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謙翔一臉疑惑的看著虛雲子。

虛雲子道:“你的神通是怎麽來的?”

易謙翔然後把怎麽被戴摩雲裹挾,等等事情說了一次,最後,易謙翔露出手腕上那個鳥環道:“這就是那鳥人用來限製我自由的法器了。”

虛雲子問道:“戴摩雲是不是已經死了?”

易謙翔道:“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估計也凶多吉少了。”

虛雲子道:“我說呢,為師也感覺出來你這個護腕是被人下了靈引的,但是為師卻查探不出源頭,想必是施法者已經死了。其實戴摩雲已經死了,你帶著這個東西也算是不錯,還可以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呢。”

易謙翔道:“算了吧,師傅,我還是不要這鳥環保護了,您就幫我拿下來吧。”

虛雲子道:“既然如此,為師幫你拿下來吧。”說罷,虛雲子手在易謙翔手腕上一抹,那鳥環就不見了蹤跡。

虛雲子又道:“為師剛才用內視之術探查你的身體,你的體內靈力澎湃,但是卻沒有什麽規律,不是我道家的大小周天,對於你的修行,為師也說不明白。不過,為師相信你易家自有過人之處。現在為師便將這半生的修行傳授與你。”說罷虛雲子用食指在易謙翔額頭一點,易謙翔的腦門一陣發亮,就覺得什麽進入了自己的腦海,隻聽虛雲子道:“為師已經在你的心中留下心印,都是一些修心悟道的法門,足夠你現在領會,等你有所成時為師再看怎麽傳授你神通。”

易謙翔道:“弟子明白。”

虛雲子道:“天已經亮了,隨為師回去吧!”

師徒二人下了山峰,找到那隻小船,易謙翔仍舊撐了船,但是靈力消耗的厲害,沒有來時的速度,不過現在已經是白天,太過與眾不同也惹人矚目,倒是現在這速度正常,漁夫見了,也隻當是早起遊湖的道士。

虛雲子與易謙翔回到住的地方,易謙翔又與虛雲子說了王虎提到的海妖的事情,虛雲子道:“若是真的,那便不光是海妖的問題了,必然有妖人參與其中。像這種事情,名門正派是不會不管的,一般用不著你我這等散修出手。”頓了頓又道:“你現在修為在年輕一輩中已經算是不錯,但是畢竟還是涉世太淺,為師帶你去曆練一番也好,順便在年輕一輩中也闖闖名號,沒準也能有幸參加三年之後的三山會呢。”

易謙翔想起了坐虛和尚臨終前托付他在三山會上懸賞緝拿鬼道士的事情,於是問道:“師傅,這三山會是怎麽回事?”

虛雲子捋著胡須道:“這三山會乃是由海外十洲三島所舉辦的一個修行盛會。數千年前昆侖派在封神之戰後舉派飛升,昆侖仙境就成了各處修士自由行走的地方。為了爭奪昆侖仙境,各派修士爆發了長達數百年的爭鬥,後來十洲中人和方丈、蓬萊二派的修士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聯合起來製定了三山會的規矩。三山會十年舉行一次,每次都在十洲之一,百年一個輪回,在三山會上表現突出的門派就能獨自占據昆侖仙境最大的一塊地方修行十年,其他地方任由天下修士自由行走,但是不得爭鬥。”

易謙翔問道:“那我們這等無門無派的散修也可以參加嗎?”

虛雲子笑道:“當然能!這三山會主要比拚的是各派青年才俊的實力,三十歲以下的人會有鬥法~論道的比試。就是我這等散修修為超然,自然也可以上台露上一手,如是擠壓群雄,沒準還能開宗立派呢!”

易謙翔道:“開宗立派?竟然有這等好處?”

虛雲子道:“我這等散修,洞天福地也沒有,靈丹妙藥也沒有,怎麽能比的上人家名門大派的弟子?等到為師這把年紀,修為倒是上去了,隻是已經不能登台了。你倒是天縱英才,可惜上清茅山出了個變態的青玉道士,唉——”

易謙翔問道:“上清茅山和上清龍虎山有關係嗎?”

虛雲子道:“上清茅山和上清龍虎山都屬於上清一脈,同屬上清一脈的還有青城山,雖然這三派都屬於上清一脈,但是隻是名義上的,事實上不過都是平行的派別而已。茅山、龍虎山和青城山也並稱為上清三山,基本上每次三山會都是這三家露臉,所以‘三山會’也被稱作上清三山會。”

易謙翔道:“原來是這樣。”

虛雲子道:“這些修真士的故事,為師慢慢講給你聽,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我們就出發往杭州,帶你增長增長見識吧!”

其實易謙翔的見識已經不少了,但是他還沒有時間把自己經曆的一切告訴虛雲子,虛雲子也沒有問。

休息了一夜,虛雲子師徒二人便搭了一個商隊,往杭州方向去了。

離杭州隻有幾日的路程了,虛雲子師徒換了船,一來比較快,二來可以看看杭州西湖的景致,船家說現在朝廷正在操練水軍,西湖已經封了,易謙翔隻道是無妨,先付了船家船錢,船家也拗不過易謙翔,隻得帶著師徒二人向西湖行去。幾日的旱路,隻用了一日便到了西湖口上,那裏果然有朝廷的水軍把守,見虛雲子師徒雇用的小船到了口上,那軍船上便有兵士喊話:“朝廷在這裏操練水軍,哪裏來的民船,還敢來此?”

易謙翔道:“前麵的兵士聽真了,我是你們王虎將軍請來的客人,速速進去通報。”

現在虛雲子已經恢複了那身騙子的打扮,易謙翔雖然仍舊是平民服飾,但是自從身具靈力之後,也別有些靈韻,雖然隻是穿著平常衣衫,卻也顯得氣宇軒昂。那兵士聽了,看著虛雲子和易謙翔的打扮不似常人,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小人好進去通報。”

易謙翔道:“你隻需說虛雲子師徒到了便可。”

那軍士道了聲“稍等”,駕著小船往湖邊的大帳去了。

等不多時,易謙翔就見一隻小船往這邊來了,那船頭站著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正是王虎。那王虎剛剛看見虛雲子師徒便道:“虛雲道長,謙翔道長,二位總算來了。”

易謙翔道:“家師仙蹤無定,我能在一個月尋到,已經是萬幸了,倒是讓王將軍久等了。”

說話間兩隻船已經碰到了一起,易謙翔與虛雲子上了王虎的船,王虎才道:“二位道長不辭勞苦,千裏至此,王某先謝過了。”

虛雲子道:“除魔衛道,乃是我修道中人的本分。”

王虎道:“正是這話,前些日子已經來了一批龍虎山的道長,正是來助我等降妖除魔的。”

易謙翔看了看虛雲子,意思是自己自己殺掉張成富的事情沒事吧?虛雲子搖了搖頭,示意無妨,易謙翔也沒有說話。一路隨著王虎,來到一處偏帳,王虎差人奉上茶水果點,道:“二位道長現在這裏休息片刻,我先去將稟告大都督知道。”

虛雲子道:“王將軍請自便。”

王虎便告退出去了。

易謙翔問道:“師傅,我殺了龍虎山的張成富,龍虎山的弟子中也有見過我的麵貌的,也知道我是師傅的弟子,此刻龍虎山也有人在此,會不會因為此事起了衝突呀?”

虛雲子道:“無妨,若是龍虎山問起來,你便據實說了就好,張成富殺人奪寶在前,反被你殺,也是他自找的。大不了把《上清正典》還他,其他的東西,你願意還就還,不願意還就不還,不過還是不還的好。”

易謙翔聽得虛雲子這般說,也放了心。虛雲子有從袖中甩出一塊黑漆漆油膩膩的布來,對易謙翔道:“你先把那‘心派禪閣’包起來吧,這玩意寶光太衝,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惹得別人眼饞,為師恐怕也不能幫你保住這寶貝。”

易謙翔用那破布將“心派禪閣”包了,果然感覺不到那澎湃的靈力了。易謙翔驚奇的問道:“師傅,這是什麽東西?”

虛雲子道:“這布上附著陰土,能隔壁靈寶的靈力靈光,一般煉製儲物法寶的時候常常會用到這東西。為師也收集了一些,但是煉製儲物法寶的其他材料不好找,隻能弄這麽一個半成品,用來收取一些天材地寶。”

易謙翔道:“陰土?這是什麽土?”

虛雲子卻道:“你知道五行門吧?”

易謙翔道:“弟子曾經在十萬大山中見過五行門人。”

虛雲子道:“五行門人所修習的五行之術就是分陰陽的。所謂木有甲乙,火有丙丁,金有庚辛,水有壬葵,土有戊己,這甲乙丙丁戊戌庚辛壬葵之分便是陰陽之分,這陰土也就是己土,相對的甲土也就是陽土了。當然,不論是陰土陽土,說白了都是土,我這陰土乃是從陰極之地提煉的,得來十分不易。不過五行門中倒是另有秘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易謙翔道:“原來是這樣。”

虛雲子道:“你可以拿一點陰土感受一下,便知曉其中奧秘了。”邊說虛雲子抖了一下袖子,一小撮陰土便落在了易謙翔手中。

易謙翔將那一小撮陰土握在手心,將心神沉入其中,便感受到一股陰寒之意,與天王仙子的氣息迫有些相像,但又有幾分不同,具體是什麽,易謙翔也說不上來。不過怎樣提煉這陰土的法子,易謙翔倒是明白了。

這土所在的地方,乃是死絕陰寒之地,換句話說,就是殺人埋骨之地,一般來說,這種地方自然就是古戰場了。死者死而有怨,於是便使得埋骨之地死絕陰寒,最貼近屍骨的土,也就成為了陰土。當然,修道之人不能做什麽掘骨挖寶的事情。虛雲子提煉的時候,先超度了這些亡靈。然後用祭煉之法將陰土的精華提煉出來。同樣,陰·水、陰火、陰金和陰木也是這樣。

當然,五行門中自然有陰陽五行的修煉之法,不過那是人家的門中秘技,自然不是別人能夠窺知的,否則五行門怎樣立足呢?

就在師徒二人談話的空當,王虎便進的門來了,道:“虛雲道長,謙翔道長,我家都統聽說營中又來了兩位高人,特設宴款待兩位,請兩位隨我到大帳享宴。”

虛雲子師徒自然不會推遲,隨著王虎就來到了大帳。此時大帳中已經有些人了,右首留著兩張桌子,便是留給虛雲子師徒的,在王虎的引導之下,兩人先見過了這個軍營的最高長官,水師都統劉江。這劉江長得倒也和善,身材修長白皙,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人。

劉江見到虛雲子施禮,連忙從座位上起身還禮道:“久聞道長大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道長不必多禮,請速速入席吧!”

虛雲子與易謙翔也不客氣,被兵士接引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易謙翔一進門就看見對麵的幾個人了。在虛雲子和易謙翔的對麵,坐著一個五十餘歲和一個四十餘歲的道士,然後在這兩個道士的下首和後麵坐著七個青年劍士,這七個人中有一個正是那日帶易謙翔到上清龍虎接引點的張青陽。其餘六人易謙翔沒有見過,不是那日與張青陽在一起的那六人。

待虛雲子師徒坐定後才劉江才向虛雲子師徒對麵的那些道士道:“這兩位乃是王副都統的請來的高人虛雲子道長,謙翔道長。”

那個五十多歲的道士起身行禮道:“虛雲子前輩,久不見您行走世間,晚輩隻當是已經羽化而去了。”

虛雲子道:“嗬嗬,貧道何德何能羽化而去。恕貧道眼拙,不知道道士如何稱呼?”

那道士道:“晚輩乃是上清龍虎山張成宣,前輩與家師論道之時晚輩曾經有幸見過。”

虛雲子道:“難道你是張羽洶的弟子?”

張成宣道:“正是。”

此刻劉江大笑道:“原來兩位竟然是故交,這倒好了。”劉江本來不太看得起這連個掛單的道士,在聽到張成宣管虛雲子叫前輩之後,稍稍收起了輕視之心問道:“不知道道長在哪座仙山修行?”

虛雲子道:“老道乃是一個遊方的道士。”

張成宣道:“虛雲子前輩遊曆天下,世上少有沒去過的地方,修行也是沒得說的。”

劉江笑道:“王副都統請來的客人,當然是個高手。大家不要光顧著說話,趕緊用飯吧!”

這時張青陽的嘴動了動,張成宣聽後皺了皺眉頭,嘴唇也動了動。易謙翔心中有所感應,疑惑的向虛雲子看了看,意思是這家夥是不是告我的狀呢?虛雲子笑著點了點頭。易謙翔苦著臉用完這煎熬的一餐,席間人們說了些故事,易謙翔也沒怎麽聽到心裏。

果然,用完這餐後,剛剛回到給他們安排的營帳,就聽得外邊有人道:“晚輩龍虎山張成宣攜弟子張青陽前來拜見虛雲子前輩。”虛雲子看著一臉緊張的虛雲子道:“不要緊,該來的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