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寧的身體被重物壓著,動彈不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直衝她的口鼻,身上也有一隻粗糙的手在四處遊走……

這種感覺不對,陸安寧是體育老師,同事幫著壓腿拉筋可不是這種的。

“人雖小,但腿是腿,腚是腚的,特別是這nz,比誰也不差啊,嘖嘖……”

一個男人的聲音粗俗不堪。

陸安寧猛的睜開了眼睛。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張男人的黑臉,看樣子得二十多歲,長的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此時正對著她的身子評頭論足,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而陸安寧的外衣已經扒下來了,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

陸安寧羞從心底起,惡從膽邊生,用力屈膝,狠狠地頂在了男人的襠部。

“哎呦,你個臭婊子……”

男人吃痛,慢慢地褪了下去,手捂著襠部跳腳。

“你個臭婊子,你給我等著。”

陸安寧一刻也沒耽誤,衝進了廚房,抄起了一把菜刀,朝著男人就剁了過去。

男人一邊慌亂地躲著,一邊還試圖搶走菜刀,可陸安寧身手敏捷,他連菜刀的邊都沾不上,第一刀劃了脖子一下,要不是縮的快,王八脖子怕是不保。

第二刀直接砍在了肩膀上。

“嗷——”

看著陸安寧這不要命的做法,男人再不敢戀戰,掉頭就往外麵跑去。

院子裏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

陸安寧沒追上,舉著菜刀又走了回來。

一個兩三歲的小丫頭,揉著眼睛從裏屋走出來,哭著喊:“媽媽,媽媽……”

陸安寧炸毛了,“你喊誰媽呢?”

她雖然年紀不小了,快奔三張了,結過婚又離了,但沒有生孩子,也沒打算當便宜媽。

小丫頭抱住了她的腿,“媽媽,窩聽話,你要窩。”

陸安寧喜歡孩子,也曾偷偷做過規劃,但和肖程從校園到婚紗的愛情,在不斷的爭吵中,在兩個家庭的瘋狂試探中,黯然收場。

孩子自然也不會再有。

可是不對啊,小丫頭穿著土的掉渣的小花布褂子,吊肩的開襠褲,明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服裝。

緩過勁來再看看房子,整一鄉下小土屋……

等等,陸安寧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幀幀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穿越了!

穿到了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年輕婦女身上。

時年十八歲的原主陸安寧,母親早逝,她上有三個姐姐已經結婚,下麵還有個弟弟,爺三個過日子。

父親名叫陸大明,長的人模狗樣的,但吃喝嫖賭,無一不沾。原主剛滿十八歲,親爹陸大明就收了何家一百塊錢,把她賣給了何肖程當了後娘。

何家是個什麽情況呢?三個兒子,何肖程是老大,連老帶少六張嘴,掙工分的沒有幾個,吃飯的一大堆,全指著何肖程的工資過活,日子過的也不怎麽好。

何肖程二十五歲,在供銷社幹臨時工,三年前突然撿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說是撿的,大多數人還是懷疑是何肖程的私生女,誰家的大小夥子還沒結婚會撿個孩子回來?),就何家這樣的家庭條件,想再娶也挺難。

陸大明的名聲在四鄰八鄉是出了名的不好,但他的幾個閨女卻是出了名的水靈,性格溫順,心靈手巧,何家就動起了心思。

陸大明別說是賣女兒了,就是賣兒子他都願意,若是有人管他吃喝,他連自己也賣。

一百塊錢,就決定了陸安寧的終身大事。

今天是陸安寧結婚的第二天。

何肖程二弟何肖武,小時候調皮搗蛋,長大後人事不幹,第一次看見陸安寧就驚為天人,哪管什麽仁義道德,就動起了歪心思。

早上家裏人剛走,他後腳就竄進了大嫂的屋子裏,欲行不軌。

原主抵死不從,何肖武幾拳頭就把她打暈了過去。

這個年代的婦女,名聲比什麽都重要,就算是被人強迫了,顧及名聲也會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何肖武就抓住了這一點。

可能是這兩拳頭打重了,原主沒了,正被同事兼舍友壓腿的陸安寧就穿了過來。

理明白了頭緒,陸安寧找出舊衣服穿上,沒忘記照照鏡子,看看原主的長相。

原主的長相,可比陸安寧更漂亮,皙白的皮膚自帶腮紅,大眼睛長睫毛,眉毛彎彎。鼻子高挺,嘴巴小巧豐滿,還有一層亮晶晶的光澤附著在上麵。

陸安寧對這張臉很滿意,確實是個大美人。

目測身材也不錯,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在陸家三頓餓兩頓,原主還出落成這樣,真是西施追著喂飯吃。

陸安寧顧不得沾沾自喜,把臥室的門一鎖,得保護現場。

原主會息事寧人,她不會,要不是她醒的及時,有點底子,又有點蠻力,早就讓何肖武得逞了。

陸安寧把還在哭的小丫頭抱給鄰居家的奶奶,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去了大隊院,裏麵有兩個幹部模樣的人。

陸安寧直接開門見山,“我是何肖程剛過門的媳婦,您是大隊幹部吧?我要告狀。”

“告狀?告誰?咋的了?”

新媳婦第一天就告狀,河西村的支書很納悶。

“我告何肖武,他大清早跑進大嫂的屋裏,欲行不軌。”

何肖武這娃養歪了,支書早就有耳聞,沒想到他敢對著自己的親大嫂下手,這事可就大了。

其實村上的治安歸各個大隊管,治安好壞是考核村幹部的重要指標,出了事要大會小會批評的。

與其說農村治安好,不如說是有一部分是村幹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結果。

“這樣吧,我把何肖武這個兔崽子叫過來,讓他給你賠個禮道個歉,再揍他一頓出出氣,這事就算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陸安寧都驚呆了,強奸未遂的人賠禮道歉就算了?都涉及刑事案件了,道歉就行,那要警察幹什麽?

這都是什麽樣的三觀啊?

“支書要是不想解決,那我就自己去報案。”

陸安寧想搞個省事的,記得看年代小說的時候,大隊裏都有搖一搖電話。

早知道支書三觀不正,她就不應該來。

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麵急吼吼的跑進來一個女人,二話不說,衝上來左右開弓甩了陸安寧兩巴掌。

陸安寧炸毛,她可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主,都是女人,這人也不過比她早當了二三十年而已,想以老欺小?沒人慣著,陸安寧狠狠地踹了她一腳。

這一腳又準又狠,女人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聽聲音屁股得摔成四瓣了。

“哎呦呦,反天了,兒媳婦打老婆婆嘍,這日子沒法過嘍。”

這聲音還帶尾音,還帶拐彎的。

陸安寧算是聽出來了,這還是原主的婆婆。

支書忍不住了嗬斥道:“有話好好說話,哭什麽?

“支書,我怎麽能不哭?老二差點讓這個女人砍死了,去了衛生室,淌了好多血。”

陸安寧擰眉,“你那個不是人的兒子沒死啊?告訴你,就他做的畜生不如的事,死了都是白死。”

何母氣的牙癢癢,“支書,你聽聽,說的這是人話嗎?”

何母這一哭鬧,引來了很多看熱鬧的社員,陸安寧說:“各位嬸子大娘,哥哥嫂子,有去公社的,給我報個案,就說何肖武想占嫂子的便宜,讓我拿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