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繪畫是很費時間的,幾個人一邊描述一邊修改,等到畫出了兩張畫像,時間差不多就已經到了中午。

不過為了追出幕後黑手,柳春草覺得,花點時間也是值得的。

拿到了畫像之後,馬隊長沒有耽擱,他說還要把畫像拿到局裏去,讓同事們一起指認。

這就相當於提前鎖定犯罪嫌疑人,然後確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反方向開始追查。

看到馬隊長如此認真,柳春草為王姐感到慶幸。

兩人吃過了中午飯,這才趕到肖家。

肖勁就坐在窗戶邊上等著他們呢。

“春草,路上沒遇到什麽事兒吧,我越想越擔心,這段時間你還是住在家裏吧。”剛一見麵,肖勁就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昨天晚上歹徒來勢洶洶,柳春草想起來也有些後怕。

雖然她有自保能力,可是安慶紅沒有,萬一下次被人家發現了她的致命弱點,專門攻擊安慶紅怎麽辦?

所以肖勁又勸了勸,她也就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

肖勁正高興著,肖媽就從外邊回來了,她情緒高漲,一進門就開始宣布大消息了,“嘿嘿,這院子裏頭鬧大新聞了。”

大家夥忙問她,出了什麽新鮮事?

“王醫生呀,真是個不消停的女人,她走到哪兒就能鬧到哪兒,她到老張家裏才幾天,這就鬧出笑話來了。

昨天晚上,她不是在醫院裏邊耽擱了嗎?等到再回張家的時候就有點晚,

老張昨天喝了點酒,看到王醫生回來晚了,就跟她聊了幾句,結果被老伴看見了,這一大清早,兩口子就在家裏吵架呢。”

肖媽說著,還特地打開了客廳的窗戶,讓大家仔細聽。

她所說的老張就住在隔壁,離的不遠,這一打開窗戶,吵架的聲音就順風飄進來了。

“什麽醫生?那就是個狐狸精,你趕緊跟上頭說,讓他們換人……”這是老張老伴的聲音。

“你胡說什麽?我跟王醫生清清白白的,就是說了幾句話……”

“你別抵賴了,我都看見了,正常人有你們那麽說話的嗎?”

“你小點聲……讓外人聽見什麽話?”

聲音慢慢小了下去,大家夥一聽,這還真是因為王醫生吵起來了。

“我早說過這女人不安分,她拿來的補藥有問題,幸虧被我發現了。”保姆一邊削土豆皮,一邊大聲嚷嚷著。

事實證明,王醫生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眼看就要過年了,因為她的緣故,隔壁張家三天一大吵,一天三小吵,一直鬧到了大年三十,突然曝出驚人猛料,那就是老張和原配老伴要離婚了。

這可把大家都給驚呆了,如果這是真的,那老張的損失也太大了。

畢竟他不是普通人,在這個位置的領導幹部,對於婚姻都非常敏感。

尤其是老張的婚姻破裂,有可能還牽扯到第三者插足,這就十分的耐人尋味了。

也不知道老張是怎麽做的工作,原配竟然在大年三十這天,悄悄收拾行李離開了張家,據說是回自己娘家去了。

而王醫生打扮的越發靚麗,公然在張家出入,已經有小道消息傳出來,她就要跟老張結婚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大家不由得心有餘悸,幸虧肖老快刀斬亂麻,把王醫生給趕出去了,否則現在發愁的就不是張家,而是肖家了。

柳春草早就懷疑,小年兒那天的襲擊案跟王醫生有關,因為她在北安人生地不熟,唯一有矛盾的就是王醫生了。

現在王醫生找到了靠山,如虎添翼,今後更得小心她了。

更糟糕的是,柳春草當天去看望王姐,得知傷害王姐的歹徒還沒有找到。

王姐倒是已經醒來了,“老馬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可那幾個壞家夥就跟蒸發了似的,怎麽也找不到了。”

柳春草記得,自己還幫著畫手,複原了其中兩名歹徒,“不是還給兩個壞人畫的像嗎?有沒有幫助?”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了,老馬拿著畫像回了單位,他有幾個同事都把這兩個歹徒給認出來了,可是去歹徒家裏抓人的時候卻撲了個空。”王姐十分氣憤。

這讓柳春草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敵人就躲在暗處窺伺,能夠提前預知他們的行動一樣。

她安慰了王姐幾句,“王姐別擔心,邪不勝正,馬隊長這麽操心,壞人遲早都能繩之以法,對了,你傷口恢複的怎麽樣?能回家嗎?”

“還不行呢,看樣子得在醫院過三十嘍,小丫頭,我還說你們在這人生地不熟,準備把你們叫到店裏去吃飯了,現在我自己都回不去了。”王姐十分感慨。

柳春草笑笑,“你養傷要緊,我們在朋友家過年,十分方便的。”

說起來她跟王姐素未平生,可是一認識之後,就非常投緣。

眼看著快離開醫院了,王姐突然叫住柳春草,“小柳,我跟馬隊長已經領了證,這個年紀了,我們也不打算大操大辦,初六的時候就叫親戚朋友吃個飯,到時候你也一起去吧。”

柳春草沒想到,這起意外事件,倒是提前促成了王姐和馬隊長的緣分,“好啊,我一定去。”

原來自從王姐出了事之後,馬隊長十分擔心,他不想再等,生怕兩人的婚事有變。

所以詢問過醫生,決定盡快跟王姐舉辦婚禮。

辦婚禮的地點,就在王姐的王記涮肉館子裏邊。

這倒是也好,廚師場地什麽都是現成的。

柳春草把這事記在心裏,這才離開了醫院。

今天,肖勁的父親和肖晶要從省城趕到北安,跟大家一起過年,所以肖家十分熱鬧。

肖爸帶了不少特產,肖晶跟著肖爸,去幾個鄰居那裏轉了轉,給大家夥提前拜了個早年。

回來之後,肖晶特地提起了王醫生和美美。

“美美待在張伯伯家裏,囂張得不得了,好像張伯伯是她爸一樣,而王醫生也以女主人自居,我呆在他們家怎麽都別扭,就趕緊催著爸回來了。”

肖晶說著,還做了一個幹嘔的表情,以表示對於王醫生和美美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