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霧失的直覺更為敏銳一些。

巫妲聽見了化妝室裏麵傳來了討論聲,其中有顧童渡與呂武的聲音。

看來大家都覺得這化妝室有問題。

她看了看霧失:“要不你留在外麵吧?”

她要去看一下究竟是什麽情況。

霧失一聽巫妲要把他留在外麵,連連搖頭,伸手拉住她:“我和你一起。”

巫妲點點頭,推門進去。

她感覺到霧失抓著她的力氣比以前大,看來確實是很緊張。

裏麵的人朝她看來,身處人群中的顧童渡率先衝她友好地笑了笑:“巫妲你來啦,大家都在討論化妝室二樓,感覺上麵有問題呢!”

巫妲和他打了個招呼,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黑漆漆的通往深處,她抖了抖,感覺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更加危險的感覺籠罩了她。

“我感覺,這上麵很危險。”巫妲說。

“這還用得著你說?誰都能看出來!”呂武嗆聲道。

他又懟她。

巫妲不安之餘,心裏也有些怒火,反唇相譏道:"我說的是實話而已,你至於反應這麽大嗎?你不想著解決問題,盡想著挑起矛盾!"

她說得有理有據,呂武一時間沒法反駁,強詞奪理道:“導演就不應該請這樣的小姑娘來,一點用處都沒有,隻知道害怕!”

巫妲不甘示弱,冷哼道:"但是導演偏偏請我來了,你要麽就乖乖閉嘴,否則,我勸你還是盡早滾吧!"

"導演也請了我,我為什麽要走!"呂武梗脖子。

"那你就去找導演呀!看看導演會不會聽你的話!"

呂武臉色一僵。

他當然明白,爭執是因他的偏見而起的。

現在二人實力高低未明,真鬧到導演麵前,他被趕走的可能性更大。

他有些心虛地瞥向巫妲,卻又硬著頭皮說道:"我才懶得和女人計較!”

巫妲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就是又慫又賤,隻敢嘴上逞強,不敢和我鬥。"

"胡說八道!"呂武惱羞成怒道:"你少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我會怕你?!"

“誰知道呢?我看你就是心虛。”

呂武被激怒了,朝著她麵門就是一拳。

巫妲沒想到這人不僅嘴賤,居然還不講武德。

兩人比試他居然不鬥法,反而仗著男女之間的體力優勢,想要打她。

好在霧失一直在旁邊盯著,因為巫妲的叮囑才一直按捺蠢蠢欲動的心。

呂武的拳頭揮來,卻在半空被藤蔓纏住。

藤蔓一圈圈纏上,如蟒蛇般絞緊。

呂武一驚,想要收回,卻被牢牢固定在原地。

藤蔓不斷收緊,皮肉開始變形。

呂武想要用力量壓製她,但在這方麵,霧失卻占據了絕對優勢。

巫妲心裏也有了火氣,看著霧失教訓呂武,並沒有阻止。

眾人也皆是冷眼旁觀。

直到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呂武發出一聲慘叫,巫妲才開口:“好了,小霧。”

霧失聽話的收回藤蔓。

呂武抱著骨折的手,卻不肯甘休:“該死的妖物!”

他拿出符紙,巫妲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霧失前。

顧童渡也開始了姍姍來遲的勸架:“哎呀怎麽又這樣了。”

他輕飄飄按下呂武拿著符紙的手,露出兩顆小虎牙:“大家不要吵架嘛,不如坐下來商量一下該怎麽辦?”

眾人紛紛附和。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遲到了的導演薑任才麵色不佳地來到。

他看著吵鬧的化妝室,皺眉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大家在討論怎麽處理呢。”顧童渡笑道。

呂武自知理虧,隻能老老實實閉嘴。

“沒事就好,”薑任有些不耐煩,“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大概要多久才能解決?”

他說:“每拖一天我都要損失上百萬,你們盡快解決。”

眾人麵麵相覷。

“我們在這裏轉了一圈,發現化妝室二樓好像有什麽問題。”顧童渡站出來做了一個代表。

“化妝室二樓沒人去過,那裏一直上著鎖,你們可以去看看。”薑任道。

“我感覺那裏很危險,還是從長計議吧。”巫妲說道。

呂武又開始挑刺了:“導演你就不該找這樣的小姑娘,畏首畏尾,隻知道害怕!”

薑任沒理他,皺眉看著眾人:“那你們的意思呢?”

眾人都沒有說話,顯然也是和巫妲一樣想的,並不想輕易冒險。

“導演,我去!”呂武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表現自己,站出來道。

薑任臉色這才有些緩和,對著他點點頭:“好,到時候結算時候,我給你雙倍傭金。”

巫妲沒說話。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想必她也會躍躍欲試,好奇二樓究竟有什麽。

但是霧失都這麽說了,她當然是更相信霧失的感覺。

她願意冒險,但是她不願意送死。

“那,加我一個吧!”

突然又有人說話,巫妲看去,發現是顧童渡。

麵對眾人不解的神情,顧童渡咧嘴一笑:“也沒什麽別的原因,我這人就是喜歡不走尋常路罷了。”

“你也有兩倍傭金。”薑任顯然很樂意看到這一幕。

巫妲忍不住勸了勸:“還是大家再商量一下吧,這二樓可能比我們想象的得要危險。”

“你自己害怕別帶上別人!”呂武立刻諷刺道。

巫妲也有些惱火:“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自己丟了命別後悔就行!”

“不勞你費心,到時候收錢的時候,你別嫉妒就行!”

巫妲憤憤道:“到時候見鬼,你求爺爺告奶奶的時候,你別後悔就行!”

她帶著霧失扭頭就走。

到了原來的大廳,她氣呼呼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多時,薑任與其他同道都回來了。

其中一名女性坐到她旁邊:“顧童渡和那個呂武都上去了。”

巫妲也消了些氣,再來她也不會對無辜的人遷怒。

“顧童渡也還是上去了啊?”她說。

巫妲還記得這女人叫陸宜。

陸宜點點頭,又歎了口氣:“說實話,我感覺他們這次……凶多吉少。”

她有些不忍,又頗為無奈:“你走後,我們其實也勸了他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