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喬峰就開始在班裏尋找薑魚,沒有找到又去別的班找。
中午,哭喪著臉進的家門,把門一關,便咧開嘴哭了起來。
“爸爸騙我,學校裏根本就沒有小魚,我不想去學校了。”
不僅沒有薑魚,還有好多好多不認識的人,坐在他後頭的男孩還把他作業本撕了,嗚嗚嗚,太可怕了!
喬華中午休息時間本就有限,在食堂裏打了自己的那份飯菜端回家,但家裏有三個人不夠吃,就又炒了一道、熱了饅頭,吃完刷鍋洗碗,稍微休息幾分鍾又要送他上學、自己再去上班,沒那麽多時間哄他。
去年車間裏別人家的孩子剛上學也會哭,但後來不是上的好好的?
“哭什麽哭,沒有就沒有,趕緊吃飯,吃晚飯送你去學校。”
聽說還要去學校,喬峰幹脆說什麽都不吃,喝了兩口稀飯還嗆到吐了,喬華被他折騰的渾身是汗,隻能給他請了假說身體不舒服。
結果到了晚上喬峰真的發起了燒,打了退燒針後倒是好些了,但斷斷續續的還是燒,喬華急的工作時差點受傷。
喬老爺子嘴上不說,心裏其實挺心疼孫子。
“你別總帶著他去打針、吃藥片子,我聽人家說咱們縣裏有個錢家醫館,你帶他去那的中醫看看,說不準幾口湯藥下去就好了。”
小孩能喝中藥嗎?
喬華不知道,但看著蔫蔫的兒子,正好明天星期天放假,就去看看試試吧。
薑魚這一星期在學校裏過的倒是很開心,不僅認識了新朋友朱梅,還認識了五個高年級小哥哥。
小哥哥們可真好,她們三姐妹玩跳皮筋時,總要輪流架著繩子,但有了小哥哥們,她們再也不用架繩子啦!
“爹,咱們多摘點葡萄送給錢爺爺、還有幹媽好不好?”
薑泥鰍說葡萄熟了,要摘點送去縣城,薑魚也跟著去了地裏。
在沈洲建的農產品交易市場的帶動下,一年多過去,這個市場終於逐漸成形,在村子裏收糧食的越來越多。
大夥兒自己種的糧食吃不過來就會賣掉,但這個賺錢的程度比蔬菜大棚差遠了,所以想蓋大棚的越來越多。
而薑泥鰍則是覺得現在的地不夠他用的,周圍沒有人願意租地,他就去遠一點的地方租。
薑魚聽說他租到了五畝地,全都種了棉花,到了十月左右就能收了。
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農產品交易市場交易,使得來安縣的流動人口也變多,半年不去縣裏,就覺得變了個樣。
他們家、薑為國家,還有別的種大棚蔬菜的人家,現在都已經不需要去縣城擺攤親自賣菜,要麽直接有本地的小販子來地裏批發,要麽就是直接賣給沈洲,他的車隊親自賣到市裏的菜店去,賺個中間的差價。
“行,咱們把這兩個竹籃子摘滿。”
雖然沈洲就是在賣他家的蔬菜水果,也許已經吃到過。但那沒有親自送的有誠意,畢竟也是薑魚的幹親。
等棉花收了,找彈棉花的彈幾床被子,送給沈洲夫婦,他們就喜歡鄉下的這種棉花被子,蓋著暖和。
“幹爸幹媽、沈爺爺,小魚來啦!”
薑魚一拍門,門就開了,祝美玲炸著手往這邊看,她正在晾衣服。
“你們來了,快進來,前幾天就聽沈洲說你種的葡萄開始賣了,我讓他捎兩串回家嚐嚐,他總忘,現在他整天就想著他那個交易市場。”
祝美玲接過葡萄放進屋裏的地上,想曬完衣服再洗,沈博文接過去。
“給我吧,我來洗。”
沈博文自從在安縣住下,養養花、逗逗鳥,沒事就去錢老家坐著,有啥頭疼腦熱錢老直接就給治了,薑泥鰍也偶爾把薑魚帶過來住上兩天,或許再加上有幹孫女逗趣,老爺子的身體倒是比以前好了許多。
“要不還是我來吧。”薑泥鰍道。
“沒事,我又不是老的幹不動,真動不了那才壞了。”
沈博文洗完葡萄,揪了個吃,不同於賣貨時,那摘的都是距離完全成熟還有七八天天、稍微有些硬的,這個剪的就是全熟的,要更加甜。
他吃了兩個就不再吃了,問薑泥鰍種地的事,薑魚則站在祝美玲身邊看著她晾衣服,兩人交談時用的還是英語。
沈家在安縣定居工作後,薑魚就時常過來玩。
祝美玲十五歲出國,到了國外因為那口半中不洋的英語沒少碰壁,後來才慢慢適應了別的國家的語言習慣並且糾正了發音。
雖然薑魚在村裏上小學不用學英語,可她這麽聰明,祝美玲覺得高考時可以搏一搏。
前幾年高考雖然也會考英語,但隻是作為參考,有的大學和專業比較看重英語。
原本祝美玲隻是覺得,小孩接受能力強,從小學一門語言會比較容易,薑魚過來玩的時候,就教教她,結果沒想到她這麽聰明,兩三遍就會。
沒有一個老師不喜歡聰明好學的學生,於是就堅持下來。
結果今年收到消息,說從今年開始英語正式算進高考的考試成績,這更說明未來的十幾二十年內英語的重要性,教薑魚就更上心了。
這會兒市裏她原本上班的那所高中都後悔死了,不管在哪兒,祝美玲這種有留學經曆、發音純正的英語老師都很難得,爭搶都搶不過來,怎麽就同意她去什麽小破縣城了呢?
打了很多次電話想把她往回調,祝美玲都沒同意。
那邊幹的不開心,她的丈夫、幹女兒也都在這邊,幹嘛要回去,甚至她還嫌棄三年太少,想活動下關係留在這裏,親自送薑魚考上大學。
至於給她更高的工資……祝美玲更不屑了,她像是缺那倆錢的人?
時間差不多了,薑泥鰍就帶著薑魚離開這邊去錢老那裏。
“等放了寒假,小魚來幹媽這裏住呀!”祝美玲送他們到門口。
薑魚答應了,暑假她在這裏住了半個多月呢,幹媽的被窩果然是香香的,隻是幹爸總是拿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很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