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到屋裏去!”江父怒火衝天的咆哮出來。

江綰冷哼一聲,施施然地回了房間。

江母臉色難看地說道:“真是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江父麵色發黑,心裏卻覺得自己找到了江綰對他們改變態度的原因。

外麵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怕是江綰被當真了。

她以為自己真的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會對他們這個態度!

江父頭疼地坐下來,惱火道:“外麵那些假消息你們聽過嗎?”

江乘風說道:“我聽說過一些。”

江父問他:“你有解釋過嗎?”

江乘風眼神閃爍,親妹妹太上不得台麵,他這個當哥哥的在外麵很沒麵子,“我沒否認,但我也沒承認。”

江父臉色發青,“混賬東西!你沒否認豈不是就是承認了?”

江乘風心裏沒覺得自己有錯,反而嘀咕道:

“是他們想象力太豐富,我哪知道連傅家人都會相信。”

江父沉著臉,警告地命令他,“你好好給我打聽清楚這個消息是怎麽傳起來的!

還有你對外也要解釋清楚,江綰才是你親妹妹!”

江乘風神色勉強地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江蘭茵咬緊了嘴唇,垂下的眼簾背後藏著幾分慌張和不甘心。

外麵那些說江綰不是江家親生女兒的傳言,就是她有意放出去的。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麵對別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眼神。

這樣一來,在別人眼裏,江綰永遠都別想代替她成為江家的女兒。

她的目的是達到了,她身邊的朋友都認為她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

沒有看不起她,反而覺得她是江家的掌上明珠,連認了一個假女兒替嫁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她明麵上否認了,說江綰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

但別人都不相信,這就怪不了她了。

唯一出乎預料的是這件事傳到了傅青隱母親的耳裏,並且被當了真。

江蘭茵有些懊惱,也不知道是誰嘴巴那麽大,傳到了傅家去了。

“蘭茵的婚事怎麽辦?”江母滿臉愁容的說道。

真假女兒這事還不算火上眉頭,隻要讓江綰去做DNA檢測證明給傅家看,就不怕傅家繼續誤會下去。

重點是江蘭茵和鄉下人的婚事!

江父卻道:“我們女方答應,男方也不一定答應。”

就算男方答應,他也能讓對方答應不了。

江母語氣不善,“這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他們會不答應?”

在江母眼裏,她親手養大的江蘭茵知書達理,比無賴潑婦的江綰好一百倍都不止。

江父的目光落在了江蘭茵的身上,“蘭茵,這件事就交給你吧!”

“如果你能說服對方取消婚禮,這場婚事就不用辦了,傅家那邊我會給你去解釋。”

江蘭茵麵色一白,“爸……”

如果她說服不了對方,難道爸真要她嫁到鄉下去不成?

江母不理解且不認同地說道:

“蘭茵還是個孩子,你讓她做這麽大的事情,她怎麽做得到?”

江乘風也覺得他爸是太過分了,

“爸!蘭茵是小輩,這件事應該你和媽去說清楚,你怎麽能讓蘭茵自己去處理?”

江父麵色深沉地看向江蘭茵,外麵那些傳言,他確實不知道是誰傳的。

但這些傳言最終得利的人隻有江蘭茵。

江父很難不懷疑這個養女。

麵對江父猶如實質的目光,江蘭茵心虛之下,硬著頭皮說道:

“媽,大哥,爸說的沒錯,這事是我自己的事,本來就應該是我自己去處理。”

江乘風神色上帶著對自己親爹的不滿,

“什麽叫做你自己的事?我是你哥,還能不管你?”

傅家他是沒辦法,但江綰那個鄉下未婚夫,他就不相信自己解決不了。

江蘭茵看向江乘風的雙眼充滿了感動的微光。

夜間,江母在**輾轉反側,“大衛,江綰的嫁妝怎麽辦?”

江綰要是聽話一點,江母還是願意給這個親生女兒一些體麵的嫁妝。

就現在江綰這個態度,江母都恨不得一毛錢嫁妝都不給她出。

給多少嫁妝,江母都覺得虧得慌!

江父睜開了眼睛,“按照你當初給蘭茵準備的嫁妝安排。”

江母一驚,“那怎麽行?”

當初傅青隱活得好好的,年輕有為。

豐厚的嫁妝能讓傅家高看江家一眼,蘭茵也能在傅家過得更體麵。

現在傅青隱已經成了植物人,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給江綰豐厚的嫁妝,完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一點好處都沒有。

江父皺眉道:“傅家現在已經懷疑江綰的身份了,你再在嫁妝上薄待她,不是坐實這個傳言了?”

“而且現在江綰也懷疑她自己不是我們親生女兒了。”

江母神色錯愕,良久才恍然,難怪這死丫頭在他們麵前點都不裝了。

“去做一個DNA檢測不就行了?”

到時候江綰對他們的態度就會又變回去了!

江父思量後,說道:“DNA檢測要做,江綰的嫁妝也要給足了!”

“否則你覺得現在的江綰會輕易罷休?”

“蘭茵的婚事成不了,她再因為嫁妝鬧起來,傅家那邊沒法交代。”

到時候他們家真的搭進一個女兒不說,還要得罪上傅家!

江母認可他的話,但真的要把當初準備給蘭茵的彩禮全部給江綰,那也是不可能的。

江綰在鄉下長大,也沒見過什麽好東西,她隨便給些東西,就能讓江綰感恩戴德了。

七天之後就是婚禮,時間緊得很,江家除了讀書的雙胞胎之外,每個人都忙起來。

江綰在忙什麽呢?

大早上出門之後,她又避開人,鬼鬼祟祟地回來了。

趁著江家人都不在家,江綰挨個地把他們房間的門鎖給撬了!

第一個撬的就是江父和江母的房間。

上輩子江綰沒有嫁到傅家,得罪了傅家,也得罪了江家。

嫁妝她是想都不敢想。

反而是江蘭茵的嫁妝,江蘭茵不小心在她麵前說漏了嘴。

不光江家給了她豐厚的嫁妝,就是帝都江家嫡支那邊也給了一筆嫁妝。

這筆本該是給江家親生女兒身上的嫁妝,卻被江母隱瞞下來給了江蘭茵這個養女。

就連代表江家身份的玉珠,江綰上輩子也沒有。

江綰環顧一周,勾起的紅唇,冷笑連連。

這輩子她誰都不指望,誰也不在乎。

是她的東西,她會要!

不是她的東西,她也會搶過來!

不是罵她白眼狼!罵她不孝!罵她畜生都不如嗎?

罵都罵了,不做些什麽,她豈不是白白挨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