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桐晚身上的餘毒未清,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肚子痛的要死,這使得她充滿了戾氣,“立案,必須要立案,追究他們的責任,這麽小就敢投毒害人,長大了那還了得。”
其他人互相交換著眼神,大家都十分無奈,這就是桐晚。
事不關己,她就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滿嘴放炮,指責別人沒有愛心。
一旦觸及了她的利益,她比誰都要凶狠,急著為自己討還公道。
兩位民警點頭,又詢問了桐晚幾個問題,然後讓她在通知單上簽了字,“霍大牛和霍二牛一直說,想要見你,你見還是不見?”
“不見,他們把我害成了這樣,我見他們幹什麽?民警同誌啊,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抓緊時間辦案,趕緊把這兩個熊孩子送到牢裏麵去改造……”桐晚氣的要命,跟之前維護霍家兄弟的樣子判若兩人。
霍大牛和霍二牛遇到桐晚也是倒黴,要是別人,還真的有可能原諒霍大牛和霍二牛。
可他們現在觸碰了桐晚的利益,桐晚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兩位民警的眼神一言難盡,“桐晚同誌,這兩個孩子還沒有成年,現行法律不太適合他們……”
“那就製定一條法律針收拾他們呀,難道就讓他們為所欲為嗎?這兩個孩子是從根上壞了,必須從小就開始教育他們,少管所行不行啊?反正得先把他們關起來。”桐晚有些著急了。
民警表情十分嚴肅,“您是受害者,我們會綜合考量,盡量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送走了辦案人員,桐晚這才想起病房裏的其他人,“領導,導演,沒想到你們都來了,讓你們費心了,都是這兩個熊孩子惹的禍。”
領導沉著臉,遞給桐晚一張紙,“簽字吧。”
“這是什麽呀?”
等桐晚看清楚,紙上寫的辭職申請幾個大字之後,眼睛瞪大了,“領導,這是為什麽呀?我並沒有做錯什麽事兒啊?”
“你還沒有做錯事啊?我讓你去道歉,結果你帶著兩個熊孩子,去找人家的茬,霍大牛還自作聰明,當著人家的麵兒給人家下毒,
現在劉瑩拿著錄像帶,找到我們台裏來了,問是不是我們指使的,我們能怎麽辦?
你不辭職就隻能開除你了,我們可是公家單位,不能跟這種惡性事件沾上邊兒。”領導簡直是痛心疾首。
桐晚萬萬沒想到,偷拍會有這種後果,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越著急,越說不清楚,反正領導也不想聽她解釋,抓著桐晚的手簽了名就走了。
導演安慰了桐晚幾句,“小桐,這個節目還要繼續做下去,我會重新找人主持,你安心養病,不要記掛節目組。”
“可是我……”
我還想主持幾個字兒,沒來得及說出口,導演就已經扭頭走了。
接下來走的是攝像師,還有其他同事。
很快病房裏就空空落落。
自從出道以來,桐晚的身邊還沒有這麽冷清過,看著空空的病房,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跟這些人比起來,柳春草和劉瑩的做法更有人情味兒,兩人起碼沒有趕在桐晚住院搶救的時候,找她說事兒。
住院期間也不是完全寂寞,法院接二連三送了好幾份文書過來,桐晚沒心情看,就扔到了一旁。
又過了一段時間,桐晚康複,孤獨的拎著行李出院。
因為治療期間大量的使用激素,她整個人浮腫發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風姿綽約的美女主持人,猛的一看,跟路邊上買菜的大媽沒什麽區別。
台裏的工作丟了,好在她還有些積蓄,隻能低調做人,等待東山再起……
樹欲靜而風不止,桐晚走到家門口,發現大門上竟然貼著封條。
要知道,這可不是台裏給分的房子,這是她自己購買的,就算是失去了工作,房子也應該是她的呀。
桐晚氣急敗壞,忙敲開了鄰居的門,詢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鄰居想了想,回屋拿了幾份報紙扔給她,“你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麽,這房子是法院查封的,你可以自己去打聽一下。”
桐晚還以為是傅家仗勢欺人,氣的手都在顫抖,“我明白,肯定是特權階層在搗鬼,我要告他們,我一定要抗爭到底……”
鄰居翻了個白眼,哐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桐晚深呼吸了幾下,這才把情緒調整過來,坐在房簷下看起了報紙。
報紙上很完整的講述了事件的經過,主要是劉瑩被拐賣這些年的慘痛經曆。
寫文章的都是高手,把劉瑩的遭遇寫的引人同情,讓人讀了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痛恨人販子,痛恨買賣人口的愚昧小山村,痛恨霍家,更痛恨公然給劉瑩下毒的霍大牛和霍二牛。
至於桐晚,一開始多管閑事,後來誤食了耗子藥,整個人都是言語虛偽,麵目可憎,成了最大的笑話。
桐晚越看越氣,認為這是傅家高價找槍手代筆,故意在抹黑她。
資本和權勢站在哪一方,話語權就在哪一方,她當主持人這麽多年,自認為把這一點看得很清楚。
“這都是什麽玩意兒?純粹是歪曲我的形象。”看報紙解決不了實際問題,隻能了解輿論走向。
桐晚氣憤的把報紙撕成了碎片片,然後拎著行囊趕到了法院,對她來說,解決房子問題才是當務之急。
去了法院之後,聽桐晚說了情況,立刻有相關的工作人員跟她對接,“你的房子是我們法院查封的。”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做,不經我允許就擅自查封我的房子?”
“關於你侵犯劉瑩公民隱私權一案,庭審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到場?你不到場,我們隻能根據相關法律,判處你輸了這場官司。
關於這起案子,我們判決如下,你必須公開向劉瑩道歉,並且賠償她的名譽損失費,共二十萬元整,
我們核算了一下你名下的財產,需要拍賣房屋才能湊夠這筆賠款,所以我們就查封了你的住宅,準備下一步進行拍賣。”
桐晚徹底呆住了,“怎麽會這樣?為什麽賠償會這麽多呢?我願意公開道歉,不賠償了行不行?”
不就是名譽嗎?怎麽能值二十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