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草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姐的對象馬隊長。

馬隊長大約剛剛得到消息,下身還穿著警服褲子,上身穿了一件兒大衣,就衝出門兒來了。

“馬隊長你別著急,王姐已經輸過血了,醫生說他脫離了危險,你先等會兒。”柳春草趕緊安撫一下馬隊長。

馬隊長看了一下柳春草幾人,對他們還有印象,匆匆一點頭就在長椅上坐了下來,“誰在現場?跟我說說事情經過吧。”

馬隊長大約是幹這行的時間長了,友好談話,搞得也像審問犯人一樣。

柳春草咳嗽了一下,跟安慶紅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大家夥也都聽明白了,原來這王姐是好心見義勇為,沒想到身手不行反而被歹徒給害了。

“報警了沒有?壞人抓到了沒有?”馬隊長立刻追問關鍵環節。

肖勁找來幫忙的保衛幹部忙點頭,“我們已經打過電話了。”

“我再去問問。”馬隊長二話不說,站起來就直接去了護士站打電話。

他可是個快意恩仇的人,未婚妻被人害了,他總不能看著凶手逍遙法外吧?

這一通電話打下來,馬隊長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怎麽了?馬隊長。”

“巡邏的人帶著警察過去了,但是現場並沒有發現歹徒的蹤跡,有人得到消息,提前把他們給轉移了。”馬隊長氣的咬牙。

柳春草嚇了一跳,“這些人也太厲害了吧,從事情發生,到我們打電話報警,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小時,怎麽他們這麽快就被人轉移了?”

許久沒有說話的王醫生幸災樂禍,“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腿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能不跑嗎?”

柳春草看了王醫生一眼,沒有說話,她在走之前,親自動手把幾個歹徒的關節都給卸下來了。

沒點本事的人,對不上關節,幾個歹徒不可能走著離開現場,絕對是有人幫助他們轉移。

馬隊長十分嚴肅,他盯著王醫生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是自己跑了,你看見了?”

“這……我一直在醫院,我怎麽能看見他們是怎麽跑的,我就是瞎猜的唄。”

王醫生沒想到馬隊長如此認真,被他問的有些慌張了,同時也後悔,自己為啥要冒冒失失說這句話,一點意義都沒有。

馬隊長已經把王醫生當成嫌疑犯來看了,他大聲問了王醫生幾個問題,確定王醫生來了醫院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也沒有跟外界聯係,這才放過了她。

現場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差一點火星子就能爆炸。

就在這個時候,主治醫師終於出來了,他宣布王姐的手術已經做完,相當的成功,把脾髒摘除了。

脾髒這個東西,一旦破裂,就隻能摘除了。

王姐被推了出來,馬隊長立刻跑過去,把推平車的護士擠到了一旁,親手推著平車,一邊推車,還一邊輕輕喊著王姐的名字,“巧梅,巧梅?”

“麻藥勁兒還沒過去,你過兩三個鍾頭再叫吧。”醫生非常疲憊。

柳春草幾個人,幫著馬隊長把平車推到了病房裏邊兒,短短的時間內,他們已經是第二次來醫院了,照顧病人非常的有經驗。

眼看著馬隊長就一個人照顧王姐,有些騰不開身子,柳春草就建議阿三先把肖勁送回去,她跟安慶紅留下來幫著照應。

“不用不用,你們都回去吧,我已經通知巧梅的家人了,待會兒他們也得過來幫忙,

今天的事兒太感謝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們,巧梅可能早就死在胡同裏了,我替她謝謝你們,對了,醫藥費是不是你們墊的?我現在先把錢給你們。”

馬隊長是個明白人,一點也不耽擱,現場就開始掏兜。

柳春草急忙攔住他,“馬隊長不急不急,啥時候給錢都可以,關鍵是人要平安,你這要是有人幫忙,我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馬隊長又再三向他們表示感謝。

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淩晨一兩點,棉春草和安慶紅也是累壞了,回家以後,顧不得生火,就躺**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是被凍醒的。

原來他們這房子取暖全靠大鐵皮爐,早上兩個人出去的時候,在爐子裏邊壓了煤塊,再回來的時候,還得重新生火。

昨天晚上太晚了,兩人就沒有生火,大鐵皮爐裏的爐火熄了,屋子裏麵冷得要命。

兩人正在搗咕鐵皮爐,準備生火,院子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不是別人,卻是馬隊長。

馬隊長穿著製服,而且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年輕一點的同事,幾個人都夾著公文包,一臉嚴肅。

“小柳同誌,昨天晚上有人襲擊你的案子,現在由我負責,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請進來吧。”柳春草和安慶紅,趕緊把馬隊長一行人請進屋裏。

屋子裏冷得像冰窖,地上全是煤灰,馬隊長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二話不說,放下公文包,挽起袖子,先幫著兩個姑娘把火升起來,然後又在爐蓋上坐了一大壺水,這才開始問問題。

“昨天現場襲擊你的歹徒,一共有幾個人?”

“一共有六個,全都是男的,歲數大概在20~30歲之間。”

“你是怎麽判斷出年紀的?”

“從他們的動作和爆發力上判斷出來的。”

“看清楚臉了嗎?”

“當時路燈隔得很遠,我沒能全看清,有兩個家夥長得挺有特點,我還有點印象。”

“行呀,我今天帶了畫手過來,你描述讓他畫,什麽時候你覺得,畫的像了就讓他停。”馬隊長說著,從身後拉過一名戴眼鏡的年輕人。

在沒有監控的年代裏,根據當事人的描述,現場複原犯罪嫌疑人的相貌,也算是比較新的偵破手段了。

柳春草非常配合,一邊回憶,一邊描述起來,她描述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偷襲王姐的歹徒,還有一個,是試圖逃跑的人。

這兩個人都給柳春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