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朱副廠長打過來的,他說廠裏邊要回收倉庫,繼續裝酒用,讓咱們盡快趕到廠裏去辦手續,他會把前期交的租金都退給咱們。”阿三氣喘籲籲的說道。

“退租有什麽用啊?咱們可是把幾間庫房都給裝修好了,前幾天我剛去看過,門窗都是重新裝的,大玻璃窗漂亮的很,裏邊的櫃子也打好了,他們現在退租,這些東西找誰賠呀?”

安慶紅心直口快,當場就急了。

“誰說不是呢?申屠紅前幾天剛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已經把**用品打包發過來了,現在沒了門麵房,這些貨都沒地兒放。”阿三也氣得夠嗆。

柳春草抬手看了看手表,見時間還早,就說道,“你們兩個也別太著急。究竟是怎麽回事,咱們還得去酒廠看看再說,現在時間還早,阿三你去把合同拿出來,咱們去酒廠要個說法。”

柳春草可是有合同在手,要是酒廠強行收回庫房的話,必須得給他們賠償。

柳春草可是懂法律的,簽合同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夜長夢多。

她生怕酒廠出現問題要收回房子,所以在賠償金額方麵規定的非常仔細。

合同上寫的很詳細,一旦因為酒廠的原因要收回庫房,必須按照三倍的金額賠償租金和裝修費。

這三間庫房,一間一個月收八十塊錢,柳春草一口氣交了十年的租金,那就是兩萬八千八。

再加上裝修費用,前前後後投入了近一萬塊錢。

租金和裝修費用的三倍賠償,就超過了十萬,這筆錢不多,不過也不少,差不多相當於酒廠半個月的利潤了。

柳春草相信,即便是副廠長要反悔,那也有個合理的理由,否則他對廠裏都交代不過去。

三個人出門打了輛車,很快就趕到了酒廠。

朱副廠長倒是沒拿喬,聽到門房匯報之後,就直接讓他們進去了。

讓柳春草感到驚訝的是,朱副廠長並不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裏。

還有一個老熟人,老對頭傅小瑞也在辦公室裏。

朱副廠長一點不高興,“柳春草,你們跑到我這來幹什麽?我不是讓你們拿著收據,直接去財務科退錢嗎?”

阿三跑過去,把合同攤在了朱副廠長麵前,“副廠長,這話就是你不對了,你以為我們願意跑來啊,是你先違反合同的,

這合同上說的明白,一旦簽約之後,沒有不可抗力,你們是不允許反悔的,

這個不可抗力指的是重大的自然災害,地震,海嘯,台風,暴雨,請問現在有這種情況嗎?”

安慶紅衝著阿三悄悄豎了一下大拇指,還別說,他們兩個跟著柳春草,口才和能力都有進步,如今就連阿三,也能有理有據說出這麽一番話了。

“哎喲嗬,看不出來你還懂合同呀,那你再仔細看看,在不可抗力之下還有什麽條款?”傅小瑞用嘲諷的口吻對阿三說道。

阿三看了過去,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這上麵說如果乙方出現違反法律的情況,甲方有權收回房屋,這個乙方指的就是我們,可我們沒做什麽違法的事情啊?”

“嗬嗬,如果這世界上的事情都由著你說,那還有什麽公道正義可言?”傅小瑞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不了解她這個人,還以為她當真是個講究人。

隻有柳春草知道,傅小瑞嘴上掛著公道正義,其實一肚子壞水。

“朱副廠長,我們過來是想解決問題,你也不要拐彎抹角,繼續跟我們打嘴仗了,那幾間庫房究竟出了什麽問題,才會讓您做出退租的決定呢?”

柳春草沒搭理傅小瑞,直接盯著朱副廠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