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魚眨巴眨巴眼,看向薑桃。

“姐,你啥時候有了那麽多哥哥,大伯和大伯娘知道嗎?”他們知道自己多了這麽多兒子嗎?

薑桃:“……”

“管他們幹啥,不關他們的事,咱們論自己的。還有,他們年紀比我大,但都叫我桃子姐,我才是他們的姐姐!”

五人苦笑,他們也不想喊她姐啊,可誰知道為啥她這麽厲害,跟挨揍比,喊姐就喊姐吧。

薑魚看看那五張臉,有點不大高興。

“在姐姐心裏,誰都比不上小魚,你看看他們這五張臉,有你白嗎?有你好看嗎?”

薑魚搖頭搖的很快,因為這是個很顯而易見的問題。

“所以,兄弟如衣服,小魚如手足,你才是我最愛的大寶貝呀!”

薑魚要穿的有穿的、要吃的有吃的,這個哥哥、那個哥哥也有幾個,但能時常陪她玩的隻有薑桃和薑梨,尤其是帶她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的薑桃。

而那五個人,都下意識的在摸臉,他們長得真那麽難看?明明他們也都是家裏的大寶貝呀!

見薑魚又高興了,薑桃問,“那姐姐能給你編小辮兒不?”

暑假的時候她突然迷上給薑魚那一頭又黑又直的長發編一腦袋小辮子。

薑魚搖頭,低著聲音軟軟道,“疼。”拆的時候可疼了。

好吧好吧,薑桃捂著心髒,最受不了寶貝小魚軟綿綿的聲音了,姐姐不綁就是了!

其中一個男生問,“桃子姐,為啥我們不能是你的寶貝呀?我們冬天的時候,也沒那麽黑。”都是夏天曬的,他們也想要溫柔的桃子姐。

薑桃白了他們一眼,“就你們?有頭發給我紮小辮玩嗎?”

呃,這個沒有,還要必須留長頭發嗎?女裏女氣的,一點都不好看。

薑桃說話的時候,薑魚一直朝著其中兩個人看。

“姐,這兩個哥哥,怎麽長的一樣,是雙胞胎嗎?”

她倒是聽說過雙胞胎,但沒見過。

“是呀,我們是雙胞胎,我叫張文是哥哥,他叫張武是弟弟,聽娘說,我們倆小時候她分不開,經常一個孩子喂兩回奶,一個撐死、一個餓死,後來就再也不做同樣的衣服給我們穿了。”

張文沒說的是,他們的娘想的挺好,但他倆身材差不多呀,完全可以換著衣服穿。

不過等長大了,兩人雖然外貌差別不大,但氣質不同,相處時間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們能跟著薑桃在學校裏搞稱王稱霸的活動,當然也不是多老實的。

一年級剛入學時,仗著大家暫時分不清,經常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後來誰都能猜到,就沒意思了。

不過嘿嘿,又來了個薑魚小妹妹,又可以玩了!

“別理他們,這倆人蔫兒壞的很,想不想玩雙杠?我抱你上去。”這雙杠隻要有他們幾個占著,其他人就不敢玩。

雙杠有些高,薑魚踮著腳勉強可以夠到,剛剛她看到張文坐在上頭的,她喜歡坐在高處。

“想玩,但是我不會。”

張文阻攔道,“還是別了吧,小魚妹妹頭一天上學,摔著怎麽辦?”

尤其薑魚皮膚又白又嫩,他就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女孩。

那些女孩大多就翻個花繩啊、跳個皮筋啊,像薑桃這麽皮實的太少。

老學校那邊也有個雙杠,可是摔哭過不知多少女孩子,女孩子哭起來太麻煩了。

“我才不會哭,姐,我想坐上去,就算摔到也保證不哭。”

她又不愛哭鼻子,薑魚早就羨慕姐姐可以爬那麽高的樹,她也試過,但手心都劃破了就是爬不上去。

這個雙杠應該比爬樹簡單一些吧?

“行,姐幫你上去!”

薑桃先示範了一遍怎麽可以坐上去又下來,抱著薑魚的腰把她舉起來,等薑魚抓住雙杠後,再抬起她的腿。

看著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坐上去的薑魚很高興,累的氣喘籲籲的薑桃也跟著高興。

張文心想,完了,原本他們的老大又帥又颯,現在笑的又傻又癡,就跟被美人迷惑的昏君似的。

他們在學校的地位還能保持得住嗎?

但張文還是想簡單了,這就叫昏君?薑桃用實際告訴他,沒有最昏君、隻有更昏君。

中午回家吃飯後,薑桃帶到學校一根皮筋。

大課間時,讓張文和張武架著皮筋,讓薑魚跳皮筋玩。

看著薑桃念著歌謠,熟練的跳皮筋,張文等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幹啥,我不能會跳皮筋呀,我也是女孩!”

“‘我也是女孩!’”張文捏著嗓子學了這句話,“老大,這話說的,你不虧心嗎?”

除了身體構造稍稍不同,別的地方她哪點像女孩?

“有啥虧心的,誰說女的就不能比男的強?知道花木蘭不,那是我榜樣!”

薑桃不好好學習就愛聽故事,她又跟假小子似的,便從別人那裏聽說了替父從軍的花木蘭。

“知道、知道,老大,你都給我們講過好多回了。”他們都要聽吐了。

“所以我為啥不能跳皮筋?哼。”

薑魚喜歡跳皮筋,她這個大姐當然也要回,要不然怎麽玩到一起去。

薑魚快樂她就快樂,沒錯,她就是一個喜歡美色的人!

一年級作業少還簡單,薑魚課間就寫完了,可是薑桃和薑梨還要寫作業,所以吃完飯就在家裏跟薑泥鰍說學校裏發生的事,看起來還蠻開心的。

可並不是所有人第一天上學都那麽開心。

比如尿了褲子丟了大臉的李鵬,還比如縣城裏的喬峰小朋友。

自從被人販子綁走、又救回來後,喬峰就沒有那麽活潑了,還不喜歡出門。

喬華要工作,喬老爺子又總是冷著臉,想多帶他出門都不行,但學還是要上。

“峰峰,學校裏有好多小朋友能陪你玩,你以前不是最想交朋友的嗎?”喬華如此勸道。

“我現在不想了。”喬峰抿著嘴,學校裏又沒有薑魚,他才不想去,而且還可能有壞人。

“但是別的小朋友都去,就你不去。”

“那,小魚去嗎?”如果薑魚在,他就去。

喬華想了會兒才記起來兒子說的小魚是誰。

可是他記得薑魚是鄉下的,應該不會上縣城裏的小學,但好不容易看到兒子有了點鬆動,隻能騙他道,“應該在吧,隻要年紀到了都要上學。”

除了家裏窮、和重男輕女的。

但薑泥鰍這麽疼女兒,哪怕是鄉下,最起碼小學大多數也會上。

於是,喬峰就這麽被騙去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