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長反應很快,眼看著柳春草幫他們解圍,他趕緊招呼大家坐下來開喝,

“今天是我和巧梅大喜的日子,大家不說那些沒用的話,一定要吃好喝好,不醉不休啊。”

柳春草看了看酒瓶裏,隻剩下一點底兒,沒想到,一口氣給王醫生灌下去八九兩烈酒。

王姐的娘家人趕緊走過來,把王醫生給扶到他們那桌上去了,臨走之前還笑眯眯地向柳春草道謝,

“姑娘你真貼心,像她這樣不懂事兒的,就得給她灌兩口酒。”

好嘛,既然王醫生的家人,都認為該給她灌酒,那柳春草就沒做錯。

傅恒要比王醫生慘多了,馬隊長的那些同事沒留手,不知道往他嘴裏灌了多少酒,他滿身酒氣,連西服前襟上都是酒,癱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肖勁對傅恒斥之以鼻,“活該,就算是餘情未了,也不應該跑到人家的婚禮上大放厥詞。”

王姐剛才,被這兩個混賬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會兒才緩過來,又笑眯眯的端起杯子給大家敬酒,在場的都是聰明人,沒有人再提起剛才的話題。

柳春草俠肝義膽,剛才的舉動獲得了大家的讚賞,給他們敬酒的人也多起來。

當然,給柳春草他們敬酒,就是拿小杯子一杯一杯地喝,不會再出現用玻璃瓶灌的野蠻場麵了。

酒過三巡,氣氛越發的融洽,就有人打聽起肖勁的腿是怎麽回事,畢竟這麽年輕的大小夥子,坐著輪椅,誰都忍不住想要多問幾句。

肖勁就簡單說了一下受傷的經過。

剛才幫著馬隊長主持婚禮的主持人,就琢磨起來,“哎呀,被車撞的,這個傷可輕可重,既然你已經做過了手術,那就該找個好的中醫大夫調養一下。”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不認識什麽好大夫,不知道您認不認識有經驗的醫生,幫我們推薦一下。”

柳春草趕緊接過了話茬,對方這是擺明了想要幫他們呀。

說真的,金壇醫院的醫生醫術很高超,不過他們全是西醫,論起中藥針灸這些都不在行。

“我還真的知道個醫生,我們單位有個小夥子,以前受了工傷,就是被這位老大夫給救好的,不過他這人脾氣很怪,不缺錢也不開門坐診,

對了,老馬跟他關係不錯,你們要想找這位胡大夫,就請馬隊長給你們引路,一準能見到人。”

主持人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全都抖摟出來。

柳春草和肖勁,連忙向對方表示感謝,兩人都把這件事兒記在了心裏,等到馬隊長洞房花燭之後,再去麻煩他。

現場的氣氛很是融洽,傅恒就躺在靠近大門的地上,也沒人去管他,馬隊長原本準備,等到婚禮結束以後,再找個人把傅恒送回去。

沒想到酒席還沒結束,就有人來找傅恒了。

傅京生陪著笑臉走進來,看到傅恒之後,大吃一驚,就想把傅恒扶起來,無奈傅恒癱在地上跟坨泥似的,他一個人還真扶不動。

柳春草歎口氣,走過去打招呼,“傅京生,這是你什麽人呀?我一看到他,就覺得他跟你長得像。”

“這是我小叔呀,春草快搭把手,幫我把他扶到車上去,早知道他會來瞎胡鬧,家裏人肯定不讓他出門了。”傅京生擦了一把額上的汗。

傅京生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柳春草叫過來阿三,兩個人一起幫著傅京生,把傅恒給抬到了車上。

這個人雖然是來搗亂的,可是大家夥也不希望他死在婚禮上,所以沒有幹涉幾人的舉動。

馬隊長的好同事們,估計最少給傅恒灌下去兩斤酒,這一回家去,有的折騰了。

至於王醫生,有她的家人照顧。

眼看著喝的差不多,柳春草幾人也提出告辭,就在這個時候,王醫生他們所在的那一桌,有人大呼小叫鬧了起來。

“巧麗這臉是怎麽回事?”

“哎呀,我的天哪,怎麽這麽多大紅疙瘩,看著滲人。”

就這麽會兒功夫,王醫生的臉上起了不少凹凸不平的大紅疹,疹子至少隆起一兩寸,看起來像癩蛤蟆身上的疙瘩一樣。

阿三偷偷笑了,他夜訪張家,給王醫生用的護膚霜裏邊,添加了不少料,這些料,在酒精的催化下終於發作了。

王醫生的娘家人,看不出來王醫生臉上起的是啥,趕緊打聲招呼,急急忙忙把王醫生送到醫院去了。

看到王醫生變成了這個樣子,現場有一半人都在心裏說了一聲活該。

誰都不傻,不管怎麽說,王姐都是王醫生的親姐姐,就算兩人之前有再多矛盾,王醫生也不該在親姐的婚禮上爆黑料。

王醫生這麽做,隻會讓別人覺得她無情無義。

阿三嘿嘿嘿的笑了。

肖勁看了看鬧哄哄的王家,又看了看阿三,也意味深長的笑了。

讓柳春草幾人沒想到的是,她們回家沒多長時間,馬隊長和王姐就拎著禮物上門來了。

“咦,今天不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嗎?怎麽還到處跑呀?”柳春草一看到新郎和新娘,不由得大為驚訝,不是說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王姐立刻臉紅了,“小柳別說笑了,我們都這個歲數了,什麽洞房不洞房的,我們也是來感謝你的,今天多虧你出手,要不然婚禮都得給姓傅的攪和了。”

柳春草也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麽虎狼之詞,還十分坦然,“你是說敬酒啊?這算啥呢,如果不是打人犯法,我還想揍他倆呢。”

肖勁趕緊咳嗽了一聲,“春草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人,她是很溫柔的。”

柳春草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肖勁,突然明白,他是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

馬隊長笑了笑,直接問肖勁,“剛才有幾個同事說起你的腿,說是你的情況現在不太好,想找胡大夫給看看,我們現在就走吧。”

原來馬隊長和王姐也是熱心的人,一聽到同事提起肖勁的傷,就趕緊過來了。

將心比心,這麽年輕的人受了這種傷,心裏肯定著急上火呢。

柳春草和肖勁一看,人已經過來了,也不能拒絕對方的好意,立刻幹脆的答應了。

在出發之前馬隊長又說道,“這老胡的脾氣有點怪,想找他看病,你們得準備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