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在一旁訕訕的說道:“是奴才太心急了,王爺恕罪,郡主恕罪。”
上官靈悅抿了抿唇,藥方寫好了,站起來走過去,交給公公,“你快去找人抓藥吧,晚上喝了藥才能睡得好。”
公公點頭,剛走兩步就走回來,為難的看著上官靈悅,“郡主,咱們這一趟手上沒多少人,其他人我都不放心,怕有人在藥裏動手腳,所以這抓藥熬藥的事情,奴才就得親力親為,這攝政王的身邊就沒人照顧了,奴才能不能拜托郡主,在這裏守著王爺啊……”
上官靈悅臉色有些僵硬,可是說出拒絕的話好像不太好,就點了點頭,“那好,你快去快回。”
小太監欣喜的答應了一聲,就一溜煙兒的竄了出去。
蕭天穹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和柔和,看著上官靈悅,“我真不是有意的,你要是不高興,就讓暗衛撤了。”
上官靈悅輕歎了一口氣,“多謝你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這句話才真的是說到了心坎裏。
蕭天穹還沒來得及高興,上官靈悅接著說道:“不過到了京城就別讓人跟著了,我們已經沒什麽關係了,我也不想讓別人繼續誤會下去,要是當初我跟太子說清楚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他也許就不會想要拿我威脅你了,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
蕭天穹的笑意僵在臉上,逐漸滲出了一絲冷氣,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她。
上官靈悅背對著蕭天穹的方向,坐下來,倒了一杯茶,聞了聞,還真是好茶,掌櫃的還真是舍得拿出來。
她端過去,遞給蕭天穹,“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蕭天穹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目光深邃的看著她,眼裏有些極其複雜的情緒醞釀著。
上官靈悅手上有些僵硬,把水放在一旁,伸手去把蕭天穹扶起來。
他躺在那裏當然不能張口喝水了,攙著他的胳膊,扶著他的後頸,把水遞到嘴邊。
上官靈悅看著他不張嘴,“你不渴啊?”
蕭天穹抿唇,目光盯著淺綠色的茶盞裏清澈的水,還冒著一絲熱氣,氤氳著眸子帶著霧氣。
“不渴,太燙。”他舔
了舔幹燥的嘴唇,強硬的別過頭去。
這是鬧什麽脾氣呢?
上官靈悅哦了一聲,讓他躺下。
身邊沒了熟悉的味道,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似的,蕭天穹一陣失落,又不知道怎麽去說。
上官靈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茶盞上細膩的紋路,有些怔忡。
如今就算是麵對著蕭天穹都已經可以平靜下來了,是不是可以說明,心底已經放下一些事情。
一定是這樣的,上官靈悅想,好像超出了她的預計。
她以為離棄一個人是很痛苦的事情,沒想到可以這麽淡然的接受,而且自己還是被舍棄的那一個,也許隻是當年的執念太深,把自己喜歡一個人,他也喜歡自己當成了理所當然,太瞧得起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會這麽失落。
可是從始至終,蕭天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露出一絲讓她可以誤會他喜歡自己的情緒,一直都是自己以為的,現在終於能說清楚了,她也沒覺得自己有多丟臉。
不是最親密的人,可是說到底,認識一場,還能算是朋友,不是嗎?
良久,外麵的天色漸漸的深了,房間裏的光影影綽綽的,上官靈悅去點了燈,昏黃的燈光下,一切都有朦朧的意境。
蕭天穹躺在**微微閉著眼睛,實則是仔細聽著她細弱的呼吸聲,仿佛在珍惜一個什麽珍貴的東西。
隻是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嘶喊,“來人啊……死人了……”
上官靈悅猛地一震,從椅子上坐起來,眼裏有些許驚恐。
蕭天穹也立刻睜開眼睛,戒備的看著四周。
上官靈悅凝視的門口,並沒有別人闖進來,隻是聲音是從後院發出的,看起來還是水牛的那件事情,隻是怎麽會死人呢?
上官靈悅詫異的走過去,剛想打開門出去看,卻想起小太監臨走之前把蕭天穹托付給她,如果這是有心人的計謀,她如果出去,把蕭天穹一個人留在這裏怎麽辦?
她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蕭天穹,兩個人的目光一對上,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事情。
上官靈悅抿了抿唇,蕭天穹在一旁低沉的開口,“你不要去,
晚上出去太危險,尤其是這麽亂的時候,有什麽事情,老鄭會上來說的。”
他都這麽說了,上官靈悅自然不會巴巴的跑出去,隻能安安心心的在房間裏麵坐著等。
看著她糾結的樣子,蕭天穹準備說些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在擔心什麽?後麵鏢局裏的人都是有武功的人,就算是死人,也說不定是其他的人趕來送死的呢?”
上官靈悅蹙眉,“可是有一個不會武功啊,花嬸是不會武功的,要是她死了呢?”
“花嬸?就是那個跟著鏢局裏的女人?鏢局裏的人跟她無冤無仇,怎麽會殺了她,要是其他人,鏢局裏的人也不會不知道,你就別瞎想了。”
蕭天穹淡淡的低沉的聲音裏透著冷靜,有條不紊的分析了一些事情,上官靈悅也跟著冷靜了下來,剛剛是自己太過著急了,也許是擔心花嬸真的出什麽事情。
畢竟王誌對花嬸的感情,可不是母子情深的樣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麽死的人會是誰呢?”她自己喃喃的說道,聽著外麵有人敲門。
上官靈悅和蕭天穹對視了一眼,上官靈悅問:“是誰?”
“郡主,是我。”
上官靈悅鬆了口氣,原來是掌櫃的,剛剛的心真是一下子提上來。
她走過去開門,看著掌櫃的站在門口,臉上有些匆忙和焦灼。
“出什麽事情了?”她知道,掌櫃的上來必然是說下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掌櫃的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後麵的蕭天穹,淡淡的開口,“郡主,是水牛出事了,剛剛有人發現,水牛死在了柴發裏麵,是用柴刺傷了自己的脖頸,自盡的。”
上官靈悅一震,目光一縮,“怎麽可能?水牛那麽膽小和惜命,怎麽可能自盡?”
掌櫃的蹙緊了眉頭,“可是的確是這樣,凶器就在他自己的手裏拿著,我來是問問郡主和王爺,要不要去報官,找個仵作來驗驗屍?”
上官靈悅看了一眼蕭天穹,蕭天穹沉著的開口,“都聽郡主的吧!!”
上官靈悅有些詫異,更多的是受寵若驚,掌櫃的立刻看向上官靈悅,“郡主,您快拿個主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