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薑明月?
顧東擎抬眸,看向不遠處被人圍在中央的人,她明明嬌弱極了,但是站在那兒,卻又給人一種不管什麽風都別想把她吹倒的感覺。
沒認識她之前,自己沒做過春夢。
認識她之後,自己不僅做了春夢,還每一次出現的都是她的臉……
…………
劉永正如他名字一般,永遠公正。
薑二嬸的胡鬧沒有鬧起來,劉永正還說了,讓薑二嬸賠償薑明月家一百塊錢。
當這幾年越界種植莊稼的賠償。
“秋收後馬上把你搬動的界石給我搬回原位,若是想抱著僥幸心理,那村裏就收回你們家的土地。”
劉永正這話很嚴重了。
薑二嬸不樂意,劉永正也沒有要跟她商量的意思。
知曉薑二嬸是個滾刀肉,離開村委恐怕薑明月拿她沒辦法,劉永正就叫來了村裏會計。
“小左啊,你來,從村裏的賬上劃一百給薑家二丫頭,你再辛苦一趟,去薑從文那兒把這一百收回來。”
“哎好嘞!”
左會計手腳麻利的,數了一百塊錢給薑明月。
“薑二嬸,麻煩帶路,去一趟你家?”左會計笑著開口。
薑二嬸人都要暈倒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怎麽她便宜沒占到,反而還要賠一百塊進去啊?
天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不公平啊,不公平,賤蹄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答應了村長什麽啊,你這個千人騎的破爛貨,生孩子沒有屁眼……”
“啪!”
氣瘋了的薑二嬸滿嘴汙言穢語。
薑明月的巴掌適時打斷了薑二嬸。
“趙梅花,你學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你滿嘴噴糞的狗東西。”
薑明月垂著的手有些顫抖。
臉色也不太對勁。
劉永正也是氣的麵容扭曲,也不讓左會計一個人去薑家二房了,他要親自去問問薑從文,怎麽管教家裏的。
村幹部雖然是個芝麻小官,但是到底是國家幹部,趙梅花這動輒辱罵他人,汙蔑國家幹部的事,不給個說法這事就沒完。
村長鐵青著臉往薑家二房走。
看熱鬧的村民見狀,也浩浩****地湧向薑家二房。
村部前邊空地上,隻剩下薑明月,還有樹下站著的兩個人。
顧東擎身邊的男人腳步動了動,顧東擎已經騎著自行車上前去。
“薑明月。”
耳熟的聲音響起。
薑明月垂著腦袋沒搭理他。
顧東擎嘿了一聲,“怎麽了這是?剛剛才舌戰潑婦,現在就啞巴了?”
他聲音裏帶著調侃。
薑明月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鬆了緊,緊了鬆,始終沒有抬起頭看對麵的人。
顧東擎意識到情況不對。
臉上的嬉笑也收了起來。
“喂,薑明月,你不會…”哭了吧三個字還沒說完,一直垂著頭的人抬起頭來。
眼眶泛紅,眼中蓄滿淚水,但是她就是沒讓它流出來。
“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
顧東擎沒見過這樣的薑明月,他傻眼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薑明月越過他,快步往家裏走。
“喂,喂!”
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理智告訴顧東擎,應該騎著自行車回鎮上的。
但是這個時候往往本能大於理智,他根本就管控不住自己。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追上去了。
就像前天在路上遇到薑明月的時候是一樣的,明明理智已經讓他騎著車走遠了,但是本能又讓他停下,折返回到她身邊……
“哎,薑明月,你別哭呀,你真氣不過,你就罵回去,打回去也行啊。”
“你若是不知道該怎麽打,你跟我說我幫你揍她一頓,揍得她生活不能自理你看怎麽樣?”
顧東擎推著自行車,亦步亦趨地問。
“跟你沒關係。”
薑明月抬手擦了擦眼睛,袖子拭幹眼中的淚水。
死過一次的她,並不是那麽脆弱的人了。
甚至不誇張地說,現在一把刀子割她手臂一下,她都能麵不改色地不掉一滴眼淚。
但是唯獨一點,說她孩子這一點,她不能接受。
上輩子自己在董家那柴房內,臨死之前她最大的愧疚,就是沒能把兩個孩子生下來…
是她對不起他們,懷了他們卻沒能把他們帶到世上……
“薑明月,薑明月。”
顧東擎固執地追上去。
正好不放心姐姐,來找人的薑新月過來了,她看到薑明月眼睛紅紅的,一旁還有個顧東擎。
薑新月想也不想地抓起了一塊碗口大小的石頭。
“我打死你這個欺負我姐的人。”
顧東擎?
薑明月本來還在傷心孩子的事,突然就看到妹妹舉著石頭衝過來,她連忙攔住。
“新月,幹什麽?”
“打他啊,他欺負你了。”薑新月踮著腳,往站在薑明月身後的顧東擎揮舞著手。
顧東擎,“薑明月,你得解釋清楚。”
薑明月按住薑新月的手,“不是,新月你誤會了。”
她簡單地把村部發生的事情跟薑新月說了,炸毛的薑新月這才恨恨地看了一眼顧東擎,丟下了手中的石頭。
“姐,那狗日的趙梅花敢欺負你,我去她家看看去。”
“你去幹什麽?村長在那邊,你不要胡來。”
“我不胡來,我就去看看情況。”
薑新月說完一溜風跑了,跑出去好遠她又轉身扯著嗓子喊,“對了,姓顧的你不準欺負我姐,不然我肯定揍你丫的!”
說完還齜牙咧嘴揮舞拳頭威脅。
因為退著走路的,差點絆到石頭摔在地上。
薑明月……
無法直視了。
顧東擎挑眉,“你跟你妹妹性格完全不一樣。”
“你跟你兄弟姐妹性格一樣?”薑明月語氣淡淡地反問。
顧東擎抓了一把剪得很短的寸頭,“我倒是不介意性格一樣。隻不過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妻兒也沒有兄弟姐妹。”
薑明月沒答話。
已經走到薑家附近了,看顧東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停下來回頭,“顧同誌是大忙人,家裏簡陋,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嗯?我不忙。”
顧東擎回答。
薑明月抬眸,視線與顧東擎的視線對上,她讀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個家,他想進。
“你有事?”薑明月依舊沒有要邀請人進去的意思。
“不用對我如此戒備,我不是壞人。”
“也沒有哪個壞人天天把自己是壞人掛嘴上。”薑明月拆台。
顧東擎撲哧一聲笑了。
“所以薑同誌看我像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