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遇故人

“還未告訴我你的猜測。”毫無起伏的聲音把一臉淒色的太子拉回了現實。

“你的心還真是如那張臉般冷漠,或者,你有心嗎?這個時侯,你難道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舅舅是否受人蒙蔽?”葉暻倫看著那張讓世人沉迷的臉龐,不由自主地起身質問,滿臉憤怒的火焰好似要把清音燃成灰燼。

“嗬嗬!”清音氣急而笑,“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再關心那個曾經為你停留的紫玉呢,質問我?你有什麽資格?路是他選的,我沒有幹涉的必要,而且,他不是小孩子,用我來時刻提醒,倒是你,為什麽不去解釋呢,膽怯?心虛?或是不敢麵對現實?”冷冷的質問直指靶心,

葉暻倫一臉痛苦、不甘、無奈,倒退幾步,清音的話好似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力量,癱軟地靠在牆上,緩緩滑落,最終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你不懂,你不懂,我們之間沒有未來,父皇也不會讓我們有絲毫希望,他會把我所有的感情抹殺在萌芽中,紫玉跟著璟寒是對他好,不然他會沒命的,滅門隻是警告,對我的警告。”

“原來是他!”清音咬牙,無辜的任家就是通往政治大道邊的一棵小小草,順手被人摘除了,輕而易舉,無足輕重。

雪葉國君葉玄恐怕已然忘記了,在他隨意揮動手指間,一個幸福安逸的家族在他手下輕易滅亡了,因為他經曆的這種事情夠多,小小的任家還不足以留在他的記憶。

清音站起身,輕蔑地看了呆坐於地的葉暻倫一眼,“你繼續懦弱下去吧,這仇我會算在葉玄頭上。”說完,人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徒留下一室的悲涼和那悲涼源頭的太子。

黎明前的黑暗使周圍的景物有些模糊,閉了下眼,漸漸適應了眼前的黑暗,清音重新蒙上麵紗,腳步輕快地踏過瓦礫屋脊,向鑫王府行去。

九年多的等待,今日終於找到了當年的仇敵,雖然很強大的敵人,可清音不怕,對於殺手來說,不管目標的身份多麽特殊,隻要想繼續生活下去,就要行普通人之一切吃喝拉撒,那麽對於一個成功的殺手來說,這平常的生活中處處充滿機會,隻要抓住一個,就成功了,現在,葉玄的地位已上升為清音的目標,被高度關注著,隻是某些人還不自知罷了。

清冷霧氣的街道漸漸走來一個白衣少年,十六七歲的年紀,相貌俊朗,衣著華美,隻是那一歪一扭的走路姿式泄露了此人目前的狀態,醉鬼一隻,右手拿著一個玉葫蘆,還在不停地往口裏灌著,嘴裏自言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語。

急速飛馳的清音,眼角的餘光正好瞄到那個白衣人的臉孔,身子一頓,眉頭皺了起來,眼神中閃過疑惑與不解,這人好麵熟,好似在那裏見過,清音的記憶一向超強,若是見過之人,絕對不會忘記,可此時,真的有些想不起來,難道是長相相似之人?

站在屋頂陷入沉思的清音沒注意到,那個白衣少年也正好抬頭往嘴裏灌酒,和清音來了個對視,眼眸霎那間在空中相遇,兩人都不由一愣。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強烈了幾分,究竟是誰呢?清音凝眉,白衣少年卻樂了,腰眼一擰,飛身上房,來到清音眼前,緊盯著清音的眼睛半晌,嗬嗬傻笑道:“酒果然是好東西,心裏想見誰,夢裏就能相遇,葉清音,我們又見麵了,有沒有想我,來,讓塵塵抱抱。”說著,少年毫無顧忌地向葉清音撲來,根本不管清音瞬間釋放的無形殺氣。

內心的疑惑更深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見先前的感覺是對的,不再浪費腦細胞,清音直接一掌拍出,把那撲來的少年用力托住,不輕不重,力道控製得相當好。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清音把人輕放於地上,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壓低聲線問道。

“我?”白衣少年苦笑一聲,麵色慘然,“是啊,清音甚至不會記得我的名字,我是夜染塵,夜染塵啊,還記得嗎?在炙夜國的時候,我們一起喝過茶,我還欠你的錢呢,後來就找不到你了,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可茫茫人海,我到哪裏去找一個隻知道名字的人呢,同名同姓之人我尋了千萬個,可始終沒有你。”夜染塵喃喃說著,迷蒙的眼眸若燈光下的琉璃瓦般,時而璀璨光華,時而脆弱迷茫。

“原來是你。”清音低語,眼前浮現出三個模糊的身影,茶樓的一幕漸漸在清音腦中回放,既然確定了身份,清音也放鬆了戒備,心情恢複了輕鬆,看著似乎沒有清醒跡象的夜染塵,清音毫不猶豫地攔腰抱起,來到附近的客棧,在掌櫃怪異的眼神下,丟下一錠銀子,進了房間,把人安頓在**。

既然認識,說明有緣,自己不能看著當年的陽光男孩頹廢到如此地步,起碼不應該睡在大街上不管。

起身剛要離開,感覺身後一緊,回頭一看,夜染塵清澈的眸子已然睜開,平靜的看著自己,滿臉是笑。

“我就知道清音又要舍我而去,每次夢中和清音相會,清音總是趁我睡著偷偷溜走,這次即使是夢,塵也要一個長夢,不醒的夢,一直看著清音,沒有盡頭。”清晰的語氣那裏還有半分醉意,可說出的話卻讓清音心裏一動。

這麽明顯的表白若是清音還聽不出貓膩,那就不是清音了,雖然對感情不會選擇去相信,但對感情的了解並不少。當初的暗夜也是赫赫有名的風流人物,追求者甚眾,隻是那個社會太現實,人類的感情在現實麵前顯得格外經不起考驗和打擊。

清音沒動,隻是拉下麵巾,盯著夜染塵打量起來,白淨的麵皮,俊美精致的五官,好看的杏眼微眯著,睫毛輕顫,細嫩的脖頸在燈光映襯下泛著粉紅,撲打之間,衣衫稍顯淩亂,幾縷青絲飄在額前,眸光流轉,盈盈水光蒸騰,讓人止不住升起一股憐惜之意。

輕歎一聲,清音回身坐於床邊,撫摸著夜染塵光潔的雙頰,內心掙紮,毫無疑問,這樣的夜染塵是格外誘人的,可這種狀態下,把人吃了是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夜染塵可不管清音內心是否掙紮,修長的雙臂緊緊抱著清音的腰,生怕千般盼萬般等的人兒突然消失一般,毫不放鬆。

感受著身後的胸膛傳來的熱力,清音身子一震,什麽時候自己居然變得如此拖拉?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會顧忌這些,看來在這裏十幾年的生活,自己確實變了,有多久未想起前世的生活?還有那顆時時追求強大的心,雖未丟棄,也已經變得不是那麽強烈了。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了嗎?清音捫心自問。

身後的夜染塵已然不滿足於僅僅擁抱,緋紅的雙頰貼在清音後頸,試圖吸取片刻的清涼。清音猛然回身,雙手搭在夜染塵的雙肩上,來回摩擦著,眸光流轉之間,已然脫去了層層外衣,雙手靈活地鑽進裏衣,貼著微熱的肌膚,遊弋著。

夜染塵眼神迷離,微微喘息著,紅唇緊抿,清音的手就如靈活的鞭子,走到那裏,那裏火焰焚天。

嘴唇微嘟,似乎對清音身著衣服很不滿意,夜染塵纖長的手指胡亂撕著,想扯去那些礙眼的束縛,清音低笑出聲,三兩下,兩人就**相對,低頭吻住那晶瑩的紅唇,吸吮糾纏,在清音的攻勢下,青澀的夜染塵早已經身軟如泥,任由清音的魔手在胸前揉捏輾轉,嘴唇逐漸向下,輕滑過早已經漲硬的紅櫻,撕拉啃咬,夜染塵難耐地扭動著身子,雙腿夾住在內側作怪的手指,醉眼蒙睜,想要看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慢慢地進入,緩緩地律動,一刹那的疼痛讓夜染塵精致的小臉扭成一團,眉間皺成一個死疙瘩,清音伸出雙手,憐惜地撫平緊皺的雙眉,動作也不覺溫柔起來,直到那張臉孔從痛苦變成歡愉,嘴裏發出銷魂的呻吟,清音的動作才大了起來,欲望沸騰,撲哧撲哧的聲音在屋內回響,夾雜著不明的斷續呻吟,讓人浮想聯翩。

“啊……恩啊……”有些嘶啞的聲音昭示著主人已然精疲力竭,但那特殊的感覺讓人直飛雲端,嘴裏不自覺發出讓人越戰越勇的誘人呻吟,清音已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的交鋒,雖有些不忍,在夜染塵第一次就如此勞累,但那銷魂的感覺還是讓清音有片刻的沉迷,最終,夜染塵還是昏迷了過去,清音輕摟住那滿是紅紫的身體,眼裏閃過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緒。

安置好夜染塵,外麵已然天色大亮,想起還在等候自己的冷焚,清音動作快了很多,付了三日的房錢,離開了這家客棧,沒有回頭。

夜染塵醒來的時候,彎月已經掛上了枝頭,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大驚。

回憶先前,自己好像借酒澆愁,在人家酒館喝到關門,後甩掉了侍衛,在大街繼續喝酒遊**,然後呢?看見了清音,然後和清音開房?然後……

“嘩”的一下,掀起被子,夜染塵看著未著寸縷的身子,關鍵是上麵多出來的紅紫印記,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不是做夢,不是夢,雙手抱頭,喝酒真是害死人哪!關鍵是那人是誰?該死的,自己怎麽沒有一點警惕性,往常也經常發生醉酒事件,可一有陌生人靠近,自己就會酒醒,這也是多年皇宮生活的後遺症,昨晚怎麽就沒有醒呢?還是說那人很特殊?那雙眼睛,對,就是那雙和清音一模一樣的眼睛,眼中的神情也如此的相似,清清冷冷的,淡漠至極。

仔細回憶腦中存留不多的畫麵,頓時夜染塵殿下白潤的臉上重新染上了粉色,自己居然在那人身下如此不知羞恥,最後還丟臉地昏倒,可從自己幹爽的身子來看,那人還算有點良心。

難道真的會是葉清音?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那麽巧合,夜染塵連連搖頭,說出去連自己都不相信。

現在的夜染塵隻想大吼一聲,發泄心底的鬱悶以及迷惑。這種事還說不得,啞巴虧這次是吃定了,希望還能見到那雙眼睛的主人,若不是清音,哼哼……

夜染塵收拾東西回到驛館暫且不提,清音急速回到鑫王府後,冷焚已經急得頭頂冒汗了,看到神清氣爽的清音出現,冷焚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心底也萬分疑惑,有夜探太子府,探到白天歸來的嗎?

“冷焚,等急了吧,臨時遇到點事,耽誤了。”清音嘴角帶笑,顯然心情不錯。

“清音的仇家查清了。”冷焚也放鬆了心情,熟練地幫清音準備著沐浴水。

“恩,沒想到最後的主使會是葉玄,不過這也是一種挑戰。”如往常般褪去衣物的清音,輕鬆說道。

躺在浴池中的清音舒服地歎息一聲,欲望這東西還真得時常找個出口,發泄過後,身子都輕快很多,心情也飛揚起來。

等了半天,身後沒有動靜,清音疑惑回頭,卻對上冷焚震驚的眼神。才想起自己身上貌似也有某人**中留下的爪印齒痕,神色尷尬,訕訕然不知何如。

冷焚神色黯然地低頭,悄無聲息地來到清音背後,如什麽都沒發生般按壓著容易僵硬的肩部穴位,隻是那比肩膀更加僵硬的手指泄露了他此時心中的複雜情緒。

“算了,我休息一下,別讓人來打擾。”清音一陣風般逃離了那個壓抑的浴室,躺在**,閉上眼睛,心似明鏡,自己似乎總是無意間傷害那個時時守在自己身邊的人兒,可是,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