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妲一想到呂武就一肚子火:“他這是在找死!”
“他就是瞧不起女人,你沒來之前,包括我在內的好幾個女性,都被他鄙夷了。”陸宜歎氣。
她說:“不過也沒辦法,自古以來,玄學都這樣。”
就像到現在為止,隻有師父,師叔,師公之類專為男性提供的名詞。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當以為在古代呢,”巫妲唾道,“他自己沒什麽本事,也就隻能仗著性別趾高氣揚一下。”
陸宜沒接話。
巫妲扭頭看她,卻發現她臉上滿是不安:“你怎麽了?”
陸宜好像在害怕什麽,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我其實是主攻算命的,可能實力不怎麽樣,但是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玄學與科學不同,他們一向很重視直覺,尤其是算命卜卦者的直覺。
巫妲不知道她實力究竟如何,但還是認真道:“你感覺到什麽了?我隻感覺到化妝室二樓非常危險。”
陸宜打了個寒戰:“我感覺……會死好多人,我也會死……”
巫妲心中一凜。
這和霧失說的一模一樣!
她警惕起來:“你算過卦了嗎?”
“沒有,我不敢算,”陸宜搖搖頭,“這裏給我的感覺太危險了,我怕我算卦時,會被厲鬼趁虛而入。”
這也是一個問題。
像陸宜這樣主攻算命的人,自保能力並不強。
而卜卦時,需全神貫注,類似於一直神魂出竅的狀態,防禦是最薄弱的。
而此地明顯有危險存在,陸宜擔心的極有可能變成現實。
巫妲一聽也沒了辦法,於是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和同道商量一番?”
陸宜點點頭:“好,正好也等等顧童渡他們……說實話,這任務我不太想接了。”
“不瞞你說,我其實也想走了,”巫妲誠實道,“不過還是先看看顧童渡他們的情況吧。”
二人向著眾人走去,她們的想法得到了許多人的共鳴。
想離開的人並不在少數,隻不過大家都想先留下來看一看顧童渡他們的情況。
巫妲討論了一會兒,也沒什麽別的發現了,便離開去上了個廁所。
洗完手從廁所離開,她突然發現在門口等她的霧失不見了。
這一點帶給她的驚悚感和見了鬼一樣。
巫妲在原地呼喚了幾聲沒得到回複,當即便有些著急。
她叫出鄭雪:“阿雪,霧失不見了,你能找到他嗎?”
鄭雪看起來很不適,出來後就貼在她背上,冰冷濕潤的感覺傳來。
鄭雪幽幽道:“這裏很危險,你應該離開這裏。”
巫妲的心不停地往下沉:“我知道……但是我至少要找到霧失才行。”
霧失實力不弱,哪怕他真的遇見了這裏的厲鬼,巫妲也不相信他會在一分鍾的時間裏被殺死,甚至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他一定是因為什麽被引開了。
“或許是因為哭聲。”鄭雪冷不丁開口。
她靠在巫妲的背上,眼神望向某個方向:“我聽到了哭聲,好像是在指引我過去……”
可巫妲什麽都沒有聽到。
她意識到,這或許是隻有鬼怪才能聽見的哭聲。
冰冷濕潤的觸感突然從她背後剝離,巫妲一愣,看見鄭雪眼神空洞地朝某個方向飄去。
“鄭雪!”
巫妲一聲厲喝,催動契約符咒。
鄭雪這才恍恍惚惚恢複了一點神采。
她用著最後的神智說道:“化妝室二樓,快去!”
然後化為黑霧,鑽入了手鐲。
巫妲的心也沉到了穀底。
她想她知道霧失是怎麽消失的了。
這橫店背後的厲鬼,居然還能操控鬼怪。
此刻她的心情極為壓抑。
這樣一來,這厲鬼完全克製了她。
但是霧失又不能不管,她不敢過多猶豫,生怕時間長了,霧失真的會變成對方的傀儡。
她抽出一張封印符,對著手鐲說了一聲抱歉:“對不起,鄭雪,但這樣能避免你被控製。”
她將符紙纏繞在手鐲上,期間鄭雪默認了她的做法,沒有任何反抗。
巫妲又檢查了一下裝備,將它們隨身攜帶,隨即不再猶豫,朝著化妝室二樓進發。
……
……
……
時間回到顧童渡與呂武來到二樓門口。
其餘人都已經離開。
顧童渡檢查了一下門鎖,發現這鎖是老式的鎖,導演薑任說得沒錯,這二樓想必是好多年沒有人來了。
鎖已經生了鏽,門上都結了蜘蛛網。
他還在考慮怎麽開鎖,身後的呂武就甕聲甕氣道:“讓開!”
顧童渡一愣,側身避開。
結果呂武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門踹開。
灰塵撲麵而來,顧童渡心神一下子緊繃起來。
繃了半天,直到呂武大搖大擺走進去了,都什麽也沒發生。
還讓呂武嘲笑了他一番:“你怎麽跟那娘們一樣畏首畏尾的?”
“這叫謹慎。”顧童渡拿手電筒照了照,發現二樓空間非常大,至少,他的手電筒沒照到牆壁。
“趕緊進來,怕了就走,別磨磨唧唧的!”呂武不耐煩地催促。
顧童渡這才抬腿進去。
霎時間,天地一片漆黑,隻剩下手電筒能照亮的短短光柱。
兩人同時發現不對,麵色大變,離開回身往後探去。
原先一步之遙的位置,便是門。
可現在伸手摸去,卻是一片空****的。
“看來情況不妙。”顧童渡拿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確定門真的不見了。
“我的冒險生涯不會斷送在這裏吧?”他倒是沒太慌張,甚至還有心情開個玩笑。
呂武的臉色就要難看許多,顧童渡拿手電筒照過他臉時,那表情難看到他還以為他被鬼附身了。
一陣幽幽的哭泣聲傳來。
好像來自身後,又好像來自四麵八方。
屬於女人的哭泣聲,幽怨,絕望,又充滿仇恨。
手電筒閃了閃,“劈啪”一聲碎裂。
“這鬼很凶啊……”顧童渡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
他開始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或許巫妲小姐說的是對的。”
他自言自語,緩解心中的慌張。
然後他發現,呂武很久沒有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