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沈喬薇走了?
太陽底下無新事,夏語冰聽了林秘書帶來的消息,嘴角微微一撇。
四年前她也曾經不告而別過。
可是那會兒她已經捱足三年了。
結識容昶時,她不過二十出頭,父親是普通的生意人和容氏在北美機構的有很多往來。
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容昶都是她遇過的最出色的男子,可他有著倨傲的直鉤釣魚的姿態。
“我們之間不會有婚姻,你父母都是虔誠的教徒,你考慮清楚了再決定是不是要和我在一起。”
可是雖然父母是嚴謹的虔誠的教徒,對她從小就要求很嚴,她那時卻是在隻信仰愛情追求自由,沉迷於可以安排自主安排自己生活的年紀,那時的她,對於這份似乎是唾手可得的感情是義無反顧的:“我考慮得很清楚了,我父母那邊,他們尊重我信仰的自由,我成年後,他們也不再幹涉任何我的私生活。”
她自小相貌出色,家教良好,眾星捧月一樣長大,她也習慣摘取最高的桂冠。
她是真得相信可以征服他。
可是三年,她的信心就分崩離析。
他對她不是不好,可那是種拿捏精準的好,嚴酷分明得可怕。
他可以帶她出席家庭的宴會,卻會在親友玩笑時,當著她的麵便否認道:“不,我們沒考慮過結婚,也不會結婚。”
“不會有婚姻”,當初的約定象達摩利斯劍,懸在她頭上,讓她看不到未來。
而感情對於他這樣的工作狂來說,占據的位置真是渺小。
她嚐試介入他的事業,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她連那個被他以輕蔑的口吻提起的“我父親的情婦”都遠遠不如。
在她的驕傲和信心卻被磨幹淨的時候,她也不告而別了。
她沒有跑遠,隻到了容氏的大本營H城遊玩,可是有一個月過去了,他沒有找她,她象沉入水底的石頭一樣絕望。
幸好那時,老天讓她碰到了關時。
那個斯文儒雅的男子竟然是名導演,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傾慕讓她重新找回了信心,更重要的是,他為她打開了一扇通往一個美麗新世界的大門,那個世界裏有鮮花,有掌聲,有鎂光燈的聚焦,有藝術的光環,更有名利。
那是個她無法拒絕的新天地。
可是她在他身邊三年,眼界到底已經不同。
再崇高的藝術,沒有權勢和金錢的堆積,也隻能留著等後人憑吊。
她自問也成不了那樣的大家,更不想從跑龍套開始拚命。
時隔一個多月,再打電話給他,她也不是不緊張的,他對她並不依戀,應該不止她一個女人,可是她要的東西她該得到的東西,總應該爭取一下:“喂,我想留在H城拍戲。”
“好。”
“可是新戲隻有本子和導演,還沒有投資。這個導演是很棒的導演,他拿過好幾個獎……”
她記得他當時沉吟了下答道:“你要是真想做這一行,我會找人成立個班底重新打造你。”
世皓應運而生。
雖然關時被排除在外,一切卻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
他和她的關係也進入到了新的階段。
他有他的事業,她也有了她的事業。
她有了事業,便開始有了自己的人脈和資源。
在他身邊,留些眼線,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是她最高的最終的事業,她不能因小失大,隨時要調整方向。
知己知彼才百戰百勝。
她漸漸會選擇一些行內的趣聞和緋聞後的真相說給他聽,讓他知道她無奈的地方,也探探他的底線,他並沒有什麽反感的樣子,有時甚至會點撥她化解危機。
相聚的時候雖然越來越少,可是她和他之間卻似乎越來越輕鬆。
狎酒夜遊,深夜蒲吧,他們也有過放浪形骸,縱情歡樂的好時光。
可是她離她最終的目標,卻總是隻差一步之遙,怎麽也夠不到。
其實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所謂富豪,兩個巴掌都不夠數。
可是能夠得上錢多貌俊心真的人才,真是大海撈針。
她與其去將就別人,倒不如守著他這棵鐵樹,等待開花的那一日。
這樣的等待是最消磨誌氣的。
鄭安成的出現適逢其時,他雖比不上容昶,到底也是難得的人才。
一個女人要懂得權衡,尤其是最風光無限的時候。
她拿鄭安成逼宮,並沒有勝算,可是手裏有一副不差的牌,總要賭一把的,尤其是她還在她最好的時光裏,再不賭就更沒有機會了。
輸了,也不過是結局提前。
可饒是她做足了準備,仍沒料到他放手得這麽徹底。
這是個天道寡情的男人。
夏語冰看著容昶,愴然微笑,沈喬薇真得逃了也好,欲擒故縱也好,她都不奇怪。
容昶聽了林秘書的話,麵色冷凝,旋即便皺了眉笑哂道:“她是回老家去了,昨天她跟我說起過,竟然多一天都不能等。”
一場事先張揚的出走案,沈喬薇到底是有她媽的親傳,夏語冰看著容昶,微微一笑:“沈小姐老家還有人?”
早上起床後,他還將送她的戒指重又給她套牢,中午不到,她就插翅飛了。
容昶咧了咧嘴,笑容深刻,淡淡對站在他邊上的林秘書道:“你去查一下喬薇的行程,幫我也安排一下。”
“好。”林秘書匆匆離開。
夏語冰雙目一霎,笑容微滯。
容昶言語卻更加簡潔:“世皓加三千萬,你有沒有問題?”
夏語冰看著他煩躁的樣子,心象是被許多小蟲子一樣咬著那樣難受,有句話悶在心裏不吐不快:“你……?真得喜歡沈喬薇?你看上她什麽?”
可是這樣的問題到底是愚蠢的,夏語冰不等容昶回答,便立刻笑道:“說真的,我從沒料到你會喜歡沈喬薇這樣的女孩,這些年,我一直認真嫉妒著的隻有你表妹莊小姐,人品樣貌家世能力樣樣出眾,真正是可以和你並駕齊驅的人。做噩夢都是你跟我說,你家裏訂好了讓你娶莊小姐。沈小姐和她真是天地之別,跟你也是。”
容昶輕眯了眼看著夏語冰,目光一絞,微笑道:“語冰,那你真是白擔心了這麽長時間了,太相近的人,彼此的了解反而狹窄,男人和女人,本來就象天和地的對望,看起來距離最遠,可是也了解得最多,最契合,可以全方位的對接。”
夏語冰揣摩著他話裏的意思,似乎是明白了,他要的隻是一個藏在他背後的女人,所以她做得越多錯得也越多,可是她什麽也做是不是就真得不會束手待斃?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我不進娛樂圈,隻是守在你身邊,我們之間的結果,會不會不同?”
女人的世界裏多是充滿了這樣那樣的臆想,更喜歡用這種臆想困擾男人。
容昶冷淡道:“去做這樣的猜測毫無必要,任何已經發生的事情都是必然會發生的。我不認為這樣自欺欺人的臆想有任何意義。與其緬懷過去,倒不如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走。語冰,你一向聰明,不會不明白這道理。”
愛上這個男人,不過是與虎謀皮。
夏語冰心裏五味雜陳,伸手取過桌上的資料,嫣然笑道:“我倒希望我是不懂的,可是卻又不能不懂。”
隔日,夏語冰和鄭安成的緋聞曝光,夏語冰在鏡頭前感言:“十八歲初遇,我們就是彼此畢業典禮上的舞伴,十年了,我們之間分分合合,一路走來並不容易,真得很需要大家的祝福,請給我們一些私人的空間,更不要牽扯無辜的人。”
夏美人的青澀照隨之榮登各大版麵,就連她父母親就讀的大學也一並被挖掘了出來。
身家殷實的中產家庭,飛出了金光燦燦的火鳳凰。
夏美人的豪門之路前景光明,城中人津津樂道,喬薇的緋聞終於被淹掉。
容昶對夏語冰的效率相當滿意,於是相形之下,林秘書那裏的不得力就分外讓他惱火,四天過去了,喬薇仍然是查無訊息。
出入境記錄隻能顯示喬薇確實回了內地,以後便再無記錄。
信用卡,手機,一切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她的線索全部是靜止狀態。
林秘書親自去了她的家鄉,可是也還沒查訪到任何她的消息。
如果不是那一紙被他反複研究了N遍的辭職信確實出自喬薇的手筆,和化妝飛姐的招供,容昶幾乎要懷疑她是被人綁架了。
可是這不代表她就一定是安全的。
容昶不無憂慮地想到,那天早上,他親手將那枚古董鑽戒又套在了喬薇的手指上,而喬薇證實到過的城市,飛車黨雲集。
就在容昶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胡亂猜測時,易玲及時送來了好消息。
喬薇給易玲打了電話,對臨陣脫逃的行為道歉,並請她跟詹叔打個招呼。
容昶對她這種幼稚的不負責任的行為真是恨之入骨,可是在易玲麵前,卻又不好表露出來,隻平和地問道:“她在哪裏打得電話?”
“是上海的一個公用電話。”
上海,上海,離喬薇的家並不是很遠。沈喬薇這個笨蛋,應該是快到家了,可想起她是跟他說過要回家的,就不敢回去了。以她那種敏感膽怯的性格,在上海打完電話,沒準就溜到別的地方去了。
人海茫茫中,要找到一個安心躲藏的人並不容易。
容昶苦苦思索了會兒,忽然挑眉問易玲道:“許冉現在是不是在上海?”
“哦,不在,許冉在內地自己製作節目賣給各家衛視,不過都是收視率不是太高的衛視,沒有上海。”
容昶果斷道:“你約她到上海,就說我要麵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晚上應酬玩了,回家才開始碼字,俺以後不敢隨便說日更了。。。群摸一下。。。
PS:有群反摸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