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肖武不是個東西,大姑娘小媳婦他沒少調戲,顧及名聲沒人敢聲張,但不代表沒人恨他,有人真一溜煙去報信去了。

離公社隻有二裏地,腳程快十幾分鍾的事。

何母顧不上哭了,從地上爬起來又要去撕陸安寧,這個三棍子抽不出一個屁來的兒媳婦,今天是吃錯藥了?

她,她,怎麽敢的?

“我撕爛你的嘴,老二還是個大小夥子,連媳婦都沒說,你壞他的名聲要他的命,你個騷x玩意兒,是不是俺大兒上班去了,你閑的x癢癢發瘋啊?勾搭老二不成,就往他身上潑髒水?”

剛才挨了兩巴掌,是陸安寧沒注意,現在注意力集中了,還想近她的身,別說門了,狗洞都沒有。

這是個完美距離,陸安寧抬腿又踹了一腳,正好踹在了膝蓋上,何母這次摔的更狠,摔了個四仰八叉。

腦袋磕在地上的聲音,陸安寧都替她疼的慌。

連著吃了兩回虧,何母不敢靠前,但嘴巴還在不幹不淨地哭罵著。

正是放工吃飯的時間,原主的公公何茂業帶著十七歲的三兒子何肖全來了。

何母眼見來了靠山,“嗷”的一聲又開始嚎了,“他爹,咱出錢出物,這是娶了個什麽玩意兒,砍了老二又打了我。”

何肖全個兔崽子,一聽他哥和他媽都挨了打,挽起袖子幾步就衝到了陸安寧的麵前。

陸安寧可不會和這個兔崽子硬碰硬,她知道會和何家人碰麵,知道碰麵不會有好事,所以也拿著防身的家夥什。

陸安寧掀開衣擺,從後腰上拔出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就架在了何全的脖子上,“退回去,何肖武要不是跑的快,脖子上早長疤了,你也想試試?”

何肖全仗著年輕氣盛,覺著陸安寧老實,還想在所有人麵前露個臉,給這個吃了熊子豹子膽的大嫂一個下馬威,就是沒想到陸安寧這麽猛,這麽不要命。

那菜刀離著脖子有距離嗎?他都有涼絲絲的觸感了。

“好好好,嫂子,你把刀放下,這玩意開不得玩笑,我走。”

就底是毛還沒長齊,陸安寧又不是假把式,何肖全慫了。

陸安寧收回了菜刀,勒令何肖全退後。

“都住手!”

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公安同誌分開人群走了過來,問道:“是誰報的警?”

陸安寧籲了一口氣,公安同誌來的真是及時,不然她一個女人,肯定敵不過群狗。

陸安寧往前走了一步,說道:“是我,我報的警。”

何母扶著腿,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同誌,她是我兒媳婦,真是大不孝啊,打婆婆不說,還把小叔子用刀砍了,快把她抓起來坐大牢!”

公安同誌有點不相信,上下打量了陸安寧兩眼,這個女人這麽猛嗎?

“我是用菜刀砍了何肖武,他趁著他哥不在家想禍害我,我不砍他砍誰?”

何母仗著人多,手指頭要戳到陸安寧臉上了,“你胡說,你放屁,往老二身上潑髒水,你存心沒有好心眼子,你是不把我們老何家攪和臭了你是不算完,早知道這樣,你就是爛在家裏也不要你。”

“你以為誰稀罕你們家啊?一窩光棍子不說,還有流氓……你再敢伸手試試,不把你手指頭掰斷不算完。”

何母悄悄把手指頭後撤到安全距離,這個兒媳婦虎,還真能幹出來。

何茂業把老婆子拉到一邊去,對警察同誌說:“誤會,全是誤會,老二是回家拿水的,他平日裏說話吊兒郎當的,可能說了不靠譜的話,讓兒媳婦誤會了……咳,都是家事,同誌你忙,我們自己處理就好了。”

陸安寧打量著原主的公公,還真是隻狐狸,老婆罵、兒子鬧他在一邊看熱鬧,警察來了,對他不利了,他就出來說話了。

陸安寧才不會讓他得逞。

“同誌,何肖武就是欲行不軌,我把房間鎖上了,裏麵有證據,一看便知。”

公安同誌一揮手,“走,去看看。”

何茂業想攔又不敢攔,隻能對著老婆使眼色,希望她去給老二報個信,出去躲躲風頭。

以老二見了女人就拔不動腿的尿性,這事真能幹的出來。

陸安寧看見了,連忙和公安同誌說了:“何肖武在衛生室,不能讓他跑了。”

公安同誌喊了人群中的民兵營長,不大一會,何肖武就被帶過來了。

光著膀子,白色紗布的血漬清晰可見,臉上身上還有抓痕。

“陸安寧告你汙辱婦女,走,帶我們去現場。”

何肖武直叫屈,“是她想勾搭我,我不幹,她就拿刀砍我……”

陸安寧真想把何肖武的嘴豁瓢,但警察不讓。

何家有四間正房,廚房一間,老兩口一間房,兩個沒娶媳婦的兒子一間,還有一間正房是放東西和招待客人的。

再就是原主和何肖程三口的房間了,是兩間東偏房。

陸安寧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把偏房門打開,房間內淩亂異常。

有人呸了一聲,“何肖武真不是個東西,還真對嫂子下手了啊。”

有站陸安寧的,就有站何家的,“家醜不可外揚,丟的可不止何家的臉。”

何肖武的褂子和褲子(他現在穿的是狐朋狗友的褲子)都還在地上,打鬥的痕跡還在,派出所的同誌仔細勘察了現場,做了筆錄,把何肖武帶走了。

何母還試圖攔著,讓民兵營長帶著幾個民兵趕一邊去了,警告她不要阻礙執法,老娘們照樣蹲局子。

陸安寧在收拾著淩亂的房間,她知道現代回不去了,所謂的娘家也不能依靠,現在才是八零年也打不了工,沒有介紹信不能隨便離開,隻能暫時留在何家了。

何母不敢靠前,但嘴巴一直不幹不淨的,這會兒氣急敗壞的說:“老三,去把你大哥喊回來,讓他看看這是娶了個什麽媳婦,整一個攪家精。”

喊去唄,陸安寧也想看看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以何家的基因,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剛好回來談離婚。

何肖全答應一聲,就搭上11路公交走了。

隔壁的奶奶把孩子送過來了,何肖程的女兒叫翠翠,哼哼唧唧的喊餓了。

還別說,陸安寧也餓了,早飯喝的是糊糊,去一趟廁所肚子空空。

謝過了隔壁的奶奶,陸安寧領著翠翠去廚房找東西吃,媽了個巴子的,什麽東西都沒有,鍋裏比臉還幹淨。

陸安寧可犯了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翠翠指了指飯櫥子,小聲說:“裏麵有蛋蛋。”

可惜上了鎖。

何母一聽急眼了,“哪有哪有?多少張嘴等著吃飯,你一個賠錢貨還想吃好的喝好的,你先掙回來再說。”

“沒有鑰匙是吧?”

陸安寧看著何母一臉緊張樣,拿起門後的斧子,哐哐就是兩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