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令人費解。

傅恒認認真真的琢磨了一陣,沒有琢磨出什麽名堂來。

而醫生也為馬隊長緊急檢查了身體,“奇怪啊,這人的生理指標一切正常,可他為什麽說不出話來?”

柳春草站在一旁笑而不語,人體有奇經八脈,點穴法就是以奇經八脈為基礎進行的。

而現代醫學手段,根本檢查不出來奇經八脈,當然更發現不了點穴法。

柳春草厭惡馬隊長,事關王姐的性命,生死攸關,他還在鬧脾氣使性子,簡直是耽擱事兒。

所以下手也比較狠,她直接點了馬隊長的啞穴,點的時候又用了點特殊手法,導致馬隊長呼吸不暢,上不來氣。

這種情況,像神經官能症又像是過敏性哮喘,醫生一時也判斷不出來,幾個科室的人聚在一起會診,把這當成一個特殊病例來治療。

沒有人礙眼,柳春草就跟傅恒,安慶紅幾人坐在一起,照顧孩子去了。

小寶喝了粥,躺在安慶紅懷裏沉沉睡去。

傅恒的臉色很陰沉,“這姓馬的什麽意思?小王急著等救命,他卻死活不肯讓小王動手術,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柳春草眨了一下眼睛,“我感覺這件事情有內情,我現在不好說是什麽原因,你不是認識的人多嗎?

你去打聽一下,咱們報警以後,警方勘察現場得出什麽樣的結論?有沒有找出嫌疑犯?

如果沒有嫌疑對象,咱們可以提供幾個,比方說這個馬隊長,他的嫌疑就很大……”

傅恒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春草,你是不是懷疑,姓馬的想要包庇罪犯?”

傅恒的性子有缺點,卻並不笨,看他一下子就說到了關鍵點上,柳春草直接點了點頭,

“我看了一下亭子裏邊留下的腳印,在王姐身後應該還有一個人,鬧不好,就是這個人把王姐從亭子裏推下去的。”

傅恒二話不說就去打電話。

現場留下的痕跡非常明顯,不光是柳春草看出來有問題,稍微有點經驗的刑偵人員,都看出來有問題。

隻不過現在這個年頭,既沒有監控也沒有錄像,想要搞清楚是誰跟著王姐上了亭子,還挺麻煩的。

傅恒打電話的時候,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員正在公園裏摸情況,檢查現場呢。

傅恒發現,電話裏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幹脆跟柳春草招呼一聲,直接跟進案件,提供線索去了。

至於王姐這邊,就全都交給柳春草盯著。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功夫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今天可是三十,不過,大家夥哪還有閑心過年呢?

王姐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小寶還在哇哇的哭,也不知道,這孩子還有沒有命見到親媽。

最先恢複正常的是馬隊長,這家醫院到底是高手雲集,中醫西醫一起上,針灸加吊水,終於治好了馬隊長的疑難雜症。

天徹底黑透的時候,馬隊長也跑到手術室外等著了,他恢複了說話的功能,卻不想說話,隻是低著腦袋坐著。

對於自己的奇怪病症,馬隊長心裏有數,他一直覺得柳春草這姑娘有點邪性,不說別的,單是這姑娘勇鬥人販子的經曆,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鑒於柳春草以往的所作所為,馬隊長基本可以肯定,他突發怪病,就是被柳春草給坑了。

可那又怎樣?

他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柳春草害他,身上沒傷,他拿什麽來說事兒?

搞不好,還會被唯物論的同事們,當成精神病給送去療養。

馬隊長隻能憋屈的窩著,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此刻窗外萬家燈火,合家團圓,鞭炮聲已經響起來了,大家夥都在熱熱鬧鬧的過年。

醫院裏的醫生們卻還在忙活,病人家屬們在焦急的等待,氣氛一點都不祥和。

醫院的走廊裏邊有暖氣,即便如此,坐的時間長了,腿腳也凍得發麻,再加上肚子餓,此刻大家夥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柳春草就打算,讓安慶紅帶著孩子先回去,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傅京生和劉瑩兩個人就趕過來了。

這夫妻二人一起做了手術,又前後康複,現在兩個人走路都不成問題。

他們手裏都拿著大飯盒,用毛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直接就往柳春草和安慶紅手裏邊塞,

“我們給爺爺說了,老爺子讓我們過來幫忙,再給你們送點飯,現在人怎麽樣了?”

“還在裏麵做手術呢,哎呀,這麽多餃子,實在太感謝了。”剛一揭開飯盒,一股香味就撲麵襲來。

“這盒裏還有熱菜和涼菜呢,今天是三十,得吃好點,給,這個包裏是筷子,你倆先吃,京生,你幫著他們抱孩子。”劉瑩快人快語,很快就把現場給安排好了。

小寶睜開眼睛,也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揮舞著小手想吃餃子。

劉瑩指揮著傅京生,把小寶抱到一旁去把尿。然後才把小家夥抱過來,給她喂了熱乎水以後,拿出專門準備的雞蛋羹,喂了起來。

有了這兩人幫忙,柳春草和安慶紅鬆了一口氣,他們沒吃幾口餃子,阿三就和傅恒一起趕過來了,兩個人一邊走還一邊激烈的討論著。

這倆人也沒吃飯,劉瑩趕緊又找出幾雙筷子,讓他們幾個圍在一塊,都墊點兒。

飯菜的香味兒,在整個走廊彌散開來。

坐在不遠處的馬隊長沒人搭理,肚子餓得咕咕叫,隻能自己偷偷擦口水。

傅恒看了一眼馬隊長,覺得對方很狼狽,內心略微平衡了一點。

“你們跑這半天有什麽收獲呀?”柳春草問道。

傅恒又看了一眼馬隊長,見後者老老實實坐著,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有收獲,在地上提取了幾枚腳印,初步分析,有一個成年男子一直跟蹤王姐,幾個刑偵高手一起比對腳印,又做了現場分析,

大家夥一致認為,王姐並不是失足從亭子裏掉下去,而是有人推她。

推她的人,應該就是跟蹤她的這個男人,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要把這個男人找出來。”

柳春草尋思起來,現在的科技並不發達,已經提取到罪犯的腳印,那就需要擴大搜索範圍,鎖定嫌疑人,然後進行比對。

這可是個浩大的工程,重點是需要懂行的人進行操辦。

“那怎麽個找法?有章程嗎?”柳春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