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峰,位於世間極南之地,終年峰中生有飄渺大霧,整座大山被厚重的雲霧遮掩,似虛若幻,猶如虛空飄渺一般,故名如之!

飄渺峰北一百裏之地,一梧桐樹林外,一夥兒人,有男有女,老少皆有,共有一十二人!

“你們看,再往前行百十裏便是飄渺峰所在之地!”

一灰衫男子伸手指向南方,眾人順指極望,卻見遠方白茫一片,卻是根本不見有山影存在,一身著邋遢的老者扯著脖子喊道:“喂,哪有啊?遠方白茫一片,很顯然,那裏乃一片雲霧所在,哪是什麽飄渺峰啊?”

灰衫男人笑道:“何謂飄渺?飄飄渺渺似虛若幻才謂飄渺峰!”

眾人聞後齊齊點頭稱是,邋遢老者又道:“那你先前卻說什麽要分作兩路,是如何?”

沒錯!現在這十二人正是五行宗端木一夥及邋遢夫婦二人,現在由於將近飄渺峰,端木憶起在臨行之時,此時五行宗掌教師姐冷無心的一席話來!

冷無心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要他們此次前往南海最好能將淩煙閣拉上,畢竟淩煙閣坐居飄渺峰,而飄渺峰又位於極南方,雖然距南海尚有一段距離,但是南方畢竟乃淩煙閣的勢力範圍。

總之一句話,便是要將淩煙閣拉去南海,隻是,端木他們五行宗各長輩前去有些說不過去,後一想便又思出一謀,端木欲分兩道去往南海。

一夥人由端木、莫玄、馬無韁三人去往南海;另一夥便是由他們五行宗的年輕弟子去往,不過,他們得先去往飄渺峰拜訪,畢竟要穿越過山峰繼續南下,再有卻是欲上峰尋助援手。而即使淩煙閣不派出人手相助,有邋遢夫婦與他們一道,端木也較為放心,雖然他們二人行事無常,但是修為卻是極其高深!.馬無韁看著晨風道:“晨風師侄,你端木師伯話中的意思你明白了麽?”

晨風乃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修為高深不說,心思亦是極其靈活,畢竟現在有邋遢夫婦在場,有些話卻是不可說的太明,這又涉及到門派顏麵問題。

晨風恭聲道:“弟子明白。”

馬無韁頷首道:“嗯,你明白就好。”

後又向端木道:“端木師兄,你看怎麽樣?”

端木道:“晨風師侄的處事我是極為知道的,有他在帶領我很放心!”

晨風謙和道:“師伯過獎了。”

端木又道:“既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南海相見。記住,你們一行一共九人。”

說完,深深的看了晨風、吳桂他們一眼,晨風恭身道:“師伯放心,弟子曉得。”

端木笑道:“既如此,我們就此別過。”

十人向著端木、莫玄、馬無韁三人恭聲道:“師伯、師叔慢走!”

端木向著邋遢拱手道:“胡兄,我們這些年輕後輩就有勞兩位多多照顧了。”

卻見邋遢將頭一仰、嘴一撇,輕哼一聲,怪叫道:“原來你讓我們同你們一道前來,卻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端木不以為忤,依舊笑嗬嗬的看著他們,華夢仙嬌聲笑道:“端木真人放心便是,我夫婦別人不管,難道還不管我們的兄弟麽?”.在此兄弟,當然是指一邋遢結義為兄弟的白弟了,這一陣子的相處,華夢仙現在對白弟這個結拜小弟可算是極其喜歡,人又老實,手腳又勤快,待人又好,修為也是不錯,總之是看哪哪順心,頗對性格邪乎華夢仙的脾性!

端木向著華夢仙拱手致謝,而後向著莫玄及馬無韁將頭一仰,身子化作一團流光向著天空射去,不一會兒,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天際。.晨風環視一圈眾同門師兄妹,笑道:“師傅師伯師叔們都已去了,我們現在這便去拜訪淩煙閣吧!”

楊紫瑤笑道:“一切但聽晨風師兄安排便是!”

晨風笑笑剛要謙和兩句,卻聽見邋遢怪叫道:“喲--幹麽要聽他這小子的呀?怎麽不聽我白弟兄弟啊?”

眾人聞言一怔,齊齊看向白弟,見他忽然被嚇了一跳,身子一顫,腳步直直後退,雙手亂擺,道:“不不不!我可不行,不行!這萬萬使不得,使不得!”

邋遢將脖子一扯,又道:“兄弟?你怕啥?你就做主吧!依切有你老哥為你做主!”

白弟苦笑道:“大哥,你就饒了兄弟吧!我自己什麽料我最清楚,不行的,萬萬不行!晨風師兄比我厲害我太多!”.邋遢剛要再說,卻聽聞先前那個被叫做楊紫瑤的女娃鼻子重哼一聲,頗是不屑。

邋遢將眉毛挑起,道:“楊女娃娃,你哼是什麽意思?你是不同意晨風還是我家兄弟?”

楊紫瑤纖手捋過耳邊秀發,淡淡的道:“論年紀,白弟是這夥兒人裏最小的;論閱曆,他根本就沒有什麽江湖閱曆;論修為嘛,他也不見得就比晨風師兄強什麽!他白弟,有什麽資格領導大家?”

邋遢聞後勃然大怒,喝道:“什麽?你這女娃子竟然敢說我家兄弟修為不行!來來來,你們誰敢與我家兄弟一戰?”

吳桂在一旁看著邋遢與楊紫瑤對話,一雙眼珠骨碌碌的轉來轉去,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會兒看看在旁訥訥而立的小師弟,一會兒又偷眼瞧瞧那位靈淼峰俏麗而站的楊師姐。憑直覺,他感覺今天這個同宗師姐與往常不大一樣,究竟是什麽呢?吳桂又思量不來,皺著眉頭搖搖頭,輕歎一聲。

“大哥,你別再說了,晨風師兄比我強的太多了,由他帶領大家我很喜歡!”

白弟拉著邋遢的衣袖低聲道,而後偷眼看向對麵俏身而立的師姐,這一偷看,竟然與楊紫瑤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啊?它裏麵又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含意?

白弟呆了,也傻了,癡癡的偷眼看著那雙眼睛,動也不動。

冷,那是一種由裏到外的冰冷,冰冷的目光猶如北方寒冬臘月吹的北風一般,冷到心間,寒到骨子裏!

冰冷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恨意,猶如兩把寒冷的劍芒狠狠的戳向白弟的眼睛,連綿不絕!

一瞬間,白弟的心猛然間一動,帶著絲悔痛難過的一陣悸動,從心底慢慢浮起,眼前掠過昨夜小島邊緣的海邊,那一幕幕的旖旎風光,還有她那飽含著驚慌、羞澀、委屈、痛苦以及憤怒痛恨,與此時的目光何其的相似啊!

突然,就在這時,白弟猛的感覺,自己眼睛竟然微微一痛,他凝目細看,卻看見對麵楊紫瑤的眼睛射出閃利的光來,寒芒猶如實質一般,刺向白弟的眼睛!

“寒目刃?”

這個念頭剛在心中掠過,白弟忽然感覺,自己體內渾厚的元氣竟然在緩緩的轉動起來,他腦裏一陣模糊,眼前微微一暈。

但見兩道紅光緩緩浮起,紅色的光極其妖豔,逐漸的出現在他的瞳孔,向著對麵那雙寒芒*將過去!

妖豔的紅色仿似鮮血一般,血紅色的瞳孔猶如惡魔的眼睛,被它看上一眼,心底竟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楊紫瑤心裏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隻是僅僅短暫一瞬間,當她反應過來後,芳心暗怒,秀目再次惡狠狠的盯向白弟,而這時的白弟已經恢複神誌,並將眼睛轉視它方。

以上所言雖多,然實則發生在那一瞬間的事,除當事二人除外,餘者誰也沒有看到。

見白弟將目光轉至它處,楊紫瑤嘴角不覺得挑起,鼻間輕哼一聲,扭頭不再看他。.晨風此時走上前來,看著邋遢夫婦二人,笑道:“胡前輩、華前輩,小子晨風何德何能,焉敢領導諸師兄妹,依小子看來,咱們應尊二位作為我們這一行的領導人!”

邋遢聞後,頓時眉開眼笑,雙手亂舞,嘴巴又是哇哇怪叫,喜道:“好!妙!你這小子說話我愛聽,就我們倆人了!”

眾人聽後,大多尚未言語,隻見楊紫瑤秀眉微蹙,不過卻又沒說什麽。倒是華夢仙走上前來,對著邋遢道:“別鬧了!這是人家五行宗的事情,與咱倆有何相開?咱們是五行宗的麽?咱倆此次南海之行所謂何來?”

邋遢聞言一怔,兩條灰白的眉毛慢慢擰起,而後一副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頭什麽話都未說,目光掃向晨風一眼,與華夢仙一塊走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