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眼睛瞪得老大,問道:“那咱們如何才能請出這些高人來?”聞俊人道:“這就得王爺你親筆下一道請帖,由我持帖前去,逐個去請,因為這些人與那小子均有天大的仇恨,聽說咱們要對付他,哪有不前來相助的道理?所以此計必成,但請王爺在府中端坐,靜候佳音!”李泰大喜,道:“聞先生,此事就拜托你了!”聞俊人站起身來,道:“為王爺效勞,聞俊人義不容辭!”
魏王李泰笑著道:“聞先生,你且坐下,本王還有話與你說。”聞俊人返身坐定,道:“王爺,你還有什麽話要與我說?”李泰笑道:“本王自幼生於宮中,對江湖上的事情所知甚少,今天聽了先生說起來江湖上的趣事,覺得很是有意思,今日正好無事,不如你與我講一講江湖上的事兒如何?”聞俊人笑道:“原來王爺對江湖上的事兒也感興趣,那好!我就說一些江湖上的趣事與王爺聽聽!”李泰道:“聞先生最好先講一講你們門中的事兒。”聞俊人道:“好!我就先說給王爺我門中的事。”
嶺南有一個小小的山村,叫聞家莊,莊中基本都是聞姓,晚輩的孩子中,有三個人特要好,老大聞展,性情內向,不大愛言語,但心計特強,很多事往往都由他作主;老二聞俊人,比聞展小三歲,聰敏絕倫,有過目不忘之能,自小便熟讀詩書,莊中人無不喜歡;老麽聞俊英,比聞俊人小著兩歲,性情好動、急燥,但手腳利落,別人半天才能弄好的東西,他一會便能擺平,是出了名的小能人。
因為山中離城鎮較遠,莊中的前輩便請來一個私塾先生,教孩子們讀書識字。這老先生相貌不揚,衣衫不整,整天睡眼朦朧,但學識極好,又寫的一手好字。
山中的孩子,都幹些家務,以維持生計。一天,三個小兄弟結伴到山中打柴,來到一條山溝裏,聞俊英突然發現山溝裏有個黑影一閃,接著三人耳中聽到一連串的輕響聲,溝中坡上的樹枝飛瀑般泄落地上,等三人飛奔進溝中,早不見了任何動靜。看著地上厚厚的一層柴枝,三人驚得張開大口,半晌合攏不來。
三人心中十分驚異,不時聚在一起議論此事。又一天,黃昏時分,聞展對二個兄弟道:“依我看先生的見識很高,不如咱們去問一問他,看他怎麽說?”聞俊人、聞俊英二人齊聲說是,於是三人就避開家人,悄悄跑到私塾先生的住處。來到牆外,三人慢慢爬過殘破的土牆,從窗縫中向屋內望去,這一望之下,登時將三人嚇得目瞪口呆。時值夏未,南方農村的蒼蠅飛繞盤旋,令人生厭,那私塾先生手持一柄木劍,向空中虛刺,他每刺一下,就有一隻蒼蠅落到地上,而且落地的蒼蠅並不死,在地上嗡嗡轉著。三人年紀雖小,但也都明白,眼前的這個毫不起眼的私塾先生,是個使劍的武學高人,估計離劍仙也差不了多。三人正詫異間,私塾先生木劍一個盤旋,空中立時起了一道白光,飛舞的蒼蠅盡數落到地上。私塾先生哈哈一笑,伸腿下地,道:“三個娃娃,你們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進來。”
三人聞言大喜過望,急忙跑進了屋,齊齊跪在地上,口中叫著師父。
私塾先生上前伸手挨個扶起他們,道:“孩子們,我到你們村裏有一段時間了,主要為的是你們三個,今日在山中向你們顯示了一下武學劍術,為的是引你們來此,哈哈,此計居然小成了,孩子們,看樣子你們是願意跟我學習劍術了?”
三人又是一陣叩頭,齊聲說願意。
這私塾先生是江南武林中一個聲望極大的南海劍派唯一傳人,二十年前,南海劍派極是強盛,門下弟子數百,威震南疆。可是由於南海劍派名聲太大,就有了盛氣淩人的感覺,時間一長,就得罪了幾個厲害人物,終於在一場血戰中,雙方傷亡殆盡,隻有這私塾先生掉進了一個石縫中,保下了一條命,也為南海劍派留下了一個傳人。
從這一天開始,三人就在私塾先生的傳授下修習南海劍法,轉眼十年過去,三人藝業有成,私塾先生悄然離去,臨走時給他們留下一張紙條,要他們多加修練,將來行走江湖,重新光大南海劍派。
又過了半年,三人自認為武功劍法達到了一定境界,就分頭走出山村,到江湖上闖**。他們這一出山,立即在江湖上掀起了極大的波瀾,三人中劍法武功最好的聞俊人,劍勝無數著名武師,幾年時間,成為江南武林第一劍,被譽為淩天神劍。老大聞俊龍性不大喜動,隻是隨在聞俊人後麵,為他掠陣,每每在聞俊人危急時,出手為他解圍,為聞俊人建功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老三聞俊英,獨身仗劍北上,戰勝不少武林高手,並在一偶然的機會裏,得到一柄軟劍,自謂飛仙劍,又結合此劍改進了海南劍法,使之發揮出南海劍詭異的優勢,後來在魏王李泰置館納士時,入幕魏王府。
三人在成名後,回到聞家莊,重新創立南海門,並推聞俊人為掌門,廣招弟子,一時威風八麵,成了江南武林第一大派,領袖著江南武林。直到李塵逸怒闖南海門,才使南海劍派受到致命重創,幾乎受到滅門之災。
聞俊人講到這裏,長歎一口氣,複又道:“王爺,我南海門與這小子仇深似海,恨不得生啖其肉,此次助王爺除掉此害,也有為我南海門報仇的意味。”李泰意味深長的道:“聞先生,我們雙方即有共同之目標,又站在了同一立場,焉有不成功的道理?”聞俊人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隻要盡力去做,天下便無辦不成的事情。”
李泰又道:“聞先生,請來你說的這些高人後,咱們又當如何?”聞俊人道:“請這些高手出山相助,隻是完成了第一步,再下來,咱們要派出一些好手,借一些理由,打擊或引開京師長安與這小子有關係的一些門派的人,使他失去依靠和耳目,然後利用各種手段,從他的親信中拉出一個人來,引他上釣,王爺你再調動京城軍隊,四處設伏,布下天羅地網,圍殲之!”李泰鼓掌道:“好計!如若按計劃行事,這小子再不死,那就是他命太大了!”
聞俊人笑了笑,道:“在此之前,我還要辦一件事。南方武林中有一邪派,我們都叫他無名家族,至今為止,很少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據說飛血驚瀾就是他們這一派的傳人。我那雷弟在助王爺時曾與飛血驚瀾有過交往,但後來飛血驚瀾死在這小子的刀下,而相助這小子的人中就有南方無名家族的人,因此我想查一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現在我處於京師,所以此事還要請王爺派人手相助。”
李泰輕笑了一聲,道:“這事好辦!但不知先生需要什麽的人?”聞俊人道:“就是王爺手下的幕僚中原是血魔教的人。”李泰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什麽門派。”聞俊人道:“就是在終南山中修練神功的人。”李泰一拍手,道:“原來是這幾個人,好說,我這就去把他們請過來,交與先生支配。”聞俊人站起來,拱手道:“如此多謝王爺了!”
摩天教長安分堂堂主“佛手郎中”齊天機,躺在屋中假寐,忽覺一陣心驚肉跳,慌得他一下子跳到地上,抬手摸了摸額頭,自然自語道:“奇了怪了!怎麽突然會一陣心慌意亂?”話音未落,右眼突然又跳了幾下,他不由心中一亂,暗道:“怎麽啦?人說右眼跳禍,難道要有什麽禍事發生?”他一跺腳,轉身走出了房門來到鋪子裏,對夥計道:“你快傳我的令,要堂中弟子全部出動,打探這幾天京城中出了什麽樣的異常事,如有異動,馬上回來報我。”
過了一天,教中一弟子匆匆跑到鋪子裏來,神色慌張,見到了齊天機定下腳步,氣喘噓噓的道:“稟堂主,事情有些不妙,賈付堂主全家昨天突然被人暗中捉拿起來,連賈堂主也不見了蹤影。”齊天機上前一步,伸手捉住他的衣襟,道:“你們打探到是為了什麽嗎?是什麽人捉的他們?還有他們關到了什麽地方?”這弟子被齊天機捉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急道:“堂主你且放開我,容我詳細稟報!”齊天機一怔,放開了手,厲聲道:“快!你快說!”那弟子道:“稟堂主,弟子們四處打探,什麽線索也沒有,賈付堂主一家突然消失不見了,連一點線索也沒有。”齊天機後退了一步,差點坐到地上,那弟子忙搶前一步,扶住了齊天機,問道:“堂主,
你沒事吧?”齊天機定了一下心神,擺了擺手,道:“奇怪了!是什麽人要對付本教?他們捉賈老五幹什麽?要與本教為難,怎麽不直接來找我?不對!他們一定有別的陰謀!”他在屋內轉了一圈,突然一跺腳,道:“也罷!不管是怎麽一回事,我們都要加倍防範。”說著,他來到桌前,提起筆來,寫了一張紙條,交給那弟子,道:“你快去將信用飛鷹傳書發給總護法,然後告知全城中的弟子,全力防範,以應付突發事件!”
那弟子轉身離去,齊天機搓著手,在地上來回踱著,細細思尋半天,突然他直起身來,走出門去。
齊天機沿路疾走,來到長安城叫化幫安舵的一座破廟前,對門前的一個小花子道:“我姓齊,要見你們團頭。”小花子看了齊天機一眼,跳起身來,躬身施了一禮,轉身進廟。不一會,一陣大笑聲從破廟內傳了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胖子挺著個大肚子走了出來,邊邁著八字步跨出門檻邊大聲笑道:“是什麽風把齊先生吹到我們這破廟裏來了?劉俊傑有失遠迎了!”
齊天機仔細看去,見此人腦滿肚肥,臉上油光閃閃,一雙不大的小眼睛裏透出陣陣清光,哪象個沿街乞討的乞丐,十足是個吃香喝辣的大財主。他搶前一步,拱手道:“摩天教齊天機見過喜頭兒!”劉俊傑嘻笑了一聲,道:“齊先生你是前輩,我哪敢受你的禮?齊先生你裏麵請!”說著躬身將齊天機讓進了破廟內。
分賓主坐定後,齊天機向劉俊傑道:“喜頭兒,你們叫化幫消息靈通,不知道這幾天聽到長安城裏有什麽特殊動靜沒有?”劉俊傑一搖頭,道:“特殊動靜?沒有,這幾天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齊天機自言自語道:“這就怪了!什麽人這麽能耐?出了這麽大的事,竟能將消息封鎖得這麽嚴?”劉俊傑笑道:“齊先生,出了什麽事,讓你這麽緊張?”齊天機看了劉俊傑一眼,道:“我們少教主與你們叫化幫交好,摩天教一直將叫化幫視為朋友,所以有些事也不怕劉頭兒你知道,我們的付堂主賈老五,這幾天全家突然失蹤,而且一點線索也沒有,你們叫化幫也沒聽說過一點消息,你說怪不怪?”
劉俊傑吸了一口氣,道:“是不是開富貴長生店的賈老五?怎麽他舉家失蹤了?那他的店怎麽還開著?”齊天機道:“怪就怪在這,按理說他要是失蹤了,他的店也就不可能開了,可這店偏偏開著,他的人就不見了。”劉俊傑一頭霧水,道:“是不是有人要對付你們摩天教?不對!要是那樣應該直接找上你齊先生才對,不會神神秘秘的去抓賈老五一家。”齊天機道:“喜頭兒,不瞞你說,這幾天我有預感,京城裏要發生事情,而且事兒不會小,但是不知道事兒從哪裏而起,等我知道賈老五一家被抓,就說明我的預感是正確的。從事情的表麵看,被抓的是我摩天教的人,但實質上不一定是有人要對付我們。我也弄不明白了是什麽人或幫派要幹什麽,他們要對付的是什麽人?可我感到發動此事的定是勢力極強的組織,要對付的也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劉俊傑摸了摸頭,沉思一會,突然道:“咦!會不會是這樣?”齊天機急忙問道:“怎樣?”劉俊傑道:“齊先生,京城中近來最大的事是什麽?”齊天機突然驚叫道:“啊!皇上出征高麗!”劉俊傑道:“對!齊先生你想一想,那邊皇上出征高麗,剛離開長安,這邊你們摩天教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把這兩件事連起來,就不難想到是什麽事了!”
齊天機倒吸了一口氣,道:“朝廷中的事!朝中與我們摩天教有關的隻有少教主,不好!難道這些人要對付的是少教主?”劉俊傑也驚叫一聲,道:“你說什麽?是神武王?”
李塵逸在杏樹窪呆了幾天,與徹地鼠門諸人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場。這一天,突然間“飛天鼠”田大可提起了西域之行的趣事,勾起了李塵逸的心思,李塵逸向“徹地鼠“董升和“飛天鼠”田大可道:“董兄、田兄,自打從西域返回中原,我一直馬不停蹄的奔忙,說起來也不怕你們笑話,這幾天我有點想冰晶兒她們姐妹幾個,不知道她們現在何處?情況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