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08年,春天。
河岸邊的柳樹抽出了嫩綠的芽兒,空氣明淨,天空一碧如洗。
白曉白的心情也像天氣一樣美好,心歡悅地像是天上飄著的白雲。
今天嚴言約她去公園。
嚴言是白曉白的女朋友,白曉白是嚴言的女朋友。
嚴言的全名叫嚴可言,她們交往了三個月。
白曉白特別尤其非常喜歡嚴言,每天能見到嚴言一麵,她的心情每天都像這百花盛開的春天。
白曉白到了公園門口,第一眼就看見了在那裏等候的嚴言。周末公園人很多,但白曉白一眼就看到了嚴言,因為白曉白的眼裏隻看得見嚴言。
白曉白跑了過去,帶著春風般的笑容。
白曉白喊了嚴言一聲,說:“等很久了嗎?”
嚴言聽到聲音抬頭,見白曉白來了,說:“我們去買點東西吃吧”
白曉白沒有拒絕,對於嚴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沒有拒絕過。白曉白嘴角揚著笑,歡悅地跟著嚴言走向了旁邊不遠的甜筒車。
嚴言買了兩支甜筒,她們走進了公園,坐在了一條長凳上。
白曉白吃著甜筒,她愉悅而嬌羞,白曉白嬌羞是因為嚴言正看著她。
被喜歡的人看著吃東西是一件讓人很害羞的事。
嚴言看著白曉白,她手裏的甜筒還沒動過。
突然嚴言說:“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說得就像是春天的風一樣輕,但也像春天的風一樣清晰。五個字傳過春天尚涼的空氣,傳進了白曉白耳朵裏,在白曉白的腦袋裏炸了開花。
白曉白握著甜筒的手頓了下,看著嚴言,問:“為什麽?”白曉白看著嚴言的眼睛,希望知道嚴言隻是在和她開玩笑。
有很多情人也會開這樣的玩笑,但這五個字用春風般輕且清晰的聲音說出來的時候,就不是在開玩笑了。
嚴可言說:“你那麽胖,也不好看……”她沒有再說下去。
白曉白的眼底泛起了一層水珠。
白曉白問說:“那你當初為什麽和我說喜歡我?”
嚴可言說:“因為你彎,因為我想交一個女朋友。”
很多彎的女生,從眼睛裏就能看出來。嚴可言第一眼看到白曉白看她的眼神時,就知道白曉白是彎的。
白曉白沒有再說什麽,沒有再問什麽。這種時候,她再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嚴可言起身離開走了,路過垃圾桶時順手將手裏未打開的甜筒扔了進去。
白曉白直愣愣坐在那裏,看著前麵春天泛著綠波的湖水,手裏的甜筒融化了也不知道。
融化的甜筒流滿了她的手心,冰意進入手掌,傳遍全身。
電影裏很多悲傷的情景都會下雨,可今天卻滴雨未下。
天氣晴朗,藍天白雲,鳥語花香。
清淚流過臉頰,滴落地上。青草夾著湖水的氣味,構成了白曉白對失戀的回憶。
星期一開學的時候,白曉白才知道嚴可言早已經辦好了轉學手續。
六年後。
昏暗的酒吧,緩慢的音樂,**的旋律,挑逗著酒吧裏的女人。
艾尚酒吧,一家女同酒吧。
吧台旁,一個波浪棕發,上身白色無袖T恤套針織衫,下身呢子裙的女人一人坐在那裏,拿起麵前的啤酒淺啜了一口。
女人安安靜靜坐著,靜的像是一幅畫,旁邊有不少女人暗暗朝她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搭訕。
七步遠的一張桌上,圍著坐了四五個女人,熱烈聊著。
酒吧的門突然開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緊身長褲的女人走了進來,視線掃過吧內。
桌上有人看見女人,抬手打了個招呼。
女人見到,笑了下回應揚手的女人,朝著那張桌子走了過去。
那邊一個短發女人見女人過來,說:“嚴可言大美女,你可遲到了。”
嚴可言笑了下,說:“路上堵。”
短發女人笑著說:“你就別想什麽借口了,乖乖自罰三杯吧。”女人說著已經提了三個空杯放到嚴可言前麵的桌上,取了酒瓶把三個空杯全灌滿。酒水蓋住了酒杯邊緣,將將沒漏出來。
嚴可言看著短發女人得意地將三個酒杯全都這樣倒滿,抬頭問旁邊一個剪著毛寸的女人:“你不管管你老婆?”
被她問的女人笑了笑,轉頭看著倒酒的短發女人,板著臉責備說:“你怎麽不拿大一點的杯子?酒要是漏出來多浪費?”
桌上四五個女人聽了哄然大笑。
嚴可言無奈,端起三杯酒一飲而盡。旁邊的女人看嚴可言這麽豪氣,拍手叫好。
嚴可言一口氣喝了三杯酒,喝完卻像沒有喝酒一樣,她從桌上拿了顆花生扔到嘴裏嚼著,眼睛掃了下酒吧。嚴可言本無聊掃視,但眼底突然收進一處身影時頓了下,視線掃了回去。嚴可言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女人,女人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裏,旁邊不見有伴。
剪著毛寸的女人見嚴可言盯著那邊,笑了下說:“你不會想過去吧?”
嚴可言嚼著咽下花生,沒有回答女人。
女人:“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顆釘子不好碰。”
嚴可言:“世界上有釘子,也有錘子。”
女人:“你難道想敲敲這顆釘子?”
嚴可言笑了下沒有說話,但她已經用行動回答了女人的話。
嚴可言起身去了吧台,問酒吧點了兩杯雞尾酒。
短發女人見趴在吧台的嚴可言眼睛瞟著右邊不遠那個女人,轉頭問也看著那邊的毛寸:“你怎麽不提醒她那女人有伴?”
毛寸說:“我還沒來得及說她就出去了,況且就算我說了,她也不一定聽。”
短發聽了點了點頭。這話倒是不錯,嚴可言也沒少打過別人女友的注意。
酒保迅速地調了兩杯雞尾酒,端了一杯放到棕發美女前麵。
“美女你好,這是那邊那個穿白襯衫的美女送你的。”酒吧笑了下又回去工作,酒吧裏這樣搭訕的人她不止見過一個,早熟悉了流程,送完酒牽了線就要識相離開,這樣搭訕的闊姐給的小費才不少。
酒吧牽線介紹的時候嚴可言端起酒杯對女人笑了笑。
棕發女人見了皺了皺眉。
酒吧離開後,嚴可言端著雞尾酒走到了女人旁邊的位置坐下。
“初次見麵,嚴可言。”
嚴可言說了自己名字,等著女人介紹。女人卻低頭看著前麵的啤酒,毫不想搭理她。
嚴可言說:“美女,你不會說可以把名字寫給我看。”
女人忽然開口,說:“請把你的酒拿走,謝謝你的好意。”語氣冰冷。
嚴可言卻似毫不在意女人語氣,說:“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女人不說話,但握著啤酒杯的手似乎在慢慢收緊。
嚴可言看了看女人,說:“我姓嚴,嚴是嚴肅的嚴,但我卻不嚴肅,我猜你一定不姓嚴,你是不是姓和?和善的和?”
女人握緊的左手拳頭骨節發白,像在極力忍著嚴可言。
嚴可言準備再次開口,突然右邊走了個女人過來。
女人披肩黑發,發尾卷著波浪,一身黑色皮衣皮褲,幹練而有氣勢。
皮衣女人毫不停頓走了過來,看了看棕發女人,又看了看旁邊搭訕的嚴可言,問道:“大白,她欺負你了?”皮衣女人說著皺了眉,一臉怒容。
被嚴可言搭訕的女人右手拉住了皮衣女人:“沒有,我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皮衣女人看了看棕發美女,掃了眼嚴可言,見女人起身,也沒再說什麽,跟著女人離開。
棕發美女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側頭對嚴可言回了句:“我姓白,白是白曉白的白。”說完頭也不回離開,看也不看身後如被雷劈了下的嚴可言。
‘白曉白’這個名字,嚴可言當然記得,隻是眼前這個白曉白,卻絲毫不和她記憶裏的白曉白有什麽相似。
有的女人靠整容改變容貌,有的女人減了肥也會像變成另一個人。
嚴可言記憶裏的白曉白,是那個白白胖胖的女生,但這個白曉白,卻是個百分百纖瘦漂亮的美女。如果說這個白曉白和嚴可言認識的白曉白有什麽相似的話,就隻有那雙眼睛。
嚴可言沒有忘記白曉白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論文寫了一半實在寫不下去了,中途開了這個腦洞,這是個短篇,三萬以內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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