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雖然昏迷不醒,不過小寶卻沒什麽事,大家夥心疼的把小寶抱起來,柳春草就要脫身上的外套,把小寶包起來。
傅恒一把攔住她,搶先脫下了外衣裹住小寶,孩子暖和過來了,也不哭了,睜大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抽泣著。
“阿三去打電話報警,把王姐的情形說一下,就說懷疑是謀殺。”
柳春草十分憤怒,她有偵探技能,從現場遺留下的痕跡判斷,已經可以肯定,絕對是有人在針對王姐。
阿三利索的答應一聲,飛奔著跑去報警了。
民警來的比救護車還要快一點,現場勘察過王姐的情況之後,救護車就到了,柳春草和傅恒配合醫務人員,先把王姐送上救護車。
其他人留在現場,配合警方做調查,講述事情經過。
考慮到王姐病情未明,在傅恒的安排下,直接進了北安最好的醫院。
到了醫院,給王姐檢查過身體之後,醫生很快就得出了結論,“你們兩個誰是病人家屬?”
柳春草毫不猶豫站出來,“我是。”
都到這個時候了,外人怎麽看待這件事並不重要。
醫生點點頭,“這個病人呢,雖然沒有外傷,可是顱腦損傷卻很重,你看這個位置有個出血點,根據我的判斷,這是個活動性出血點,出血還在不斷擴大,必須要立刻手術。”
柳春草立刻說,“隻要能救命就行,一切都拜托醫生了。”
“那好,你們立刻去交錢,這是個大手術,手術中需要動用的設備也很多,你們先交五千吧。”醫生看著柳春草。
五千塊錢,對於如今的人來說可是個大數字,但是對於柳春草來說根本不算個啥,再說了,還有傅恒搶著交錢呢。
交了手術費,醫生這邊也做好了手術準備。
而安慶紅已經想辦法買來熱粥,正一勺一勺地喂小寶呢,小寶肚子餓,吃了粥之後精神已經緩過來不少,眼看著一切都在朝好的局麵發展。
在病人進入手術室之前,醫生得跟家屬講明利害關係,由家屬配合簽署手術知情同意書,柳春草大概聽了一下,拿起筆就準備簽字……
就在這個時候,馬隊長不知道打哪兒聽到消息,急急忙忙趕到了,“不許動手術,我才是病人的丈夫,我不同意,我看誰敢給她動手術。”
醫生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他指了指柳春草,“你不是病人的親屬嗎?他是怎麽回事?”
“不不不,醫生你別聽她胡說,我老婆就是跟她來往,大過年的到處亂跑,這才摔下亭子的,這姑娘跟我老婆沒什麽關係,為了穩妥起見,還是保守治療吧,不要開顱動手術。”
馬隊長氣喘籲籲的說著,同時還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春草。
醫生猶豫起來,“可病人這種情況,不適合保守治療,她腦袋裏的出血點是活動性出血點,也就是說,如果不管的話,會不停的出血,淤血可能會壓迫腦幹,會要命的……”
“你也說了,隻是可能而已,那萬一不要命呢?肯定是不開顱更保險呀,反正我不同意手術。”馬隊長意外的固執。
傅恒都快氣瘋了,“那萬一要命呢,你能把小王的命救回來呀?真沒看出來,你怎麽這麽混蛋呢?你是因為沒有手術費嗎?我告訴你,從手術費到營養費我全包了,這總可以吧?”
“這不是錢的問題,隻要她一天是我老婆,那就是我說了算,我說不準動手術,那就不準動手術。”
不知道為什麽,馬隊長堅持不肯給王姐動手術。
王姐病情危急,醫生的臉色都變了。
柳春草想了想,一把拽過馬隊長,“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你聽我說……”
馬隊長人高馬大,可不知為什麽,柳春草想拽他,他就得跟著走,馬隊長一邊別扭的反抗著,一邊固執己見,“就是不能商量……”
就在這個時候,柳春草的手指,快如閃電的拂過他的身體。
馬隊長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急壞了,立刻用手摳自己的喉嚨,“啊,啊……”
柳春草立刻叫醫生,“快來看看他,他是不是急瘋了?”
醫生見多識廣,過來略微一檢查就得出了結論,“他跟昏迷的病人是夫妻,看樣子像是急火攻心,得了臨時性失語。”
“這也是病,得治啊。”柳春草不客氣的把馬隊長推給了醫生,“醫生,他自己也得病了呢,他的話不值得相信,還是及時給病人做手術吧。”
“這……”醫生治病救人,還沒有遇到如此混亂的家庭關係,昏迷的病人,突然冒出來兩個親屬,可這兩個親屬卻不是一條心,他究竟該聽誰的呢?
“醫生相信我,聽我的,我是這孩子的父親,我們父女兩個可以擔保,絕對不會來找醫院的麻煩,我們支持你,趕緊給小王動手術吧。”傅恒還嫌自己說的不夠明白,又指了指馬隊長,
“這個人吧,腦筋不太清楚,你想啊,正常人誰會拒絕給自己的妻子動手術保命呢?所以聽我的,別理他。”
醫生眨巴眨巴眼睛,得了,之前的關係就夠亂的了,現在又冒出一個孩子父親來,如果柳春草是病人的女兒,那究竟誰是病人的丈夫呀?
算了,他隻是個醫生,根本理不清這複雜的倫理關係,從醫學角度來說,動手術可以救命,隻要現場有親屬簽署知情同意書就行。
想明白這點,醫生也不糾結了,把馬隊長交給同事治療,他自己指揮著護士,把王姐推進手術室,準備動手術了。
馬隊長說不出話也喘不上氣兒,根本沒有辦法再阻止醫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姐進了手術室。
柳春草衝著馬隊長笑了一下,“你為什麽不想給她動手術,難道你心裏有鬼?”
傅恒也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琢磨起來,“對啊,難道是你把小王從亭子裏推下去的?”
這話一出口,傅恒自己也覺得不對,他和馬隊長一起看著王姐進了公園,然後倆人就打架,又一起進了派出所,馬隊長還真沒機會動手。
可如果不是馬隊長幹的壞事兒,他幹嘛要諱疾忌醫,不想讓人給王姐動手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