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吟在**等了好一會兒,季蔚然才回來。

“你媽跟你說什麽了?怎麽這麽久?”她悄悄的問。

“沒事。”季蔚然進了被窩,摟住了她,“就叮囑了一些女人孕期注意事項。”

簡清吟抿嘴,“你媽可真細心。”

“那是,”季蔚然笑,“咱們胡冰玉女士好歹也是中醫世家出身的。”

簡清吟笑了笑,想到明天就要搬進來,還要被未來婆婆親自監督食補藥補,頭皮就有些發麻。她輕輕的捅了捅季蔚然,“哎,你能不能跟你媽說說,咱能先不搬進來嗎?”

季蔚然笑,“放心吧,已經搞定了。我媽答應先讓咱們住在楓林別院,等你肚子大了不方便的時候再搬進來。”

“真的啊?”簡清吟大喜,親了他一下,“老公你太棒了。”

季蔚然被她那句老公叫得骨頭都酥了,他愜意的眯起了眼睛,“你剛剛叫我什麽?再叫一遍。”

簡清吟把臉埋進被窩裏,“不要。”

季蔚然撓她的癢,“說不說?說不說?”

“不說,不說,哈哈,好癢,好癢,不要了……”簡清吟笑著躲著,兩個人在被子裏鬧成一團。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簡清吟趴在季蔚然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有規律的心跳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問,“哎,季蔚然,我問你,去新西蘭之前,你讓我陪你半個月,然後就一拍兩散。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問題,糾結她很久了。

柔和的床頭燈光中,季蔚然眸光炙熱的看她,然後,他低下頭,以吻封緘,“你說呢?”

簡清吟滿意的閉上眼睛,唇角展開一朵嬌豔的花。

夜,溫柔似水,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們便離開大院,回了楓林別院。

臨走的時候,季夫人拉著簡清吟的手,叮囑再叮囑,還給了她一張方子,讓她按照方子上的記載用藥膳調理身體,一副很不放心的模樣。

季蔚然笑,“媽,楓林別院離這兒也不是很遠,您要是有空,可以過來指導清吟。”

季夫人一聽大喜,“好啊好啊,有空我就過去。”他們年輕人沒經驗,她真是不放心,現在有兒子這句話,她就可以有事沒事去那兒轉一轉了。

車子離開大院了很久,簡清吟的唇角還掛著笑容。

季蔚然刮刮她的鼻子,“偷著樂什麽呢?”

“沒有。”簡清吟挽著他的胳膊,微笑,“隻是覺得自己很幸福。”

季蔚然親親她的唇角。“我會永遠讓你一直這麽幸福下去的。”

手機在上衣口袋裏響了起來,他掏出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掛斷,不到兩秒鍾,對方又打了過來。

他皺了皺眉,劃開了接聽鍵,“喂?”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唇角的笑漸漸的淡了下去。

簡清吟看他神色不對的樣子,輕輕的問,“誰啊?”

季蔚然擋住話筒部分,淡淡道,“顧商陸。”

簡清吟呆了呆。唯安竟然把電話打到蔚然那兒去了?他想幹什麽?

她的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他說什麽?”

季蔚然繼續聽電話,良久,才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好。”然後結束了通話。

他看著簡清吟,“他約我見麵。”

簡清吟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不要去。”

季蔚然奇怪的看她,“怎麽了?”她為什麽這麽大反應?而且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簡清吟苦澀的道,“你不知道,他已經瘋了。”說著她把那次她拒絕他求婚,他開車載著她衝向大貨車的事給他說了。

季蔚然越聽臉色越難看,“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他要是早知道她被顧商陸這樣逼迫過,這段時間,又豈會是隻給他公司找點麻煩那麽簡單?

簡清吟苦笑,“我怕他對你做出什麽過激的事來……”對她,他都能瘋了似的連命都不要,更何況是季蔚然。而且,他這次找季蔚然,肯定是知道了他們在一起的事,他一定是生氣了,氣她不守諾言,答應了半個月後跟他結婚,結果,卻一轉身跟季蔚然和好了,所以想跟季蔚然攤牌了。

她真怕他們起正麵衝突。他們兩個當中誰受到傷害,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放心吧,”季蔚然安慰他,“他不敢對我怎麽樣的。”

“不,我還是不放心,”簡清吟抓著他的手臂,“你們約在哪裏?我跟你一起去……”

季蔚然笑著拍拍她的手,“這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孕婦,跟著瞎摻和什麽?”

簡清吟張張嘴,“我……”

季蔚然安慰她,“沒事的,你相信我。”

說著他吩咐司機靠邊停車。

簡清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下車,“蔚然,你一定要小心點。”

季蔚然點頭,“回家等著我。”然後讓司機開車。

簡清吟揪著一顆心,看到倒車鏡裏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她的心也開始了在油鍋上煎熬,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

季蔚然看著她的車消失在了車流中,這才拿出手機,給Rose打了個電話。然後,打車去往顧商陸約定的地點。

剛下車不久,Rose的車也到了。她把一個文件袋給了季蔚然,“總裁,您要的東西。”

季蔚然點頭,“辛苦了。”

接過文件袋,他轉身朝茶樓裏走去。

二樓的雅座,顧商陸早已恭候多時。看到他,也隻是淡淡的道,“來了?”

季蔚然落座,讓服務員上了一杯明前龍井,然後單刀直入,“想跟我說什麽?”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交鋒了,彼此的時間也挺寶貴,也就懶得廢話和寒暄了,幹脆直接入正題比較好。

顧商陸的神色有些憔悴,想來是最近奔波的緣故。他放在膝蓋上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了握,再放開時,俊美的臉龐平靜無波,“聽說你前幾天去了一趟新西蘭。”

“是,”季蔚然很坦白,“跟簡清吟一起去的。”

顧商陸眸中憤恨之色一閃而過,“季蔚然,你難道不覺得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逼迫一個女人很不厚道麽?”

季蔚然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顧商陸冷哼,“事到如今,你就不用跟我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明知道你們去新西蘭之前,清吟就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

“是嗎?”季蔚然不屑的嗤笑,“那麽我想請問顧總,又是以什麽樣的方式讓簡清吟答應你的求婚的呢?”

顧商陸眸光閃爍,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難道,清吟連這個都告訴他了嗎?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這樣毫無秘密可言的親密程度了嗎?

季蔚然繼續道,“顧總剛才說到用不光彩的手段,那麽,你又光明到哪裏去呢?你別告訴我,拉斯維加斯的那件事你沒有份。還有,以死相逼,這似乎隻是女人才幹得出來的事,沒想到堂堂顧氏的少主,也熱衷於這種手段,實在是讓季某大開眼界。”

他**裸的挖苦和嘲諷,讓顧商陸宛如被人當麵打了一個巴掌一樣的羞憤難受。忍無可忍之下,他咬牙道,“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又知道多少?還輪不到你來指點……”

“是嗎?”季蔚然好整以暇,意味深長的道,“你想說的是你蘇唯安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