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嵐笑了起來,眼裏是他人看不透的深沉意味,

“鄉下辦婚事很簡單的,有什麽困難,我也可以幫忙。”

江母還想說什麽,江父已經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下來。

江母震驚地看向江父,他怎麽能答應?

怎麽能真的把蘭茵嫁一個鄉下泥腿子?

但眼下當著柳嵐的麵,江父隻能先答應下來:

“我這幾天會盡快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七天後,會讓她們姐妹一塊出嫁!”

來江家之前,柳嵐就答應了江綰的這個要求。

對於江家,她從始至終遊刃有餘,不慌不忙地解決了問題。

柳嵐離開後,江母沉著臉將家裏其他人從房裏喊了出來。

今天是星期天雙胞胎白日在家,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回學校了。

江乘風和江蘭茵坐在一個沙發上,江綰坐在他們對麵。

江父和江母坐在他們上方。

“江綰!我問你,傅家說七天後你和蘭茵一起結婚的事是不是你提出來的?”江母惱火地質問她。

江綰左右腳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身體前傾拿了茶幾上的蘋果啃,抽空答了一句:“沒錯!”

江母一時間隻覺得心肺都要給她氣炸了,

“江綰!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就非要把蘭茵推到火坑裏才罷休嗎?”

江綰咽下蘋果,直白地問他們:

“哪個是火坑?你說的是傅家?還是說的鄉下?”

“還是你們根本就是打著讓我替嫁到傅家,再讓江蘭茵取消鄉下的婚約?”江綰直接戳穿了他們的心思。

江母一口血憋在喉間,氣得麵色發青!

她惱羞成怒地嗬斥出來:“畜生!你給我跪下來!”

江父沒有看江綰,也沒有幫她說話。

她犯了這麽大的錯,是應該讓她媽好好教訓她一頓。

江乘風幸災樂禍地看著,江綰這次是真的把爸媽給惹火了!

江母見她紋絲不動,眼神跟刀子似的,咬牙切齒道:

“江綰!我讓你跪下!”

江綰臉色冷淡下來,吃完的蘋果核就這麽對著江蘭茵的臉上砸了過去!

“陳老師,你還真是癩蛤蟆上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

暗中看好戲的江蘭茵不敢相信江綰竟然敢用吃剩下的蘋果核來砸她!

她哪裏受過這樣的欺負,柔弱的眉眼滿是受傷之色,淚水在眼眶裏欲落非落。

這個賤人竟敢這麽欺負她!

江母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你的教養呢?你的修養呢?你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江綰:“讀書人才講教養,才講修養,我一個沒讀過書的潑婦,講什麽道理?”

江母這個時候真是恨死了蘭茵的生母,她把蘭茵養得這麽好!

對方卻把她的親生女兒養成了潑皮無賴!

江父惱怒道:“她是你媽,你就這麽沒大沒小地對她?

就算你沒有讀過書也知道孝順兩個字吧?

這是倫理,也是法律規定!你要是不孝,你就是犯法!”

江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前俯後仰!

“江廠長,我是沒讀過書,但我不是傻子!”

“你要是覺得我犯法了,你趕緊報案抓我!千萬不要放過我!”

江父原以為她沒有讀過書,能唬得住她,沒想到反被她嘲笑,眼底的盛怒已經壓不住了。

他連聲說道:“江綰,跪下!”

“乘風!去拿家法來!”

江父是江家的一家之主,他的話比江母的話嚴重多了。

江乘風有些莫名,他們家什麽時候有家法了?

江蘭茵小聲的提醒,“是不是爸平時用來教訓小野他們的戒尺?”

江乘風恍然大悟,急忙去取。

江母很是生氣,她的女兒怎麽能這麽淺薄又愚蠢?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再是不喜,江母也不希望她繼續犯蠢下去丟人現眼!

“別說你現在還沒有嫁到傅家,你還是江家的女兒!

就是你嫁到傅家了,你以為你就不需要江家了?

你嫁到傅家,沒有我們給你撐腰!

你在江家充其量子是一個照顧植物人的保姆!

你甚至連保姆都不如,保姆還有工資可拿,你什麽都沒有!”

要是江綰腦子清楚,就該知道現在怎麽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戒尺取來後,江父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你還不跪下!”

江綰似笑非笑,混不吝地說道:“我為什麽要跪?

你們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

七天後你們就再找個親生女兒回來替嫁吧!”

江父心中的憤怒和憋屈感直線上升,捏著戒尺的關節處用力到發白了。

“江綰,你若是聽話,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嫁妝方麵我不會虧待你。”

反之,若是她不聽話,嫁妝方麵就不會盡如人意了。

一個女人沒有娘家撐腰,再沒有嫁妝,隻會被婆家看不起。

江綰神色諷刺,聽話就是親生女兒,就給嫁妝?

不聽話就不是親生女兒了?就不用給嫁妝了?

“現在外麵都在傳江蘭茵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這個外麵找來的‘親生女兒’是你找來替嫁的。”

江父和江母臉色同時變了!

單江綰這麽說,他們不會放在心上。

但剛剛柳嵐也提了出來,說明她心裏也有這個懷疑。

江綰的諷刺中還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如果我沒有嫁妝,或者嫁妝太寒酸了。

隻會坐實我不過就是你們找來給自己親生女兒替嫁的說法。

正常人找回親生女兒,又是一門這樣的婚事,

難道不是想盡辦法給親生女兒的嫁妝多做補償?”

江母聽得來氣,胸口堵得難受。

她確實沒有想過給江綰多少嫁妝。

倒不完全是江綰不討她喜歡,

而是她已經把親生女兒都嫁到傅家了,

如果還要搭上一筆嫁妝,豈不是更吃虧了?

江父臉都黑了,提著戒尺就要打過去!

這混賬東西現在都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是正常人了!

江蘭茵眼底異色一閃,微微捏緊了手,心口提了起來。

打吧!打死這個賤人才好!

江綰不躲不避,黑靈靈的眼中充滿著嘲弄,

“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現在就出去告訴外麵人!

我不是你們家親生女兒!我就是你們家找來給親生女兒替嫁的鄉巴佬!”

江父麵對江綰那充滿挑戰和諷刺的眼光,氣得麵色發青,高舉著的戒尺抖個不停,卻怎麽也打不下來!

有DNA檢測結果又怎麽樣?

隻要江綰確實是嫁到傅家,隻要江綰自己堅持不承認……

掉到褲襠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