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草微笑,“崗村先生為什麽會這麽問?您是覺得,男人的廚藝水平,要比女人強嗎?”
崗村驕傲的點頭,“那是當然,我們男人是天,做什麽都行,你們女人隻配圍著我們打轉,出來做事那是不行的。
這種國際性的賽事,你一個女廚師來參賽,隻能說明你們國家的男人不行。”
這一番褒獎男人,貶低女人的話,一下子就在咖啡廳裏引起了轟動,不少廚師都皺眉。
要知道,在歐洲講究的可不是男女平等,而是lady first,女士優先。
不管實際情況怎麽樣,歐洲的大部分男人都很紳士,願意尊重女性。
崗村九保這番話沒能打擊到柳春草,反而顯得他自己粗俗不堪。
“原來如此,我跟崗村先生能夠同台比賽,這就說明,我們國家隨便一個女人的廚藝水平,都比貴國的男人要高,在這種情況下,當然不需要派男人參賽了……”
翻譯是F國人,柳春草和崗村的這番對話,被他大聲的用F文翻譯了出來,現場的廚師們都哄笑起來。
崗村的舉動,就屬於自己打自己的臉,最關鍵的問題是,原本他夠不著,還偏偏要跳起來,硬是把巴掌揮在了自己的臉上。
崗村就是想在各國廚師麵前奚落一下柳春草,顯擺一下自己作為R國男性的優勢,他可沒想到,柳春草不是省油的燈,他沒顯擺成,反而丟了人。
此刻崗村臉上的表情五顏六色,十分精彩,他正想找個什麽台階下,守在門口的小徒弟已經飛跑過來,給他報信兒了,“老師,費爾朗姆先生來了。”
費爾朗姆是費爾朗姆大酒店的少東家,也是柳春草的朋友。
柳春草第一次來巴梨市,就跟費爾勞姆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這位費爾朗姆是貴族也是富豪,在當地屬於明星人物,所以一進咖啡廳就引起了大家的矚目。
崗村九保得意洋洋地站起來,整了整衣領,對柳春草說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利,我們崗村集團就要跟費爾朗姆集團達成合作,我可是費爾朗姆先生的座上賓。
對了,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你們國家消息閉塞,閉關鎖國,恐怕不了解費爾朗姆先生的尊貴地位。
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連跟費爾朗姆先生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崗村九保是崗村株氏會社的會長,而崗村株氏會社有一個重要的支柱產業,就是餐飲業。
為了把觸手伸進巴梨市,崗村九保費了好大勁兒,才搭上了費爾郎姆,兩人約定,進行一次簡短的會麵。
現在費爾朗姆出現在咖啡廳,崗村九保自然認為,對方是來找自己的。
阿三最近也在苦練外語,聽崗村九保幾次提到了費爾朗姆,他有些疑惑,小聲問柳春草道,“他在說誰?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費爾朗姆先生嗎?”
柳春草笑了笑,指了指咖啡廳門口,“就是他。”
四個保鏢開道,費爾朗姆閃亮登場,他在門口略微停了一下,就笑眯眯的衝著柳春草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崗村九保就在柳春草邊上站著,看到費爾朗姆的笑容,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就是衝自己來的,立刻熱情的伸出手迎了上去,“費爾朗姆先生……”
費爾朗姆也伸出了手,而且是熱情的伸出了雙手,看樣子他準備行一個,F國人最喜歡用的擁抱貼麵禮。
崗村九保以前也跟費爾朗姆家的人打過交道,從來沒有受到對方如此熱情的接待。
看見費爾朗姆的舉動,他喜不自勝,心想,今天可是在各路同行麵前露了大臉,趕緊也伸出雙手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誰也沒想到,費爾朗姆直接越過他,繼續往前走,然後抱住了站在柳春草身邊的阿三,“方先生好久不見。”
崗村九保的雙手還在空氣中伸著,臉上的笑容僵著,整個人就像蠟像一樣杵在地上。
即便是在場的廚師們再有修養,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太有意思了,崗村九保帶給大家的歡樂真多。
費爾朗姆就跟沒看到崗村九保一樣,跟阿三擁抱完了之後,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跟柳春草握了一下,“我的朋友,你可終於來了。”
原本費爾朗姆也是要行貼麵禮的,可是考慮到東西方風俗不一樣,他才退而求其次握手。
不過費爾朗姆臉上的笑容和恭敬,卻是裝不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餐廳裏的廚師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費爾朗姆可是各大酒店的座上賓。
凡是有點頭臉的酒店大廚都認識他,看到他如此熱情對待柳春草,大家忍不住交頭接耳,開始猜測起柳春草的來頭。
費爾朗姆已經跟柳春草搭上話了,現在正熱情地衝著肖勁和傅京生揮手,示意他們過來說話。
崗村九保兩隻手伸在空氣中尷尬不已,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他才僵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然後轉過身去,強裝出笑臉,
“費爾朗姆先生,我是崗村九保,咱們約好的……”
費爾郎姆大手一揮,“我知道,你想開店嘛,跟我的秘書談好了。”
秘書立刻微笑著走到了崗村九保身邊,“崗村先生請跟我來。”
崗村九保表情僵硬,邁著機器人一樣的步子跟秘書走了。
他剛才放下大話,大家夥本以為他是費爾朗姆的座上賓,沒想到隻是一個由秘書接待的小角色。
至於費爾朗姆,則是坐下來,跟柳春草笑嘻嘻的聊了起來,
“我邀請了一些朋友,準備為你們辦一個接風酒會,就定在今天晚上,怎麽樣?還方便嗎?”
柳春草看了看肖勁和傅京生,這兩人都衝她點頭,於是柳春草答應了,
“費爾朗姆先生,那就給您添麻煩了,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在您的招待酒會上,您能不能多邀請一個客人?”
“誰呀?”
柳春草湊到費爾朗姆耳邊,小聲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他隻是個不入流的角色……”
“我知道,就當是給我幫忙了。”
“那好吧,當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