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姐。”看到她,Rose迎了上來,明顯鬆了口氣,“你終於來了。”
簡清吟和她一起並肩往裏走,“是不是他又鬧脾氣了?”
“何止是鬧脾氣,”Rose依然心有餘悸,“總裁剛剛把所有的醫生都趕出了病房,房間裏的東西也都被他砸了個遍,這會兒吵吵著要出院呢。要不是我跟他說你會過來看他,他肯定早就走人了……”
簡清吟腳步頓了頓,“你跟他說我會來?”
“是啊,”Rose道,“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場麵,完全失控。總裁發脾氣,我們誰也沒辦法,總不能由著他拖著病體就出院吧?所以就隻能把你搬出來了。”沒想到,把簡小姐搬出來,前一秒還怒氣衝衝煞氣十足的總裁,後一秒就立馬安靜了下來,然後,他確定了一遍,“你說簡清吟會過來?”
Rose硬著頭皮,“是的。”
季蔚然眸光幽深的盯著她,“是你給她打的電話?”
Rose再度點頭,“是。”
季蔚然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那好,我等著她。”語氣裏竟然有一種類似於咬牙切齒的味道。明明前一刻聽到簡小姐會來的消息很驚喜,後一刻為什麽又像是生氣的樣子?Rose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敢情總裁計較的是她先給簡小姐打的電話,懇求她過來看望總裁,而不是簡小姐主動要過來。
Rose當時就歎氣了。總裁這一次,是真的陷進去了。
季蔚然住的是五層的VIP高級病房。這一層的病人很少,都是有頭有臉的,整個樓層都很安靜,走廊裏靜悄悄的,連來回換藥的護士小姐們走路都刻意放得很輕,就是為了給病人一個安靜的休養環境。
簡清吟站在季蔚然的病房門口,躊躇半響,不敢敲門。
一旁的Rose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不住出聲,“簡小姐?”
怎麽來都來了,還不肯進去?
簡清吟忽然沒了進去的勇氣,準確的說,是沒了見季蔚然的勇氣。她臉色有些蒼白,朝Rose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對不起,我忽然想到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先走了。”然後,她有些倉皇的轉身,想馬上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刹那,病房的門忽然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高大俊朗容顏憔悴的男子陰沉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冷冷的道,“既然來了,為什麽又要逃跑?”
簡清吟像是被定海神針突然定在了那兒,一下子就移不開腳步了。
“簡——清——吟。”身後的男人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叫。
Rose安靜的退下。
簡清吟深吸了一口氣,蒼白著一張臉回過身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季總你好。”
“季總?”季蔚然怒極反笑,“你這是什麽混蛋稱呼?”兩個月前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一聲聲“蔚然”妖媚的叫著,兩個月後,就變成了“季總?”
簡清吟看到,護士站那邊已有人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熱鬧,隻得硬著頭皮,繼續擠著微笑,“季總,聽Rose小姐說,您生病了,我來看看您……”
一口一個季總,一口一個“您”,生怕別人誤會了他們的關係似的。季蔚然心裏惱火,恨不得上前撕爛她那張虛偽的笑臉。
“簡小姐。”他忽地就笑了,“在我**的時候,你可沒這麽拘謹,怎麽,今天人多,你就放不開了嗎?”
“嘶——”簡清吟清楚的聽到,護士站那邊傳來的抽氣聲。
她的臉立馬就紅了,惱羞成怒,“既然季總還有力氣跟我在這兒開玩笑,說明你的病也沒什麽大礙了,那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然後她恨恨的剜他一眼,扭頭就走。
“不許走。”男人長臂一伸,輕易的就抓住了她。
簡清吟掙紮,“你想幹什麽?”
她恨恨的瞪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羞帶怒,像一幅上好的水墨山水畫,欲語還休,欲說還訴。季蔚然心裏一動,抓住她手臂的手下意識的鬆了些力道,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下來,“不要走。”他說。
“你放開我。”簡清吟兀自掙紮,男人已不管不顧的將她帶入懷中,眾目睽睽之下,緊緊的抱住了她。
護士站那兒已有人竊竊私語,像在看一出精彩的熱鬧戲碼。
簡清吟又羞又氣,“季蔚然,你放開我。”
“不放,”季蔚然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心裏卻在想,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抱過她?想起在機場看到的畫麵,那個男人攬著她的樣子,他的心裏抑製不住的直泛酸水。
眼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護士從病房裏探出頭來望向這邊,簡清吟一急之下,狠狠的踩了一下季蔚然的腳,趁他痛得“嘶”的一聲抽口冷氣下意識放開她的時候,她掉頭就跑。
“簡清吟。”季蔚然氣極,邁開長腿,三步兩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抓住了她。
“你這個女人,又想離開我嗎?能不能有點勇氣麵對現實,不要動不動就逃避?”他氣急敗壞的吼著。
“夠了,”簡清吟含著淚衝他喊,“我怎麽樣還輪不到你來說,你是我什麽人啊,咱倆什麽關係?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話音剛落,就見季蔚然猛地低下頭來,凶猛的吻住了她。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簡清吟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唇裏,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眸子,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不管不顧,徑自深深的吻她。她的唇一如既往的美妙,他輾轉吮吸,貪婪而又滿足。
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曾這樣親密的吻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