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中秋節當天晚上,安慶紅盛裝打扮,應邀來到了馮家。
看著眼前的高門大院兒,還有站崗的警衛,安慶紅震驚了。
她早知道馮新強是高幹子弟,可萬萬沒想到,他家住的院子還有警衛站崗呢,這可是身份的象征。
像普通人再有錢,也沒辦法住進這樣的房子呀。
馮新強看出安慶紅有些猶豫,就拉著她的手,跟警衛打了聲招呼往裏走,“安慶紅你別緊張,我父母都是很好說話的人,你到了我家裏,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安慶紅嘴上答應的好,可是巨大的階級差異,還是讓她感受到不安。
馮家住的是獨門獨院的小別墅,安慶紅也不敢東張西望到處看,怕丟人,就這麽目不斜視的跟著馮新強一起進了屋。
好在馮新強家裏就是大了一點兒,內部擺設的中規中矩,並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菜肴,沙發上坐著四個人,這四個人都盯著安慶紅看,搞得她有點不好意思。
馮新強嬉皮笑臉的挨個介紹,坐在正對麵的是他爸媽,旁邊的是他姐和姐夫。
安慶紅大大方方的跟大家夥打招呼,這段時間跟著柳春草做買賣,她已經鍛煉出來了,待人接物很有風度。
馮爸爸和馮媽媽看起來並不像是大幹部,兩個人都是相貌清臒儒雅,看起來像是學校裏的老師。
馮姐姐則打扮的像闊太太一樣,不但穿著西服套裙,還戴著珍珠項鏈,坐在他身邊的馮姐夫也是西裝革履。
“你就是小安呀,我可沒少聽新強念叨你,快坐快坐,別那麽緊張。”馮媽媽笑眯眯的招呼安慶紅坐下。
安慶紅笑著答應,隨手把禮物放在了沙發邊上。
馮姐姐看了看網兜,“小姑娘還買了茅台,看樣子經濟條件不錯嘛,不過我們家也不缺茅台。”
馮爸爸咳嗽了一聲,“小安,我這個女兒性格比較隨意,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馮新強也對馮姐姐怒目而視,“姐,就你事兒多,你都嫁出去了,還跑回家指手畫腳幹啥?”
馮姐姐原本以為自己在安慶紅麵前,占有絕對的優勢,她可是沒想到,爸爸和弟弟都幫著安慶紅說話,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安慶紅笑著打圓場,“馮新強,你不是說馮叔叔和阿姨愛吃月餅嗎?把你烤的月餅拿出來呀。”
馮新強一拍腦門,趕緊打開紙盒,這些月餅是在柳春草的指揮下,全體人員一起做的。
為了顯示自己有本事,馮新強特地烤了幾個蛋黃餡兒的。
紙盒一打開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這是屬於新鮮點心獨有的香氣,將麵粉霜糖果仁的香氣完美融合在一起。
馮新強笑得很開心,把紙盒直接推到了爸媽麵前,“爸,媽,這一盒都是我烤的。”
跟馮新強不同,安慶紅此刻頗為忐忑,禮物是她跟柳春草一起決定的,在見識了馮家的排場之後,她壓根沒把握,這份禮物能不能得到馮爸爸和馮媽媽的喜歡。
“月餅啊?”馮媽媽聞了聞,立刻喜笑顏開,“老馮啊,你不是最喜歡吃剛烤好的月餅?快來嚐嚐。”
月餅此刻還沒有涼透,透著軟糯鮮香。
馮媽媽拿出一個掰成兩半,和馮爸爸一起吃了起來。
色香味之中,香還排在味之前,那是有道理的。
聞到了月餅的香氣,卻沒有人邀請他們品嚐,馮姐姐和馮姐夫難受極了。
口水就要流出來了,他們隻好提前坐到了飯桌邊上掩飾。
“好吃,小安,這月餅是你烤的?”馮媽媽笑得非常和藹。
“媽,都說了是我烤的,你咋就不相信呢?”馮新強急了。
“好了,是你烤的,還別說,我們新強認識了小安之後,變得有出息了。”馮媽媽對兒子十分包容。
馮爸爸和馮媽媽對安慶紅帶來的禮物十分滿意,這上門的第一關就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大家一起坐到了桌邊吃飯,馮媽媽和馮爸爸的話倒是不多,可馮姐姐十分囉嗦。
“小安,聽說你是中專學曆,這學曆也太低了一點吧?”
馮新強把筷子一拍,“姐,你也太囉嗦了吧?安慶紅還是中專生呢,你隻是高中畢業,有什麽資格嫌棄她?”
馮姐姐一瞪眼睛,“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上次我給你介紹我們百貨大樓的經理小劉,那可是大學生,哪一點不比她強?”
“好了,金娜,我看你也不是正常回娘家,你就是來找事的,有你在,我們都吃不好這頓飯。”
馮媽媽放下筷子,直接把司機叫了進來,安排他送馮姐姐一家子離開。
司機站在馮姐姐身後,露出一臉憨厚的笑容,“大小姐,你別讓我為難……”
馮姐姐自持身份,到底是不能跟一個司機較真,氣狠狠的摔了筷子,這才離開。
等到馮姐姐走了以後,馮媽媽這才抱歉的說道,“小安啊,讓你見笑了,我這個大女兒被慣壞了,特別不懂事,她自作主張給新強介紹了一個女朋友,新強不同意,她就一直瞎胡鬧,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安慶紅笑笑,“沒事的。”
話雖然這樣說,可在安慶紅心裏,到底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從馮家回來以後,安慶紅就有些悶悶不樂,而馮新強也連續好幾天不上門了。
柳春草忙於衝擊春柳三號,竟然沒有發現安慶紅的反常之處。
等到幾天以後,她接到了出國的培訓通知,在告訴安慶紅這個喜訊的時候,後者出人意料的拒絕了這個機會。
“春草,我就不陪著你出去了,反正我就是一個中專生,出國鍍金也沒有用,今後還是擺脫不了進廠當個技術員的命運。”安慶紅唉聲歎氣的說道。
柳春草一聽就樂了,“怎麽著,跟馮家人見麵不順利啊?”
“她姐嫌棄我是中專生,其實我還是外地人,父母離異。”
“光是他姐這麽說?馮新強的父母怎麽說?”柳春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如果對方真的嫌棄安慶紅的客觀條件,那這樁婚事還真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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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