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失憶
“砰”一聲劍鳴,黑衣人於他擦肩而過之即,當場一劍斃命,一具屍體當空落下。
慕容小小眼神一凝,五皇子劍術明顯提升很多,她自當不甘示弱。
突然眼前一抹龐大身影遮住她視線,隻見五名黑衣人朝她迎麵撲來,而一旁公子翼自顧不來,又看見慕容小小被包圍住,心都快跳在嗓子眼上了。這個‘女’人果然不讓人省心,看來必須動真格。
公子翼眸光深了幾分,丟下手中弓箭,從懷裏取出一把扇子,眸澤一閃而逝冷冽,扇子猶如一把鋒利刀刃,纖纖手指輕輕一揮。
隻見黑衣人動作停頓在半空中,‘嘶’的一聲,是從他們後背裂開一道狡長傷口,接二連三倒在慕容小小腳下。
“誰讓你多管閑事?”慕容小小不屑的瞥了眼出手相救她的男人,臉‘色’變得凝重幾分。
公子翼看著慕容小小,‘陰’森的冷風吹拂著她的那頭墨發,‘精’致小巧臉蛋英氣‘逼’人,紅‘唇’‘唇’稍稍向上肆意地勾起,冷酷中透著致命的‘誘’‘惑’,藍‘色’披風隨風飄逸,勾勒出那修長的身型。不禁看走了神,背後一刀淩光迎麵而來,慕容小小眼‘色’一冷,快速閃身,以急快速度於他擦肩而過,劍刃在月光逆照下劃過一道弧線,留下幾一縷殘影。
速度快得黑衣人根本來不及閃避,一擊便致命,緩緩倒在地上,黃‘色’土地上不斷湧入鮮血。
諸國太子目睹這一切,慕容小小身手敏捷,加上那極為冰冷的表情,令他們甚至懷疑她的真實身份。在諸位太子妃中,除了會點舞劍,還真沒有哪位太子妃會武功。
“笨蛋,你們還愣在那做什麽?還不快趁機跑?”慕容小小冷眼看向諸位太子爺,惡狠狠道。
諸位太子還真是沒用到家,聽她這麽一說,偕同愛妃跳上馬背逃之夭夭,看到這,公子翼心底一陣嘲諷,若是六國中哪位落在這幾位太子手上,注定亡國。
“上馬,這裏有我掩護。”公子翼死死的盯住慕容小小的眼睛,用那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快走!”
從八麵四方湧來一群黑衣人,好像是有預謀,是被人控製。
慕容小小知道公子翼意思,他是抱著必死的心態掩護她突出城‘門’,但是她不是臨陣逃脫的人,更不懂什麽叫怕,背對著他的後背,側著臉,冷聲道:“不可能!這樣就認輸,多沒意思。”
“你……”這個‘女’人是笨蛋嗎?比起笨蛋,她還要傻,現在的他縱是武功蓋世,也無法抵得過源源不斷湧來的敵人,他的態度也很明顯,但她卻如此固執。
夜空中,一陣冷風溢起,一抹黑夜在玄月中劃過一道優美弧線,雙足緩緩落地,包圍著慕容小小他們的黑衣人隨即為男子敞開一條路,紛紛跪在地上齊聲道:“教主。”
柔和的月光灑落在紫衣男子身上,銀‘色’麵具下隱藏著一雙狡細眸,猶如一柄鋒利刀鋒‘逼’視眼前傲慢的‘女’人,瞳孔裏閃爍著幾縷凶意,揮起紫‘色’長袍,低沉沙啞一聲命令下:“殺無赦。”
“該死,你到底是誰?”慕容小小戒備的眼神直視著眼前白衣男子,他的聲音聽起來似曾聽過,但是她想不到此人會是誰。
“是要殺你的人。”聲音透著一絲殺氣,男子周身彌漫著一股濃濃殺氣,她忘了他是誰,該死的人是她!
聽到這,慕容小小眼底‘色’澤愈加深邃,這些黑衣人不是衝著諸國太子而來,而是衝著她來?揮起長劍,來十個,她毫不客氣揮劍而去,腥血濺在那種冰‘豔’臉上,顯得更加嗜血。
“小心!”
正當她占了上風時,紫袍男子躍身,身型快速閃過,留下幾縷殘影,深鎖他正確位置時,銀‘色’瞳孔一緊,視線緩緩看向那柄刺穿她腹中的劍刃,嘴角流出血絲,在那一瞬間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腦海裏的思維一滯。
他眼‘色’一淩,臉上全是冷漠,多了一絲的憂鬱,狠狠拔起她腹中那柄長劍,血頓時間止不住一湧而噴出。
透著銀‘色’麵具,她對視那雙冰冷絕情眼眸,是他……
死在他劍下,也許這就是因果循環,緊緊捏住男子袖子,銀眸泛起一抹淺淺淡光,身體猛地後昂,頭部狠狠撞擊石頭,地上血不斷流淌而出。
“小小…。”慕容小小隻覺得眼皮很重很重,腹中越發疼,朱‘唇’被鮮紅血液染紅,耳邊那一聲聲叫喚漸漸消失,思維跟著停頓下來。
她要死了嗎?感覺死神離自己好近好近…。
公子翼懷裏抱著奄奄一息的‘女’人,望著她那絕‘色’的嬌容,眉心緊緊鄒著,嘴角上血不斷湧上血液。她在掙紮,抓住慕容小小的手,劍眉緊鄒,神‘色’慌張道:“死‘女’人,你不準死,你死了,難道你就不怕我虐待你兒子嗎?”
她已經失去知覺,又怎麽會聽得到這番令人狗血的話?
五皇子望著慕容小小淺藍‘色’裙子被血大片大片染紅,怕是…。
思維一頓,眼底‘激’起憤怒,劍劍‘逼’近紫衣男子,怒吼道:“為什麽要殺她,為什麽。”
他每走一步,地上便躺著一具屍體,可見他怒了,徹底‘激’發他的怒火。
公子翼怎麽喚她,都已無濟於事,他知道,她不行了,那麽就要親手殺了那個畜生。周身彌漫著一股濃濃令人窒息殺氣,拿起她手中長劍。
“砰。”的一聲劍鳴,兩人劍劍‘逼’近紫衣男子,兩個一貫很冷靜的男人,卻在此時無法冷靜,而是爆發潛在裏的殺氣。
然而在垂死掙紮的她被一抹黑衣人帶走,那股熟悉的香味隨風彌漫起,她臉上很安逸,找不到一絲痛苦。
三個月前,段子軒退位,讓五皇子繼承皇位,皇宮三千佳麗大多被釋放出宮,其他房嬪妃,有的都願意留在皇宮,不肯走。晴貴人勝利就在眼前,然而段子軒卻宣布退位,一氣之下將腹中胎兒打胎掉,到他國另謀生計。老太君得知此事,臥病在‘床’,五皇子並未廢除太後,而是將老太君留在皇宮,像親生母親一番孝順。
段子軒被封為淩親王,手握有兵符,便定居在位於東麵靠近江南一代的汝州城,周邊一代都是由他來管轄,包括是朝政,怕是他‘插’手,文武百官也不會說什麽。
名義上是把皇位拱手讓於五皇子,誰又曉得他背後目的是什麽?
淩白淺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視屋外那道較弱的陽光,手裏捧著熱騰騰的茶杯,纖纖‘玉’手凍得發僵,脖子圍著一條圍巾,嫣紅的朱‘唇’輕輕吐出一縷薄薄暖煙。
她閉上眼眸,腦海還是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她被淩親王所救,醒來時,她忘卻了一切,在她心裏暗暗沉悶,總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有時候想著想著,腦袋一片空白,頭會愈加疼痛。
淩親王,那個自稱是她夫君的男人,僅僅隻告訴她叫淩白淺,有關她的往事,他都隻是應付的口氣,甚至有時候對她大吼,不準她再去回想往事,為什麽呢?
從宮外回來,段子軒便一直皺著眉頭,老太君病情一發不可收拾,已是病入膏肓,宮中太醫百名在慈寧宮全力搶救,還虧常太醫妙手回‘春’救了老太君一命,但據老太君病情來看,也挨不過這一年。
在世人眼中,他徹底成了不孝子。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腳步停頓在四合院一間偌大屋外,目光繁瑣緊閉的‘門’,他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吸了一口薄冰的冷氣,“咯吱”一聲,映入眼簾是一張溫柔的笑容,卻令段子軒十分不習慣,三月前她醒來時,‘性’格完完全全顛覆,變得是那樣體貼溫柔,可是…。每當對上那雙清澈眼眸時,便深深刺痛他的心。
“軒,你回來了。”自從得知老太君病入膏肓,這個男人就從前夜到現在才回來,盈盈淺笑,清眸中‘波’光瀲灩。
隻見她身穿淡青‘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一雙銀‘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瀲灩的水,卻沒有之前那樣冷冽、犀利眼神。
望著她,段子軒深黑得眸‘逼’視著她,好似黝黑的深淵,望不見底,他呼出的氣息,也帶著凍結人心的寒意。“淺兒,一個人在府裏,會無聊嗎?”聲音裏的溫柔,撲麵而來,一直襲入到他心裏。
淩白淺走近他,抬起眸子,眼裏含笑盈盈,搖著頭輕聲道:“不會,軒…。”眉頭緊皺,伸出冰冷的手,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到那張白皙的臉頰,眼角卻微微上揚,“是不是太後病情不好,為什麽臉‘色’這樣憔悴?”
段子軒深邃瞳孔一緊,垂著眼簾睨著那一張慌張小臉,真的變了很多,之前的慕容小小絕不會關心他,更不會用這種眼光看他。一把將瘦弱的她擁入懷裏,薄‘唇’附在她耳邊,氣息伴著柔和,聲音低沉暗啞:“不要離開我。”
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總是重複這句話,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柔聲道:“軒,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離開你。”
“恩…。”聲音極為消沉,黝黑深眸泛起一抹淡光,他知道如果是慕容小小,是絕不會對他做任何承若。是她絕不會這樣乖巧依偎在他懷裏…
“王爺。”屋外傳來低沉聲音。
段子軒揚眉望著‘門’外那抹黑影,垂下眼簾,雙手抓住她肩膀,聲音極為柔和:“我去去就來。”
見他又要忙公事,淩白淺扯著他衣袖,低聲道:“軒,我可以出去逛逛嗎?”自從三個月前醒來時,她快被他‘逼’瘋得發慌,整天被關在這‘陰’暗的屋內,說什麽都不準她出去,說是怕她除意外。
可是,一關就好幾個月,這也太過分了吧?
“你要出去?”段子軒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望著她那雙倔強眼神,喃喃道:“好吧!不過必須要有下人陪伴左右,你才能出去。”他不是不讓她出去,而是怕她一去不複返。
“恩!”淩白淺眼裏含著笑意,在接觸到他那深情寵溺的目光時,乖巧點頭答應。
“王爺?”屋外小廝輕聲又喚了一聲。
“馬上到,你先退下。”段子軒回應了一聲,掀起細眸看向淩白淺,‘揉’著那頭絲發,“你這‘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不讓人省心,我先回去了。”
揚起黑‘色’長袍,推‘門’而去,她稍稍側過臉,躲過一縷刺眼日光,今天天氣還算不錯,慵懶目光看向那抹漸漸消失在眼前修長身影。
她端起月桂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抬起清澈眼眸望向身邊丫鬟,“月桂,你知道我還有什麽親人嗎?”
月桂是段子軒特地從老太君身邊調來的丫鬟,因為她曾經照料過慕容小小飲食起居,她再適合不過。
“王妃為何問起這事?”月桂訝異的目光看向淩白淺,莫非她記得什麽事兒?眼底的‘色’澤頓時濃鬱了幾分。
“不是,隻是想問問,你回答我,我到底還有沒有親人?”淩白淺心裏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被她遺忘,就是想不起來,但她覺得這事對她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月桂狡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這麽大變化的她,看著這張依舊再熟悉不過的臉,忽而一笑,“王妃真是說笑了,王爺想必告訴過您,你沒有親人。”
沒有親人,這句話跟他說的一模一樣,那為什麽她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某一個角落裏,還有個至親至愛的人?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陽‘穴’,每當她努力想去尋找回憶時,頭就一陣疼痛。
“王妃?頭還疼嗎?”月桂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勁,從懷裏取出‘藥’包放在她手上,“把‘藥’吃了就沒事了。”
淩白淺點了點頭,將一整包‘藥’倒入口腔中,用水送進腹中,她知道不能再去想,不讓會越來越難受,一次比一次的反應厲害。
“月桂,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聲音極為溫柔,這要是以前慕容小小,打死也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王妃得到王爺同意,奴婢自當有義務伴隨王妃左右。”月桂淡淡的回道,走近衣櫥取出一件粉‘色’羽絨披風披在她單薄肩上,不禁感覺她真的變了很多。
淩白淺淡然,這叫月桂的丫頭從到她身邊就一直很體貼照料她,可是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哪怕是一個笑容都覺得奢侈。
估計是討厭她吧?
繁華的街道上,人流穿梭,嬉囔的大街,耳邊不斷湧來嬉鬧聲。
淩白淺對於眼前一切充滿著好奇,腳步停頓在一家買雨傘的擺攤上,她拿起一把米‘色’油傘,旋轉間那頭墨發在微風中漫卷起,嘴裏吐出一縷輕煙,雪兒飄落在肩上。
“姑娘,買把雨傘吧!”老板娘‘揉’著紅腫的手背,身上包裹著一件單薄衣衫。
“不用找了。”月桂從腰帶取出一錠銀子放在老板娘手上,轉身跟在她身後。
手持著一把雨傘,也許在米‘色’雨傘逆照下,皮膚顯得十分白皙,伸出左手,雪‘花’一點一點飄在她手上,昂望漫天雪‘花’,眼裏溢出稀奇。
一匹馬飛奔在街道上,路邊人群認得坐在馬背上男子,很是自覺退在街道左右兩邊,月桂視線落在坐在馬背上身穿紫‘色’長袍男子,一時走了神。
突然一陣狂風漫卷而起,手中的雨傘飄在街道上,淩白淺見狀,趕緊跑過去,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那雙清幽的眸。拾起掉落在地上雨傘,粉裙沾染點點雪‘花’,在風中漫卷飛舞。
舉起雨傘,瞳孔一緊,隻見眼前離自己不遠處的一身華麗的深紫男子,駕一匹黑馬直奔而來,男子頓了頓,眼簾浮現出一抹倩影,馬上的人渾身帶著凜然大義的氣勢,那紫‘色’衣袍昂昂飄起,不消片刻,男子迅速拉緊韁繩,那汗血寶馬嘶叫一聲,前蹄高高揚起,他淩厲的眸子犀利掃向她…。
淩白淺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著那張秀雅的麵部輪廓帶著絲絲英氣,金‘色’的瞳孔像是一汪映著眼光的鏡子,然而眼底的‘色’澤異常冷冽,墨‘色’長發隨風飄逸而起。
在哪見過他?隻要對視那雙眼眸,她的心就慌得很。
他揚起下顎,遊離的目光驚愕的望著她,跳下馬背,腳步快速走向她,他要確定,是不是那個‘女’人。
月桂目光四處尋找淩白淺,突然看向男子從馬背上跳下,步伐朝淩白淺漸漸‘逼’近,她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下意識擋在白淺跟前,俯身弱聲道:“公子,抱歉,我家夫人不是有意攔你去路。”
公子翼直覺越來越強烈,透著那雙銀眸,一眼認出她就是他一直找的‘女’人,深邃的眸‘逼’視著月桂,扯了扯薄‘唇’:“閃開”聲音裏的冷,撲麵而來,一直襲入到她心裏。
月桂猶豫,望著公子翼,她低著頭退到淩白淺身後。
“是你,你沒死?”公子翼冰冷的雙手緊緊捏住她的肩膀,他眼中掀起喜悅,深邃眼眸深深的看著她,聲音明顯帶著點興奮。
手上雨傘掉落在雪地上,嫣紅嘴‘唇’呼出暖氣,眼角卻微微上揚,訝異的目光望著他,柔聲道:“這位公子…。我認識你嗎?”
“呃?”公子翼挑起細眉,金‘色’的瞳孔發出邪氣的光芒,鄒著眉稍,“慕容小小,你忘了我是誰?”
“公子,想必你認錯人了,我不叫慕容小小,小‘女’子姓淩,名叫白淺。”淩白淺挑眉望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記不起他是誰。
看到她眼神那樣陌生,細眸中閃過一道寒光,手指一用力,抬起她的下顎,讓她得臉得以貼近自己,眯起鳳眸,他怒了怒薄‘唇’道:“你個死沒良心的‘女’人,才過三個月就把我忘得那樣徹底,虧我每天都派人尋找你下落,你居然真的跑去找野男人?你忘了我,那恒兒呢?”他突然懊惱的歎息一聲,妖媚的眉眼見流‘露’出她無法看懂的眼神,看似擔憂,看似憂傷,各種複雜眼神。
貌似這話似曾在哪聽過…。
淩白淺手腕被他那雙強有力的手緊緊捏住,痛得眉心緊皺,掙紮道:“公子輕鬆手,男‘女’有別。”
月桂見公子翼拉著她往馬兒走去,心一緊,趕緊上前攔住他去路,眼底泛起一抹犀利暗芒,張開雙手,沉聲道:“公子,放開我家夫人,我家主子你得罪不起。”冰冷的聲音透著威脅。
公子翼不屑瞥了眼月桂,轉身不顧眾人詭異的目光,將身後‘女’人扛在肩膀上,對視月桂那雙杏眼,冷聲道:“她是本少爺‘女’人,輪不到你來‘插’手。”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一把將月桂推倒在地上,扛在肩上的‘女’人拚命的捶打著他後背,然而他卻一臉‘陰’森縱然躍身跳在馬背上,馬兒飛奔在寬敞馬路上。
月桂望著離去的背影,心頭猛地一緊,下意識往淩王府跑去。
馬兒速度極快,淩白淺橫坐在馬背上,瘦弱的身子緊緊依偎在他寬敞懷裏,緊緊捏住紫‘色’衣衫,生怕掉了下來,他身上透著一股淡淡香味,他呼出的氣息是那樣冰涼。
餘光淡淡掃了眼懷裏驚恐不安的‘女’人,此時的慕容小小變得那樣軟弱,邪美的臉上那雙金瞳微微眯起,馬兒已經到了自家‘門’口,躍下馬背,伸出雙手捏住她細腰,將她抱了下來。
微風中那頭墨發漫卷而下,披散在肩上。
雙足緩緩落地,愕然看向眼前一臉‘陰’沉男子,皺眉道:“公子,請你放我回去,軒他會擔心我,我不要他擔心我。”聲音很小,但卻沒有絲毫掩飾她的擔憂。
軒?透著那雙銀眸,瞬間好像她那股以生自來的傲氣頓時消失,眼底頓時暗淡下來,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眼神深情對視著她,表情略帶嚴肅:“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你怎麽可以擔心段子軒?你不是該恨他,不是該殺了他。以前的你,不是這樣。”聲音透著一絲失望。
淩白淺望著那雙金瞳一閃而逝受傷,眼神一滯,銀‘色’的眼底似有什麽湧起,為什麽當她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覺得他們似曾認識,那種感情從相見那一刻,一直到現在。
心在那一刻深深刺痛?為什麽她有那種感覺,他到底跟她什麽關係?
公子翼緊緊扣住她掙紮手腕,聲音很沉很沉:“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叫慕容小小。”那夜自從慕容小小被黑衣人帶走後,他以為她死了,然而她卻活生生站在他麵前,卻不認得他?
眼前閃過一絲銀光,淩白淺身形微微一滯,命令的聲音,有一種讓人根本不敢反抗的霸氣,她很乖,聽他的話對視那雙金‘色’眼瞳,頓聲道:“我叫…。慕容小小。”然而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很陌生很陌生。
“你…。”公子翼眼‘色’一冷,他不信,他不信她會失憶,將瘦弱的她扛在肩膀上,邁開步伐朝著府內走去。
“公子。”‘侍’衛驚愕的看著公子身上扛著一個‘女’人,看似很眼熟,但當他們看到公子翼眼神‘陰’冷眼眸,頓時不敢多問多想多看,低著頭。
“咯吱”一聲,公子翼那一身紫‘色’衣袍在朦朧的日光下泛起光華,他踢‘門’走進了廂房內,將抗在肩上‘女’人放在地上,“我就不信你真的失憶了。”說罷,用力一推,將淩白淺丟在‘床’榻上。
他慢慢‘逼’近她,嚇得白淺猥瑣在‘床’角內,“嘶”的一聲,將她身上衣裳粗魯撕破,‘露’出那白皙的肌膚,身子頓時僵硬,手背遮住眼眸哀求道:“求你,求你放了我,不要不要…。”聲音重複著那句話。公子翼另外一隻手飛快的擒住淩白淺雙腕,高舉過頭,公子翼愕然看向淩白淺,她…。
“你…。你哭什麽?”溫潤聲音略微暗啞,她不應該哭,而是應該一腳將他踹開的‘女’人,眼裏卻含著淚,身子不斷發抖,變了,就算是失憶,那原本的‘性’格怎會跟隨改變?
莫非她不是慕容小小?
“你毀我清白…。”白淺甚是無辜的盯著公子翼,眼裏含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斂起羞紅視線。
‘混’蛋,毀她清白之身,就連王爺都不讓碰,居然載在他手上,越想越不值,更加‘激’起心中委屈。
看著眼前哭得可憐兮兮的小人兒,有那一瞬間,他打消之前念頭,受不了‘女’人當著他麵前哭,更何況是她慕容小小當著他麵前哭得那番可憐?心猛地一緊,纖細手指輕輕逝去她眼角上淚水,低沉道:“該死的‘女’人,我不碰你就是了,別哭了。”聲音略帶命令。
“你欺負我……”白淺水汪汪眼眸望著那雙犀利金瞳,哭得更加凶狠。
公子翼耳邊不斷傳來哭泣聲,頭皮一陣發麻,他受不了她那可憐兮兮盯著他哭,不說還好,一說她哭得更凶,吹了一口薄冰冷氣,他並未因為她的哭聲而反感。纖細手指輕輕劃過那清秀臉蛋,“你可以忘了我,恒兒呢?難道你就不擔心你兒子被我欺負嗎?難道你一點也不關心你兒子生死嗎?”
他不知道慕容小小三個月前被黑衣人帶走後,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唯一可以確定,她就是慕容小小。
她可以忘了所有人,但唯獨恒兒不可以。
恒兒每天悶在房間裏,哭著喊著要娘親,他的心不知道多痛,也許這是第二次被長得相似的兩個‘女’人深深刺痛那顆冰冷的心。
“恒兒?”這下,淩白淺止住眼淚,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口中恒兒是她兒子?她的心被什麽猛地揪痛。秀眉緩緩凝了起來,臉上表情也一點點凝固在嘴邊。
見她有了反應,公子翼抓住她冰冷的雙肩,眼底流‘露’出淡定:“是,沒錯,恒兒!你還記得他嗎?”
腦海裏模糊的片段忽閃忽滅,腦袋痛得快要撕碎。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我說過不是你要找的人,求你放我回去。”白淺那雙水眸含著一絲請求,她隻想回去,麵對他句句‘逼’問,她很無助,腦海依舊空白。
望著她那哀求眼前,氣得公子翼站在身,整理好衣衫,餘光淡淡瞥了眼白淺,那眼神恨不得撬開她腦‘門’,看看是不是生鏽了。清眸中‘波’光瀲灩,“回去不可能!除非你想起你兒子為止,不然…”‘陰’森森的轉過身,膝蓋放在‘床’沿邊,眯起眼眸:“不然我會活活餓死你喲。”
“我發誓跟你沒完!”淒然的哭泣聲,傳來淩白淺的咒罵。
“慕容小小,你聽清楚了,你不叫淩白淺,你口中那個男人,是你最不想見到男人。恒兒才是你該關心的人!”公子翼歎息一口氣,眼神是那樣認真看著她,站起身轉身推‘門’而去。
站在‘門’外一抹小小身影擋住他的去路,恒兒抬起眼眸盯著他,撇嘴道:“爹,娘親是不是在裏麵?我要見娘親。”那渴望的眼神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瞥了一眼屋內‘女’人,公子翼回神,臉‘色’才稍緩和些,蹲下身,‘揉’著那頭濃密墨發,眼裏溢出溺愛,輕聲道:“恒兒乖,你娘親現在病了很嚴重,怕是會傳染到你。爹帶你去雲叔叔那,好嗎?”
唉!年僅二十二歲的他,何來這麽大兒子,都怨慕容小小這‘女’人丟下這麽小兒子,就拍拍屁股跑去找野男人,這三個月裏,活把他折騰死!身份高貴的太子爺,卻是又當爹又當娘,誰讓恒兒隻認他這個爹?
恒兒擔憂地皺了皺小眉頭,眼神定定地看著他,一瞬不瞬,“我不怕,她是我娘!”趁他不注意時,從屋外轉進‘門’縫,水汪汪眼眸看著坐在‘床’上娘親,哭了,哭得很是可憐。
“娘親你去哪了,兒子想死你了。”隻見一個看似五歲大孩子黑‘色’眼瞳像是湧入什麽似的,一把撲在她身上,哭得可憐兮兮的。
淩白淺愕然視線望向懷裏孩子,她居然沒有一絲反感,那雙眼眸濕濕的,為什麽她會哭?心好像被揪了起來,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快窒息。
“你為什麽叫我娘?”聲音淡淡從她嘴裏一字一頓吐出,眼裏映著愕然,眉頭緊皺。
恒兒眼神一滯,看著她那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他的小心肝頓時被揪緊,可憐兮兮揚起頭,小小的手捧住娘親臉蛋,聲音哽咽苦澀道:“娘親,我是你兒子啊!嗚嗚,你怎麽可以忘了孩兒。”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娘親那冷漠的眼神,哭得更加厲害。
“我不是你娘,你認錯娘了。”淩白淺很淡定的回道,當接觸到他那可憐兮兮的目光時,心在痛,眼淚不知不覺滑落在嘴角,然而這聲娘親,卻是令她那樣陌生。
“嗚嗚,娘親你到底怎麽了,我是你兒子,恒兒啊!是不是我不乖,讓娘親生氣了,娘親你打我罵我,怎麽樣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要我,恒兒會乖乖學武功,嗚嗚…。”
公子翼愣愣的看著她,變了,真的變了,他在她身上早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覺,眼神語氣和表情。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如果是慕容小小,不可能沒有理由不認自己兒子。
“難道你連自己的兒子都忘了?”聲音低沉暗啞,秀眉緩緩凝了起來,眼底的‘色’澤頓時濃鬱了幾分。
此時,淩白淺頓了一下,眼神一凝,慎重口氣道:“我說過,我就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忘了一幹二淨。”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孩子是誰,但是這樣做興許他死了這條心,她隻想回去。
“一幹二淨?”消瘦的身影晃了一下,狹長深幽的金‘色’眼眸顯得深意。
“娘親,你別嚇我,嗚嗚。”恒兒真的是被她嚇到了,就連她心肝寶貝都可以忘了,難道娘親真的不要他了?
淩白淺腦海裏快速閃過一張燦爛笑容,很模糊,她雙手捂住手,努力想去回想,可是當她快看清那張臉時,頭猛地劇痛,也許承受不了劇痛,撲倒在‘床’上暈死過去。
公子翼臉上一閃而逝愕然,坐在‘床’邊望著那張清秀的臉蛋,顯得很蒼白,嘴‘唇’泛白,額頭冒著點點汗水,眉心緊皺,看似很痛苦。
恒兒嚇哭了,哽咽道:“爹,娘親怎麽了?”
“快來人!”他顧不上解釋,低吼一聲。
長長回廊上,正在巡邏的淩傲聞聽屋內‘床’來一聲低吼,眼‘色’一冷,闖了進去,愕然看向躺在‘床’上‘女’人,上前半跪在地上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快去請太醫。”公子翼餘光淡淡掃了眼淩傲,聲音十分低沉。
“是。”淩傲瞥了眼淩白淺,轉身快速朝著屋外離去。
過沒多久,胡太醫被淩傲粗魯的扯著衣裳匆匆進屋,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皺著眉頭,收拾好‘藥’箱。望了一眼一旁哭哭啼啼孩子,站起身恭敬的對著公子翼說道:“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望了一眼慕容小小,跟著走出屋內,細細詳問道:“胡太醫,有話不妨直講,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回公子的話,微臣檢查過姑娘傷勢,之前受過重傷,不知是哪位高人救活了她,不過…這位姑娘腦部受到嚴重的創傷,怕是得了失憶症。”
聞聽,公子翼臉‘色’頓時一僵,狡長鳳眸暗沉,失憶?緊抿的嘴‘唇’,凝問道:“這麽說她是真的失憶?那不知有何靈‘藥’可以讓她恢複記憶?”
胡太醫扶著胡須,搖著頭道:“無‘藥’可醫,按照這位姑娘頭部傷勢來看,腦部應該有淤血,怕是…”
“是嗎?”他眼底掠過一絲失望。
“不過公子無需擔憂,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那位姑娘恢複記憶,隻是這個方法已經流失多年,不知可行不可行。”胡太醫看得出那個‘女’人對殿下來說很重要,他必定會全力醫治好慕容小小。
公子翼眼裏一閃而逝暗芒,挑眉道:“說來聽聽,隻要能讓她恢複記憶,本太子必定重重有賞。”
“公子稍安勿躁。”胡太醫從懷裏取出鑰匙,是用繩子綁住,在半空中旋晃,“用它催眠,指不定能恢複那位姑娘記憶,不過得讓姑娘自行配合。” 淩王府
段子軒坐在軟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卷,心中有著一絲絲不好的預感,俊眉緊緊深鄒。
“讓我進去,王爺…。”屋外突然傳來月桂的聲音。
“讓她進來!”段子軒淡淡道,挑眉放下書卷,端著下人遞來茶水,潤了潤喉嚨。
月桂推‘門’而入,在他囚牢般的眼神的鄙視下,她的眼睛猶如驚慌的小鹿眼睛,流‘露’出驚恐和畏懼,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弱弱道:“回王爺的話,王妃…。王妃被一個麵生的男子帶走,那位公子還說…。”
手中動作停滯了一下,黝黑的眼底似有什麽湧起,溫潤的聲音透著一絲威嚴:“還說什麽?”
“還說,王妃是他的‘女’人,擋路者殺無赦,奴婢不敢阻攔,隻好讓王爺定奪。”月桂心中暗沉,後背一陣餿涼。
“…。”他沉默,一雙墨‘色’水眸因為憤怒而充滿了血絲,周身彌漫著一股濃濃冷氣。
月桂嚇得冷汗直冒,若是王爺真動怒,怕是小命難保,暗暗祈禱著,希望王爺不要責怪他,後背在剛才已經被汗水濕透,不敢直視段子軒眼睛,生怕煞到自己。低沉道:“王爺息怒。”
三個月前,他得知慕容小小以公子翼愛妃的名義赴宴,趕去時,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訪遍名醫,為得救她,不惜一切代價,才得以將她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女’人。
誰料,這一出去,就從他身邊奪走慕容小小?
黝黑眸光一暗,站起身冷視月桂:“可知此人是誰?”
“回王爺的話,聽聞是楚國大皇子公子翼。”
聞聽,緊抿的嘴‘唇’,是他?他不是應該在江南,怎會到汝州城?
終於一萬了,希望乃能喜歡,讓慕容小小失憶,是為了考慮他們三人感情,最終誰才會得到‘女’主芳心呢?
別急別急快了,月光會加快速度。
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