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王朝,遙遠的北方邊際。
邊塞之城!攔虎城!
這座城池對於大黎帝國最為重要,整個城池也算是大黎王朝耗費人工物資最多及時間最長的一座城池。
攔虎城的城牆沒有溧陽城這樣貿易發達的城池顯得貴氣奢華,但它卻表現出它的雄偉壯闊。
城牆用的石料全部都是堅硬無比的金剛岩,而非溧陽城那樣采用的是比較賞心悅目的花崗岩。至於城池的高度也比溧陽城高出五米,有十五米之高,城牆厚度約有六米之厚。
當時隻是地基建造就耗費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方才完工,隻是地基就有十米之深。
如果溧陽城與攔虎城相比較的話,那麽溧陽城就是一個大方典雅且秀美的大家族閨閣女或公子。
而攔虎城卻是一個**裸的凶猛大漢。
這就是區別。
綿延十幾公裏的城牆如一道天塹攔住所有通過此城的其他王朝的侵略及獸潮的襲擊。
攔虎城的建造就是為了大黎王朝的安定。
大黎的正北方,緊鄰的王朝叫做北疆王朝,他們民風彪悍,基本上過著遊牧的生活,生活的居所也都是布蓬搭建起來的氈包。
他們沒有實質性的王都,王上及臣民也一般都是追隨著天氣變遷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居無定所。
可是不得不說北疆王朝隻有一點另所有王朝佩服,那就是戰鬥力,全王朝官兵配備王朝特定的大馬彎刀,鋒利逼人,一刀斬下,馬頭也可瞬間掉落。
大黎王朝與北疆王朝曆朝曆代仿佛有化解不開的仇恨般,連年征戰,民不聊生。
兩大王朝的征戰與皇朝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歸總的原因就是一個對於遊牧生活反感而想爭奪其他王朝的土地,一個為了保住自己的疆土,大肆征兵,冷鋒對戰!
不管什麽事有利也有弊,大黎王朝經過與北疆王朝幾朝幾代的守衛戰,不但沒有被打的苟延殘喘,反而作戰的勁頭如北疆王朝一樣,生龍活虎,悍不畏死。
————
現今....
攔虎城這一個月以來一直被沉悶壓抑著。
原因無他,北疆王朝前一個月就像瘋了似的,對大黎王朝的邊塞發起了悍然的攻擊,不計較人員傷亡,不計較馬匹勞頓,對攔虎城七天為一大戰,一至三天為一小戰,不知疲憊的想要一舉拿下這座攔路虎。
一個月前,北疆如野獸的戰士如狼似虎,不畏生死的猛攻猛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北疆王朝的將士們如潮水一般退去,沒有在攻擊一次這個雄偉的攔路虎。
所以這個月攔虎城被暴風雨前的寧靜所壓抑著,每個將士都緊繃著神經。
————
攔虎城幾十公裏以外,一座座氈包林林列列,密密麻麻且很有秩序的排列在一大片平原上,每一個氈包都呈白色,就如天上的一朵朵白雲散落在了人間。
羅列的不計其數的氈包中央,是一個龐大的的黑灰色氈包,如眾星捧月般被拱衛在正中心。
氈包內,一個全身黑灰色盔甲的中年人肅穆的站在帥帳的最中心,右手緊緊握住腰間的斬.馬刀,靜靜的看著帥帳前方一張碩大的地圖。
這個著黑色盔甲,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宛如一隻暴熊的將軍下方分別列了兩排將士,每個人都體態壯碩,神情狠厲。
灰黑色的氈包內是一眾灰黑色甲胄的軍士,正在商議著如何拿下大黎王朝的邊塞之城。
那位如暴熊的將軍觀摩許久之後,突然豁然轉身,嚴厲的說道:“既然我來了,帥印也在我手,那麽我們等候的這一個月並不是白等,我們兩軍相會定能拿下攔虎城,**,直到大黎的王都!”
下方身材一樣不輸於大將軍之風的一個旗團長站出來豪氣雲天的道:“圖郎將軍,今天必定讓攔虎城成為攔貓城,隻要大將軍坐鎮,我們北疆王朝無往不勝,請問大將軍何時出發?”
北疆王朝,軍中的神話圖郎,厚厚的兩片嘴唇合並在一起,算是笑了笑道:“眾將聽令!”
“侯令!”眾將齊聲道。
“按照昨天擬定的計劃開始進攻!爭取傍晚之後拿下攔虎城!”
“得令!”
“好,各自準備,一炷香出發!”
“是!”
————
傍晚漸漸來臨,天際被一片片如火燒的彩霞映照了一片蒼茫大地,夕陽也正在漸漸的落下。
攔虎城的城牆上幾個士兵疲懶的來回走動,無精打采的根本就不像作戰勇猛的大黎邊塞之城的戰士。
相隔十幾公裏處,一匹黑色的駿馬在廣大的平原上急速的馳騁奔行,馬上著北疆軍服的斥候騎兵看到前麵的塵土飛揚,大喜過望,手裏的馬鞭用力的揮下,爭取在加快一倍的速度衝到正在急趕的大部隊。
“大將軍,前麵有人,好像是我們的騎兵斥候!”北疆王朝大部隊前方一公裏左右的探子前來回報。
“部隊稍微停歇,等斥候來報!”圖郎一擺手,大部隊戛然而止!紀律不可謂不嚴明。
半盞茶的時間,斥候騎士趕到了圖郎的戰馬前,恭敬的說:“大將軍,現在已經確認無疑,攔虎城經過一個月時間的消磨已不再是生龍活虎的猛士,而是隻像一幫沒有鬥誌的兵痞隊伍一樣,他們懶散無鬥誌,就連平常城牆上的五隊哨兵,也變成了隻有兩隊!而附近方圓十公裏之內,沒有發現半個大黎斥候騎兵與探子!”
圖郎厚厚的嘴唇開合,道:“好,你下去吧!”
“繼續前進!”
“得令!”
眾旗團軍大喝道,均都向著大後方傳出了命令。
傍晚已到,圖郎帶領的兵士已經接近了攔虎城五公裏的距離,然而還是沒有發現一個大黎王朝的斥候騎兵與探子,圖郎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忽然一聲尖銳的響聲劃破雲霄,衝入天端,隻見天空出現一團白色的煙霧尤為顯眼。
“敵襲!”
圖郎的親衛,馬刀全部抽出緊緊的護在圖郎的身前,緊張的環視四周。
“無妨,這是他們的斥候,繼續前進,在他們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爭取趕到攔虎城的城下。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我本想十公裏就能發現他們的斥候,沒想到縮短一半之多,這是戰機,命令部隊全速前進!”
剛才皺著眉頭的圖郎,當看到對方斥候送信號的時候,不但沒有在憂慮,眉頭也舒展開來,疑慮也慢慢的打消。
“得令!”
“全速前進!”
————
傍晚彩霞映滿半邊天際,天空下的攔虎城是一片紅彤彤的場景,煞是美麗。這也正是攔虎城唯一的一個奇景,而且是除了陰天下雨之外,天天都會出現的一個奇景。
被彩霞映射的一片紅彤彤的城牆上,兩隊兵士懶洋洋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向著城牆外看上一眼,之後便是索然無味的轉身繼續毫無目的的來回走動。
景色再怎麽美好,天天看也有厭煩的時候!
突然一個兵士耳朵一動,對著前方一個長官說道:“隊長,我好像聽到了響聲,而且越來越近!”
那個隊長狐疑的轉頭看向北邊,沒發現異常,回身訓斥道:“別瞎說,好好巡邏!”
兵士摸摸耳朵疑惑的道:“隊長,我的耳力比別人都強,真的有響聲在慢慢的接近我們,好像是....馬蹄聲!”
“馬蹄聲?你說的可是真的?”
“隊長,你看那邊!”另一個兵士指著城牆的前方焦急的說道。
隊長轉身一看,大驚失色,隻見一團團白光圈由遠至近的在紅色彩霞的照耀下尤為刺目!
“敵襲?敵襲!”
隊長拉長嗓音,快速的轉身向著城牆下方跑去。
“轟轟轟!”隻是一炷香的時間,馬蹄聲越來越近,即使耳力不算很好的兵士也聽的很清楚。
剛才的巡邏隊長已經到了城牆下對著一個軍官焦急的道:“都頭,有敵襲,而且發出來的信號表示的人數最起碼一個軍團之多!”
然而都頭卻沒有慌張,隻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先去城牆之上繼續觀望!”
“得..得令!”
“轟轟轟!”晚霞最美,最紅的時刻,圖郎帶著一個軍團十萬左右的兵力停在了漫天的塵土之中。
攔虎城的城牆之上也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將軍士兵。
兩軍一個月以後再一次對壘,城牆上守衛的大黎將士們兩眼之中是憤恨與擔憂,而下方的北疆王朝卻是堅定的目光與饑不擇食!
兩方人馬的勢氣形成一個極大的反差。
僵持半盞茶時間,圖郎的親衛策馬而出,站在空****的城牆幾百米之處,運足真氣呼喊道:“大黎的守將聽著,打開城門立刻受降,不然城門攻破一個不留!”
城牆之上的大黎將士們死一般的沉寂,猶如被嚇傻一般,沒有一個做聲。
圖郎的騎兵親衛鄙夷的一笑然後調轉馬頭向著部隊奔馳而去。
“將軍,進攻吧,他們被嚇傻了!”
圖郎點頭,然後給旗手做了一個手勢,旗手把戰旗舉起晃動幾下,圖郎喝道:“衝鋒!”
“衝啊!”
如狼似虎的北疆王朝戰士們舉著盾牌扛著雲梯悍不畏死的衝擊上去。
就在圖郎喊出衝鋒口號的時候,攔虎城城牆之上一個身穿大黎將軍戰鎧的中年人嘴角一扯,比剛才的圖郎親衛的鄙夷更甚。
就在這個將軍一笑出聲的時候,站在城牆之上.將士們的表情全部在這一刻變了,不在是擔憂與害怕,而是森冷!
後退一步,這位攔虎城的守備將軍手一揮,暴喝道:“第一隊準備!”
一眾半蹲在後麵的弓箭手前進一步來到城牆邊緣,舉起弓箭,神情冷冽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北疆戰士。
“射擊!”
“嗖嗖嗖嗖!”
弓箭如一道道流星向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射去!
“啊!啊!啊!”一聲聲慘叫在城牆下此起彼伏。
可這最簡單的攻防把戲卻不會讓北疆的兵士們後退一步,反而激起了他們更悍不畏死的衝鋒。
“衝啊!”
北疆王朝兵士高舉著盾牌擋在前方,為扛著雲梯的士兵當著箭雨,最後方同樣有一排排弓箭手,彎臂拉弓,向城牆射出了漫天的箭雨。
然而他們這是攻,又不在有利的地形,所以對大黎的士兵造成的傷亡卻少而又少!
城牆之上的幾輪箭雨傾瀉而下,還是不能抵擋著雲梯架在了城牆上,這對於北疆兵士來說是一種勉勵,隻要雲梯被架上,拿下這座城牆將是時間問題。
“第二隊準備!第一隊掩護!”
城牆之上,守備將軍大手一揮,弓箭手向後挪動一步,換上了一批架著檑木與石塊的士兵們,嚴陣以待的看著下方正在一步步順著雲梯攀爬的北疆王朝士兵。
“給我砸!”
“喝!”
戰士們大喝一聲,不管是石塊還是檑木,一股腦的順著雲梯砸落下去。
“啊!啊!”
一聲聲慘嚎充斥在城牆周圍的一片空間。架在城牆上的雲梯也正在逐漸的減少。
正在這時,“嗖!”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帶著呼嘯從守備將軍的身邊穿過,而後便是石塊飛濺四散,大黎王朝的一個都頭大驚道:“將軍小心,是床弩!”
守備將軍躲開一塊床弩的箭矢射下來的石塊道:“弓弩手給我射下他們的床弩手!”
然後又指著下方道:“第三隊上!”
城牆的投石手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小隊拿著弓弩的弩手與幾隊提著木桶的士兵。
“火油給我澆下去!”
提著木桶的士兵舉起火油順著雲梯澆築下去,“咕嘟咕嘟”的聲音讓人耳朵生疼。
“仍火把!”
後麵高舉火把的士兵們毫無憐憫與感情的把火把扔了出去,一個個火把仿似那九幽的冥火一樣,在向著北疆王朝的士兵悄悄的招手。
一個雲梯被點燃,接下來是無數個雲梯一一被點燃!
“啊!”當第一個北疆王朝的士兵帶著渾身的火苗掉下去的時候,接著就是幾十個北疆王朝的士兵全都順著雲梯掉了下去,短暫的時間內城牆下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與天上的彩霞遙呼相應。
“弓箭手繼續上!”
守備將軍看著城牆下的一片火海,伸出手再次一揮,十幾隊的弓箭手整齊的排在了牆頭之上,彎臂拉弓,一支支利箭帶著九幽的召喚向著下方成為火人的北疆王朝士兵射擊過去。
一片箭雨過後,守備將軍咧嘴一笑道:“我這是仁慈之舉,免得你們受火刑之苦!”
相隔七百多米左右的圖郎冷酷的看著戰場上一個個火人,看著成為熊熊大火的雲梯與徘徊在城牆下不知所措的士兵,眉頭又一次皺起。
“將軍,不對勁啊,根據情報,他們沒有多少準備,可是現在...他們的這指揮官也好像換了!”一個旗團長站在後麵小心翼翼的問道圖郎。
也許這一句話點燃了圖郎的的怒火,他回身大喝道:“把這次負責情報的斥候給我砍了!”
圖郎身後的親衛目光陰冷的一勒韁繩走出來,向著幾個斥候的騎兵隊長走去。
“將軍,將軍饒命啊,我們..我們的情報確實如此!”
圖郎冷冷的掃視幾個騎兵斥候隊長不予作答。這其實就是圖郎最明確的回複!
親衛們森冷的一笑,高舉馬刀喝道:“殺!”
“啊!啊!啊!”幾顆人頭隨著慘叫聲滾落下馬,瞪著不甘的眼睛看著圖郎。
“因為你們的失誤,我損失了那麽精英的戰士!該殺!”圖郎看著地上的幾顆人頭,沒有一絲的憐憫。
“旗手打旗語,撤回來!”
旗手得令,連連揮動旗幟,戰場上的士兵們喘了一口氣,均都如潮水一般退了回來。
戰場之上再一次平靜下來。
隻有兩方人馬士兵粗重的喘息聲,雙方又一次僵持下來。
“看來他們有準備,大黎王朝的人狡猾如狐,哼!”圖郎陰沉著臉說道
“將軍接下來怎麽辦?”
正在這個旗團長問完之後,攔虎城城門打開,一匹高大的雪白駿馬從城牆內奔馳而出,在馬上同樣是一道雪白的身影!
此時!人馬已經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