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姐再接再厲,“你難道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巴掌大的房間裏不出去?你還想讓你爸媽一直養你?”
“你也不是小姑娘了,現在有好工作擺你麵前,你還在猶豫什麽?”
白桃適時開口:“我早上在店門口貼了招聘信息,沒半個小時門口就來了一群人。不是我們招不到人,是春姐給我介紹說她這裏有一個認識的能人。”
“春姐也是你認識的人,你也信得過,沒什麽可擔心的,包一日三餐飯,還有三十塊錢工資。”
“機不可失,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我隻是答應春姐來看看,你要是不是春姐說的那麽厲害,我也不會要你。”
馬巧麗表情開始著急。
白桃看了春姐一眼,“機會不會一直等你,你要是不想去我們也不勉強。”
馬巧麗快速拉開門,朝前邁了一步,大聲說:“去,我去。”
白桃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身上極具特色又好看的大碼裙子,壓下心中的驚喜。
“去隻是第一步,你還要接受我的考核,考核過關我才會用你,你同不同意?”
什麽話都不能一下子說死。
馬巧麗做衣服也有十五年了,她從小身體就胖,讀了小學後就一直待在家不敢出門。
從開始做衣服以來,她的所有衣服和一家子的衣服都是出自她的手。
她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隻是自卑不好意思站出去。
但現在有現成的工作擺在麵前,她就不用天天無助地窩在房間,有了工資爸爸也不會再罵她無用。
“我同意。”
馬巧麗左手握著右手腕,拘謹地重複說:“我願意接受考核。”
“那好,你收拾一下,等會跟我去店裏。”
馬上臨近小孩放學,白桃讓春姐帶馬巧麗回店裏,她騎車去接孩子。
早到了幾分鍾,白桃站在幼兒園外等,感覺周圍的人多了起來,恍然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顧大哥。
顧海兵也看到了她,對她搖了搖頭,轉身又走進了人群裏。
現在是工作日,顧大哥現在應該在部隊工作來著,怎麽在這裏?
很快疑問就被放學的孩子趕跑了。
墨小寰背著書包和水壺,率先衝了出來,她身上有股莽勁,無所畏懼。
白桃牽著她和進傑站在外麵等,等顧青河出來,再一起回去。
回到店裏,三個人都圍著新來的馬巧麗打轉。
別說白桃,就連這三個歲數加起來都沒白桃大的孩子也沒見過這麽胖的人。
他們眼睛純粹幹淨,又帶著童真的好奇。
馬巧麗沒有在他們眼裏看到絲毫嫌棄,這才放下心來。
春姐在廚房做飯,白桃和馬巧麗講布料種類和做衣服的技巧。
沒想到馬巧麗都懂,甚至是精湛。
馬巧麗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我平時一個人在家,就會去琢磨和做這些東西。”
“它們會給我帶來快樂,能讓我忘掉煩惱。”
白桃拿出一些邊角料和畫稿,讓她跟著本子上的稿做內衣。
馬巧麗隻是認真看了一分鍾,就把本子給了她,迅速又敏捷地開了機子。
一團邊角料很快被她做成了一條**。
白桃拿在手裏看,眼裏浮出止不住的驚訝和狂喜。
果然是能人啊,還好沒有被埋沒。
“我宣布……”她故意停頓。
馬巧麗眼神緊張地盯著她,深怕她不滿意。
白桃笑了,“你通過了,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店裏的一員了。”
端菜出來的春姐剛好看到這一幕,便笑了,“我就說吧,巧麗可以的,我以前也是無意間和她媽認識,才知道她的。”
“都是緣分。”
白桃轉了話題,“我剛剛接孩子的時候看到了顧大哥,他今天休息?”
春姐一臉茫然:“你看到他了?不可能啊,他說他最近有任務,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
白桃便不再問了,剛吃了幾口飯,門口突然有人找。
“白桃在不在?有人找。”
是隔壁新開的小賣部老板的小兒子。
“來了!”
白桃應了一聲,放下筷子跑了出去。
她喘了幾口氣,接起電話:“喂?”
“是我,吳輝。”
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興奮。
“我已經聯係到了做衛生巾的原料供應商,但是這製作技術相對有限,我們的研發是關鍵,這裏麵的東西我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懂。”
“小桃,你看你能不能來一趟?和我一起商議。”
白桃食指在窗欞上敲擊,緩緩說:“吳大哥,我這邊也有生意,一時半會抽不開身。”
“有什麽問題我們及時打電話溝通,做衛生巾我覺得就兩方麵,一是吸收性能,二是幹淨安全。”
“女性那方麵是很脆弱的,不能用髒亂差的棉花和布接觸,就算成本大,但這一點決不能忽視。”
吳輝沉默地聽著,說:“好,我明白。”
白桃:“等我忙完這一段時間,我再抽空去你那裏一趟。”
她考慮的是安全性。
這邊裁縫鋪日漸變好,又一直遭小人暗中算計,她擔心這一走又有人來搞事情。
而且店裏確實抽不開身,墨江深估計也在暗中行動任務,再說她一個人去找吳輝也不太安全。
晚上,白桃帶著兩個孩子泡腳,泡好帶著他們回小房間。
墨進傑何等聰明,立馬問:“我們今天不能和你們睡嗎?”
“明天睡,今天我和你爸爸有事商量”
白桃回了房間,墨江深坐在書桌前在寫東西,筆尖在紙上洋洋灑灑。
“我今天在學校外麵看到了顧大哥,你們是在抓人?”
墨江深沒想隱瞞,“對,這事是聯合行動,抓潛伏在學校外的人販子。”
“抓到了沒有?”
“他們有些狡猾。”
墨江深頗為頭疼,抓了好些天都沒有動靜,如果抓不到就不好和上級交代。
白桃:“上次我問了幼兒園的老師,那老師說男人是知道墨進傑和墨小寰的名字的。”
墨江深目光一頓。
她又說:“就是因為知道名字,老師以為他和孩子認識,才讓他帶走孩子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的目標就是進傑和小寰,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