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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看她神情從高興到失落,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可是這個猜測卻叫他更加嫉妒。

嫉妒謝眀晦有這樣可以光明正大與她相處的身份。

「常樂,你去代我寫封回信,告訴他,我這幾日病了,不見客。」

無論謝眀晦出於什麽原因過來,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的。

常樂說了聲事,就準備起身去寫,溫情又叫住他「不必拿給我看了。」

說著就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致出神。

「你這是親手打造一個修羅場嗎?」

讓常樂這隻小狼崽寫信,係統用腳指頭想就知道他要寫些什麽。

無非就是那些茶言茶語罷了。

事實上,係統猜對了大半。

常樂怎麽會放棄這種機會,他不僅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而且直接向謝眀晦告罪,說郡主最近不大想聽到京中的消息,他才這樣膽大回信。

告罪完,他又在字裏行間說郡主待在這裏很是想念太子與太子妃,隻是終究不能回去。

謝眀晦看到信的時候,腦中就不禁想到她拒絕見麵的理由。

她不想見他,她甚至連信都不願意親手寫。

那些他親手上的折子阻斷了她與親人相守的機會。

「你最近都瘦了,是沒有休息好嗎?」

溫情摸著它的耳朵,沒有回答它的話。

係統很感動,委屈巴巴的蹭了蹭,「我都好幾天沒吃蘿卜了,這幾天一直在做優化場景。」

「沒關係,慢慢來,我們的小兔子最棒了。」

係統本來想偷偷懶,被她這樣一鼓勵,蘿卜早就忘到耳朵後麵去了。..

立馬就起來接著搗鼓她要的東西來。

「郡主,玉清道人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溫情勾了勾嘴角,「玉清道人雲遊回來了?」

常樂回了聲是。

溫情放下手中的筆,「替我梳洗。」

常樂扶著她走到鏡子前,替她將一頭青絲挽成精致的發髻。

鏡中的女子眉眼愈發的嬌豔,抬眸垂眼間,說不盡的動人。

常樂也隻敢在這樣的時候在鏡中與她對視。

「聽說他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這事常樂也覺得意外。

雖說道觀有女子也是正常的事,但是雲遊回來就帶一個女子回來,還是有些不尋常的。

「叫他進來吧。」

說著,常樂就扶著她到了外麵的院子。

溫晏安為了讓她高興些,將這裏的地方置辦的與東宮它住的院子差不多。

溫情不知道玉清觀以前是什麽模樣,但是看樣子,應該是讓人推翻了重建的。

她坐了片刻,門外就有人傳話,說玉清來了。

說著,就見一個清瘦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長者進門來。

「玉清見過郡主。」

溫情打量他,玉清也在打量她。

「郡主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玉清觀山明水秀,極有野趣,確實叫我舒心。」

玉清點點頭,麵上是慈祥的笑意。

「正是,郡主的病自胎中就有了,正需要這樣的地方靜養,平心靜氣,方才能讓先天虧損的心脈慢慢愈合。」

「郡主既然往後就要住在這裏,老道就每日過來,與郡主一同讀經吧。」

溫情自然是願意的。

這山上的景致雖然有趣,但是到底比山下冷上許多,每日窩在房裏,實在是無聊。

玉清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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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她的事,總而言之,不過是她沒有俗世的緣分,天生是要入道的。

他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原本抗拒這裏的溫情也忍不住動容。

「依道長所言,至多十年,我就能回京城?」

玉清道人笑了笑,「正是。」

溫情激動的看向常樂,「如此,每日就依道長所言。」

看見她這樣開心,玉清摸了摸胡子,「老道還有諸多事務,就先告退了。」

係統一邊布置場景一邊吐槽,「這個老東西裝得比那個天狼妖好多了。」

溫情一時沒想起來天狼妖是誰。

係統的眼睛已經酸了,正好停下來休息一下。

「上個任務世界中的配角,你不記得很正常。」

想到上個位麵,係統就肉痛。

「這次你可千萬別太用力了,男主可不能死,死了我們的積分就不夠了。」

自然,這話說了也白說。

它知道溫情是個真心的人,對他們,從來都是一腔真心付出去,要她作假,恐怕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你隻喜歡謝眀晦嗎?」

它其實不太懂,謝眀晦與常樂甚至溫晏安相比,無論哪一方麵,都算不得出彩。

既沒有常樂的忠貞,也沒有溫晏安的周全。

「他很好。」

「那你為什麽不見他呢?」

「難道世上所有喜歡的人,都會在一起嗎?」

隻要他在那個時候,真心的,全心全意的,隻有她,這就夠了。

係統到底是把溫情要的東西趕出來了。

她要的夢境,終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