政王一個病人了。”
上官靈悅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蕭天穹不會是為了自己才這麽鞍馬勞頓的吧,這裏的暗衛不都是在監視著自己的嗎?
掌櫃的在樓梯口就停下了,“郡主,小的就在這裏守著,不會有閑雜人等上去的。”
“也好,掌櫃的就辛苦了。”
“應該的。”
“郡主請——”小太監伸手引路,上官靈悅跟過去。
她看著床榻上的那個人,鼻梁高高的挺起,臉色卻是蠟黃發黑,眉間疲憊無色,勞累加上舊病,能不累倒嗎?
上官靈悅站在那裏看著,小太監見她沒動手,在一旁催促道:“郡主,這是我找來的藥箱,銀針什麽的都有,您趕緊看看吧,攝政王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上官靈悅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下心來,過去把脈。
臉色逐漸的沉重,目光微微的斂起來,小太監在一旁走來走去,“郡主,如何了?可要開什麽方子?奴才這就去抓藥?”
“公公既然是他的貼身侍從,為何不勸阻王爺這樣行事,是有多重要的事情讓他這麽著急的趕過來,難道不知道,他的病情本來就嚴重,這一路上的顛簸,對他的身體沒有半分的好處,如今心脈五行脆弱,淤血凝窒,要費多大的力氣才會恢複如初?”
小太監臉色尷尬的站在那裏,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等她生完了氣,才慢慢開口說道:“郡主有所不知,當初從攝政王醒過來開始,身體就在逐漸的好轉,可是一直到郡主悄無蹤跡的在皇宮裏失蹤,王爺遍尋不到,也沒有心情再讓齊老或者禦醫來看病了,身體就這樣一日日的拖下來,再加上國事吃緊,身體才更加的受不住的。”
小太監看著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便故意的往嚴重了說,“郡主也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前幾日也不知道郡主跟攝政王說了些什麽話,郡主走後,攝政王就吐了血,讓我們趕緊收拾東
西準備離開。”
他慘白著臉色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看著上官靈悅的目光已經十分的複雜糾結,知道她這是心軟了,目的便達到了。
上官靈悅擺手,“算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拿銀針來。”
“是。”
上官靈悅接過來,看著銀針,“你去給攝政王解開衣裳。”
“解開衣裳?”
“是啊,不解開衣裳,我怎麽能確定他的穴道在哪兒,要是一不小心紮進了死穴,是你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
說這麽嚴重,小太監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立刻去給攝政王解開衣裳。
心裏可是暗暗的說著,攝政王你就當我是郡主好了,不是太監給你解得衣裳啊。
蕭天穹麵色死灰一片的躺在那裏,像是沒有任何知覺的樣子。
上官靈悅頓了頓,看著小太監給他解開衣裳,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
上官靈悅的臉色不自覺的紅了,隨後就恢複鎮定,身為一個醫者,怎麽能被七情六欲左右呢?
她這麽想著,過去坐在旁邊,找到了天池穴和六陰穴,紮了進去,又在他心髒的地方紮了幾個穴道,隨後就看著蕭天穹眉頭一皺,忽然就起身,“噗……”的一聲,大口的黑血吐在了地上。
小太監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跪在地上,“王爺啊……”
蕭天穹躺下,吐完了血,身心舒暢,好受極了。
他看著對麵坐著的上官靈悅,還以為是做夢,可是小太監就在旁邊哭著喊著,一點也不像是做夢,真是煩啊……
他蹙了蹙眉,聲音低沉帶著沙啞,“滾出去哭。”
小太監的聲音戛然而止,驚喜的看著他,“攝政王醒了?”
他看了看無奈的上官靈悅,“郡主真是妙手回春啊,這麽幾針下去,攝政王就醒了,可是剛剛吐血的樣子,可真是嚇死奴才了,奴才還以為……還以為攝政王出事了。”
上官靈悅解釋道:“他當然要吐血,把胸口的淤血給吐出來,就會好很多。”
蕭天穹看著她把銀針收起來,自己還光著身子,眸子微微一動,聲音低沉地
說道:“我這是怎麽了?”
“攝政王連日趕路太過勞累,身體精力匱乏,我看最好是在這裏休養幾天再啟程回京,回京之後一定要好好調養,不然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蕭天穹的臉色微微一斂,小太監在一旁連忙說道:“所幸有郡主在一旁照顧,咱們攝政王的身體一定不會有事的。”
上官靈悅抿了抿唇,沒有再開口說先走的事情,蕭天穹的臉色微微的緩和,看著小太監心裏一樂,回頭可得好好賞他。
上官靈悅在一旁收拾了東西,坐到書桌旁,“我開幾服藥,公公去買來給攝政王煎服,還能好的快些。”
“是,郡主辛苦了。”
蕭天穹躺在**,感覺全身沒什麽力氣,可是還是強打著精神,目光一直盯著上官靈悅的方向,“你在這裏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上官靈悅的手上一頓,頭也沒抬,“不知道王爺說的是什麽事情?”
“鏢局裏的人心懷不軌,可能對你不利,你千萬要小心。”
上官靈悅笑了笑,“王爺多慮了,您不是特意找了暗衛跟著我嗎?怎麽會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況且我自己也有武功,根本不用擔心那些想要對我不利的事情。”
房間裏一時寂靜,蕭天穹沒有說話,緊繃著唇角,略有不滿,自己的脾氣還不夠好嗎?她怎麽還是不領情?
“你是在怪我找人跟著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讓他們回來就是。”
“他們是暗衛,在不在我都不知道,您說這句話可就有些多餘了,也不用特意跟我說,我這一路走得光明正大,沒有藏著掖著,否則攝政王也不會見到我了,我說過我不會再逃走,就真的不會走,王爺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蕭天穹緊繃著唇角,臉色有些難看,小太監在一旁連忙說道:“郡主,您是誤會王爺了,太子的人馬對您可沒死心,王爺是擔心太子見縫插針,趁虛而入,才專門讓人保護你的。”
上官靈悅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有些收斂慚愧,低著頭寫著藥方,沒有說話。
“多嘴。”蕭天穹嗬斥道,可是並沒有什麽責怪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