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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藥,溫情就坐到了常樂的身邊,看著他的肩膀,眉頭緊蹙。
「阿狸怎麽這樣不懂事。」
常樂捂著肩膀,垂著眼,遮住了眸子,「郡主,是奴不好,是我弄疼它了,奴馬上就去把它找回來。」
溫情哪裏舍得讓他去,輕輕摁住了他,「你好好養傷,哥哥會派人去的。」
「郡主待奴的好,奴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沒找到阿狸,奴夜不能寐。」
係統一邊啃著胡蘿卜,一邊嘖嘖嘖的內涵他,「好家夥,這茶藝真沒白學。」
可是它又喜歡看。
「常樂,你好好養傷就好。」
常樂說了聲時。
溫情做足了樣子,拈了一塊點心,遞到他的嘴邊,「常樂,阿狸跟我們不一樣,也許它隻是想回去了。」
常樂看著眼前細膩白皙纖長的手指,喉頭忍不住動了動。
到底是熬不住心裏的興奮,慢慢湊上前,仰頭叼住了點心。
察覺到她收回的手指,常樂這才從袖中掏出帕子,仔細地將她的手指擦幹淨。
「咬到了郡主,奴該萬死。」
溫情毫不在意,將盤子遞到他麵前。
「既然餓了,就多吃些。」
係統笑的打嗝,「綠箭不行哦。」
常樂有些懊惱,到底是接了過來,三兩下就吃了個幹淨。
郡主親手遞過來的,如果不是盤子不能吃,他連盤子都想嚼碎。
「你快去休息吧,晚上不必過來伺候了。」
溫情要想法子處理哥哥的事情,自然不著急眼前這個。
係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外麵下雨了哦。」
溫情正在給溫晏安磨墨,「所以?」
係統才不想揭露答案。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麽?」
溫情提到正事,還是非常認真盡責的。
「他是我的哥哥,我沒有那麽惡心的想法,所以,你必須給我換一個身份。」
係統蘿卜也不想啃了,垂著耳朵,「可是一個位麵,隻能有一個身份……」
「沒說不能有小號。」
看見它這副呆愣的模樣,溫情又道「如果隻是夢裏,也不影響吧。」
溫情當然不想用著這副身體去勾引哥哥,這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
可她也是個盡職盡責的員工。
「你要消除我的記憶,給我一個不一樣的身份。」
「我得查查資料。」
「我隻接受這一個方法。」
係統覺得頭要禿了。
「為什麽你可以接受這裏的製度,不能接受這一點點瑕疵呢?」
溫情停下手中的動作,「哥哥,我要喝藥了,待會兒再來看哥哥。」
溫晏安正在處理公事,頭也未抬的就應了。
「不如拿到這裏來,我陪你喝。」
「哥哥又沒生病,喝藥會傷身的,我待會兒再來看哥哥。」
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溫情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一雙美目帶著涼意看著鏡子裏的人。
「所以,你是想陪著我死,對嗎?」
係統看著她眼睛裏的神采,打了個寒顫。
「有話好商量……」
「現在,我就要你一個答案,能,還是不能。」
溫晏安於她,是不同的。
如果愛情是開在沙漠裏的玫瑰。
溫晏安於她,就是月亮,是她最希望成為的月亮。
太陽太熾熱了,也太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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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了,她不喜歡這種無法直視的東西。
月亮是不同的。
所以,她不能用這樣肮髒的想法去玷汙了他。
係統其實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問題就是沒有這個先例。
可它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眼看自己的戰績一點一點的往上攀爬,它舍不得放開溫情。
它還怕死。
「好,但是你不能用太長的時間。」
溫情揚起笑,伸手摸向了鏡子裏的人影。
「我要他不記得我,可以嗎?」
「那不行,不記得就達不到白月光的要求。」
溫情想到東宮裏的幾位嫂嫂,「哥哥為什麽會成為男主?」
係統的目光有些躲閃,他當然不敢告訴她,這個位麵是超高賞金懸賞,像之前的位麵都是一萬來積分。
現在這個,足足有十萬。
重金懸賞自然也有難度,因為這是一篇沒有節操的三流n文。
女主本身是個狐狸。
謝眀晦,清冷克製有些毒舌又帶著陽光般的暖意,就是隔壁鄰居哥哥。
常樂,厚積薄發狼子野心的俊美腹黑選手,動不動殺人全家的那種。
溫晏安就不一樣了,他是禁欲係男神,前半生恪守禮製,是個盡心盡責的未來儲君,遇上了女主,可謂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最終為她散盡後宮,拱手讓江山。
既然是小黃文,自然一切都是為了女主而服務的。
男主這麽優秀,後麵集體失智也是理所當然。
可這話它不敢跟溫情說。
「因為真愛……」
溫情眯著眼看著它。
係統:……
「總之,你這個想法不行。」
「但是可以降低要求,隻要他真心喜歡你,對你始終有著不一樣的情感,這就算成功。」
係統覺得宿主哪都好。
就是不太像正常人。
三流無節操的設定,讓很多宿主折在了溫晏安這裏。
沒辦法,除了女主把他睡服,根本沒人能玩得過溫晏安。
不是被他娶了擺在東宮,就是立馬把人忘在一邊。
所以,要麽就是搞定了謝眀晦,搞不定常樂,因為常樂最討厭有人勾引他。
要麽就是搞定了常樂,沒機會搞定謝眀晦,因為常樂是強製愛囚禁派,隻要唯一,不要共享。
要麽就是搞定了溫晏安,沒機會搞謝眀晦和常樂,因為根本見不到麵,早被迎進了東宮和那群鶯鶯燕燕待在一起。
沒有女主命,真做不了這活。
眼看謝眀晦栽進去了,常樂也跟個綠箭一樣黏在她旁邊當忠犬了,現在她又說哥哥不行。
「係統真好。」
係統對她的變臉速度也是服氣。
可是溫情撒嬌,那是真願意動手。
被她摸舒服了,被揉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的的時候,係統還是很不爭氣的鑽進她懷裏嚶嚶嚶了。
「宿主也很好。」
溫情笑了笑,將它耳朵摸了摸,「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兔子。」
它不該那麽凶,溫情又漂亮又會做任務,它居然還凶她。
太過分了。
溫晏安遲遲沒等到她,以為她又不舒服,早早就放了筆過來看她。
見她正在漱口,這才放心。
「你喝了藥就不要出去了,我們在這裏等到雨停了再出發。」
「可是哥哥不急著趕回京城了嗎?」
溫晏安坐在她身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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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了塊玫瑰水晶蜜餞,「不急。」
他還想再陪陪她。
至少陪著她到了玉清觀,才能放下心。
溫情也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溫晏安才看著她有些發紅的眼眶,「哥哥會來看我嗎?」
她想問,爹爹娘親,會不會來看她。
可是天子年紀大了,不知哪一日,太子就要變成新帝。
他們此生,沒有特殊情況,恐怕是再也見不得麵了。
溫晏安知道,所以他才一定要親自來送她。
「會的,一定會來看你的。」
溫晏安想到謝眀晦,眼底閃過一絲陰戾,「我到時候會為你把謝眀晦送來的。」
像是許諾她一般。
溫情愣了愣,「哥哥……」
溫晏安握住她的手,堅定又認真的看著她,「你放心,我會盡快把他送到你身邊陪著你的。」
「哥哥,我不想要他過來。」
溫晏安蹙眉看著她,「為什麽?你不是喜歡他嗎?」
即便是最親近的哥哥,提到這樣事,她還是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她不想辜負哥哥的心意。
可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想看他開心的。
她活不了多長時間。
可是謝眀晦的人生才開始,他的前途光明而璀璨。
他會有溫柔賢惠的妻子,會有嬌媚的妾室,會有兒女繞膝,會是陛下的股肱之臣。
如果來了玉清觀,他一輩子都被他人輕視。
溫晏安最是了解她,即便她什麽都不說,他也能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出來。
「他撩撥你,卻不肯為你做些什麽,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將你的生路堵在了這裏。」
「那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哥哥,我知道,你是想我開心些,可是,我不想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何況,他要是肯來,不會讓你逼迫的。」
「如果人來了,心不來,我還要為自己找不痛快嗎?」
溫晏安明知這是她的推脫之詞,可是總是不想叫她皺眉。
「那你什麽時候想見他了,我帶他來看你,好不好?」
溫情一把鑽進他的懷裏,眼眶通紅,「哥哥,你一定要長命百歲,要長長久久的活著。」
她不知道別人為什麽要說升官發財,她隻想讓哥哥活得久一些,快樂開心一些,把她沒有享受過的一切都體驗了。
將她最期盼的願意,實現在他身上。
溫晏安摸著她的腦袋,「會的。」
「常樂呢?」
「我叫他去休息了。」
溫晏安無奈,「他一個奴,怎麽敢不跟在你麵前。」
可到底知道她心軟。
倒也沒說什麽。
可是才說完這話。
外麵就有動靜傳來。
「主子,我們撿到了郡主旁邊的人。」
溫情幾乎就猜到了是誰。
想到他現在身上還傷,立刻就從溫晏安懷裏蹦起來。
「他在哪?」
等到常樂被人抬進來,渾身沒一處好皮。
身上的衣衫早就撕爛了。
「要不是我們一行人遇上,恐怕這小奴早就被狼撕碎了。」.c
原來是常樂下去之後就上了山,冒著雨在山裏找到半夜,不想碰到了狼群,弄成了這副模樣。
溫晏安心中對他有了些許高看,本想帶著他離開回京,現在不如把他放在她身邊,即便是裝出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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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給他裝一輩子。
係統又冒了出來。
「嘖嘖嘖,不得了,這綠箭味兒真大。」
溫情明明說了要他休息。
他非不,非要捂著傷跑到山上去,漫山遍野找一隻早就被他識破的狐狸精。
還被狼群弄成這幅鬼模樣。
更巧的事還被溫晏安的人碰上。
嘖嘖嘖,常樂這廝的心機就沒放在正道上。
溫情守在他身邊,常樂睜開眼,依稀聞見了她身上的味道,伸出手慢慢勾住了她的手指。
「郡主,奴沒有事。」
「奴一定會為你把阿狸找回來的。」
溫情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要它了,我不要它了。」
「常樂,你不能死了,我不想一個人待在玉清觀。」
望著兩個人,溫晏安有些頭疼。
「扶郡主早點去休息,然後把大夫叫過來,讓他看著常樂。」
一番吩咐下,溫情被半強迫的回了房。
隻是這一次沒有常樂在身邊,她如何都睡得不安心。
常樂卻是發起了高燒但是他清醒的很。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主子的意思明明白白他不能坐以待斃。
謝眀晦更不能有機會送上來。
至少現在不能。
所以鬧出來這一場事情。
常樂這一場病倒是好得快,隻是溫情在的時候,他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不舒服。
兩個人湊在一起喝藥,溫情反而會督促他。
兩個月後,溫晏安到底把人送上了玉清觀。
玉清觀早就打點好了。
一應的吃穿用度早就被溫晏安打點妥帖了,甚至為了方便,他早就命人將山路挖開,每個月派人將最新鮮的藥材和果實送上去。
所以溫情在上麵待著倒也不算難熬。
隻是常樂卻比以前要粘人些。
每日裏跟在她後麵,溫情練字,他磨墨,溫情看書,他給她捶腿。
「常樂,你不想自己去玩一玩嗎?」
常樂給她捏著腿,「奴不想,奴隻想陪著郡主。」
正說著話,外麵就有人送信來。
「郡主,謝眀晦謝郎君給您送信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常樂臉上的笑意就淡了。
淡淡看了一眼信。
溫情卻是開心,迫不及待就接了信躺著看。
「常樂,再往上些,再重一些。」
常樂頓了頓,又往前挪了挪,抬頭就能碰到她的下巴。
「郡主很想接到謝郎君的信嗎?」
溫情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這種沉默在常樂眼中就如同默認一般。
「常樂,他說,他要來看我。」
溫情不知道,現在謝眀晦來這裏,究竟是自願,還是被他的哥哥逼迫。
可是無論哪一種,她都不喜歡。
這樣的光景,她也不過是數著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