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穿的很厚,圓滾滾的,走路時,活像一隻小企鵝。
察覺到簡清吟在看他,嚇得忙躲到了一塊兒上來的父母身後。
孩子父母拽著小家夥往簡清吟這邊走來,小家夥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不肯往這邊走,拗不過父母的堅持,隻得跟在身後,不時拿眼睛掃簡清吟一眼。
對於孩子,簡清吟一向沒有什麽抵抗力,更可況眼前的寶寶有著外國人獨有的立體輪廓,淡藍色的眸子宛若大海一般,清澈純淨。
季蔚然也走了過來,細心的幫簡清吟把脖子裏的雪弄了出來。有不少融化了沾在皮膚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絹將她脖子上的水珠擦幹淨。
外國夫婦帶著孩子走了過來,用英文向簡清吟道歉。
簡清吟笑笑,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順手摸了摸藏在母親身後的孩子。
小家夥對簡清吟還有些畏懼,見她並沒有生氣,膽子反而大了起來,也不躲著了,站了出來嘴角咧開笑意看著她。
季蔚然淡淡瞥了孩子一眼,小家夥眼睛瞪得更大,瞅著他。
那眼神,顯然在控訴,這位姐姐都不生氣,你生個什麽氣。
看著一大一小瞪眼的場景,簡清吟和旁邊站著的孩子父母都笑了出來。
孩子!她心裏忽然一動。想起每個月都會光臨的親戚似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再聯想到最近總是感覺嗜睡,吃什麽都想吐的情況,她的心裏沒來由的一跳。避孕藥早就停了,她和季蔚然最後幾次親熱也沒有采取措施,該不會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季蔚然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沒事。”她迅速回神,強顏歡笑,“就是感覺有點冷。”
季蔚然點點頭,順手將她嬌小的身子攬進懷裏,“那我們下山吧。”
“好。”她沒有異議,心裏想著,要不要去買個驗孕棒來驗一驗?
下山的時候,風弱了許多,地麵上也不再有積雪。
季蔚然緊了緊握著簡清吟的手,一一撥開路邊不時有伸出來擋住前行道路的樹枝。刹那間,簡清吟心裏升起一股異樣。就好像,無論走到哪裏,永遠都會有一個人走在你前麵,為你遮風擋雨,披荊斬棘一樣。
不知走了多久,出了影影綽綽的樹林,視野頓時變得開闊起來。
一汪湛藍的湖水映入眼簾。
碧水盈盈,倒映著天上的朵朵白雲,風一吹過湖麵,一層層波紋**漾開來,不斷往外擴散,波光粼粼。連帶著湖中的景物也變得模糊,不一會兒,湖麵恢複平靜,裏麵的景物也一點點變得清晰。
短短幾分鍾之內,千變萬化,有點像沙漠裏罕見的海市蜃樓。
“瓦卡蒂普湖?”簡清吟轉頭問道,眼裏的驚豔之色還不曾褪去。
季蔚然點頭,嘴角噙著一抹迷人的笑容,聲音輕柔,“喜歡嗎?”
簡清吟含笑瞥了他一眼,似乎這趟旅行,隻是為了她一樣,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體貼的問她喜不喜歡。女性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心裏的陰霾,也在慢慢的散開。
眺目遠望,入眼的隻有湛湛的藍,近似天空的顏色,又像極了大海。狹長的形狀,宛若閃電一般,周圍高山林立。靠近山巒的湖麵在水下勾勒出巍峨山峰的壯觀景象,連山底的綠,半山腰的金黃,山尖的白也一並寫入畫卷,比濃墨渲染出來的山水畫更有意境。
深深嗅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她閉上眼睛麵向湖麵。
細碎的陽光落在她身上,更襯得她眉目如畫,傾國傾城。
一旁經過的遊客,紛紛都把驚豔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還有人拿著相機把這迷人的一幕給拍了下來。
季蔚然本來含笑站在她身後,雙手插兜,欣賞著這賞心悅目的一幕,看到有人拍簡清吟,而被陽光沐浴的女子依然毫無察覺,麵朝湖麵,閉著眼睛,張開著雙手做擁抱的姿勢,陽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腰,擋住了鏡頭,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在外人看來,儼然是情侶恩愛的畫麵。
拍攝者識趣,說了聲sorry,便走開了。
簡清吟身子微動,就聽見耳邊低沉如月光流淌的聲音傳來,“別動。”
簡清吟任由他從後麵抱著自己,心裏莫名的悸動。她的視線靜靜落在閃著微光的湖麵上,這一刻,竟生出了地久天長的感覺來。
如果,如果能永遠這樣在一起,那該多好啊。她的眸中掠過一抹惆悵。
幽幽的湖水,清澈見底,在岸邊,甚至能看到下麵遍布的岩石,奇形怪狀,散發出五彩的光澤。遠遠地,有紅白相間帶著久遠年代氣息的蒸汽船經過,白色的煙霧從煙囪裏冒出來,一縷縷消散在天際。
湖邊散布著不少突出的褐色岩石,形態各異,古老的樹木根部緊緊糾結在一起,即便有很多遊客,氣氛也顯得寧靜而詳和。
兩人相依偎著在一塊岩石上坐下,簡清吟靠在季蔚然懷裏,一起靜靜的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反正這兒也沒有人認識他們,她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看。”季蔚然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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