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行麵前丟人現眼,崗村九保連頭都抬不起來。
跟秘書敲定了合同之後,他帶著幾名徒弟,就準備找地方去喝幾杯,借酒消愁。
就在這個時候,費爾朗姆的邀請函送到了他手上,崗村九保這才破涕為笑,
“對嘛,我就說費爾朗姆家族不應該對我如此忽視,這才是他們應有的態度,你們看,這是為了歡迎我而辦的酒會。”
徒弟們立刻一擁而上,一陣子吹捧。
崗村九保來了精神,“邀請函上說,我還可以帶幾個朋友,咱們一起去吧。”
徒弟們能跟著去見世麵,自然是欣喜若狂,大家簇擁著崗村九保,開始商量,該穿什麽禮服。
大家夥都認為和服最好,當禮服穿卻有些拉胯,容易被外國人當成睡衣,所以還是穿西服的好。
他們是出門參加廚藝大賽的,並沒有帶禮服,所以還要跑去租衣服,忙亂了一陣子之後,距離宴會開始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崗村九保匆匆的趕到招待酒會。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門口幾乎沒什麽人迎接,音樂聲早已響起,來賓們觥籌交錯,宴會似乎早已開始。
“八嘎,這些人太不懂禮數了,老師還沒有到,他們竟然已經開始了。”一個徒弟憤憤不平的說道。
“稍安勿躁,外國人就是這樣,我們自己進去就好。”崗村九保想著,要跟費爾郎姆家族搞好交情,就不能計較這些小事。
等他們被服務生不鹹不淡地領進酒會,崗村九保內心終於產生了不妙的感覺。
他可能是過於多情,這場招待酒會的主角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不過他們來的晚了,也搞不清楚到底誰是主賓。
柳春草一行人,正在悄悄觀察崗村九保,看著崗村九保臉上失落的表情,柳春草就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從理論上來說,崗村九保是崗村株氏會社的會長,又是428事件報複行動的幕後策劃者,此人應該性格陰狠,極有城府。
可是從崗村九保的表現來看,他性格暴戾卻膚淺,根本不像是做大事的人。
要說是崗村九保策劃了428事件,柳春草覺得不太可能。
別說是柳春草這麽想,肖勁,阿三等人也有同感。
“我覺得吧,不能著急下手抓人,抓錯了不要緊,反正這些小鬼子個個都缺德,隨便收拾哪個都不冤枉,我是害怕漏掉了真正的幕後黑手。”阿三說道。
肖勁也是這個意思。
柳春草想了想,“那就等等再看,不過,為了防止這家夥聽到消息溜之大吉,我們還是提前采取點預防措施的好。”
大家夥都點頭同意。
所謂的預防措施,無非是兩個手段,一個手段是給崗村九保身上裝上定位係統,這樣的話,就算是他逃跑,也能再把他抓回來。
另一個手段,就是先下手為強。
“我去盯著他。”阿三說著,整一整領帶,端起酒杯混到人群裏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博古斯讓人來請柳春草,準備介紹幾位朋友給她認識。
要召開世界級的廚王爭霸賽,頂級美食供應商也雲集在巴梨市,提前為廚王爭霸賽做準備。
博古斯想把這幾位美食供應商,介紹給柳春草。
博古斯的態度很真誠,然而幾位美食供應商的態度卻很敷衍。
尤其是帕梅森幹酪和伊比利亞生火腿的提供商伊萬,對柳春草的態度很是高傲,
“哦,你是來自種花家的廚師,據我所知,這個國家還很貧窮,我們的幹酪和火腿標價很貴,估計你們吃不起。”
看到伊萬一臉傲慢,博古斯有些生氣,他還想說什麽,卻被柳春草拉住了。
將心比心,如果柳春草自己是美食供應商,那麽麵對參賽的廚師,她也不會太熱情。
尤其柳春草還是來自東方的廚師,要知道國際廚藝界隻認西餐,東方廚師可是沒什麽地位。
對於柳春草來說,要贏得這些美食供應商的尊重,那就靠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下來。
博古斯很快就明白了柳春草的用意,看到依舊傲慢的伊萬,他隻能搖搖頭。
伊萬是博古斯的朋友,柳春草也是博古斯的朋友,他介紹兩人認識,是希望兩人能夠攜手合作,實現合作共贏。
可惜,伊萬沒能理解博古斯的深刻用意,他早晚都會後悔的。
這個時候宴會已經進入**,繼博古斯之後,宴會的主人費爾朗姆,又不辭辛苦拉著柳春草,把她介紹給自己的知交好友。
看到費爾朗姆的舉動,有的美食供應商就犯起了嘀咕,常年混跡於上流社會,他們可是太清楚這些貴族的做派了。
想要得到富豪的推薦很簡單,想要得到貴族的推薦卻不容易,菲爾朗姆和博古斯都如此重視柳春草,難道這個來自東方的女廚師真有過人之處?
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這些人對柳春草的態度也變得客氣起來。
隻有伊萬還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朋友們,你們想多了,不管這個東方女廚師有什麽來頭,她也隻是個廚師,
而我們是頂級美食供應商,頂級食材都掌握在我們手裏,她應該求我們才對。”
美食供應商們隻是笑笑不說話。
宴會差不多快結束的時候,阿三才興衝衝的回來。
大家夥都知道他必定有收獲,心照不宣掩護著阿三,客氣的向費爾朗姆告辭,然後離開。
等回到酒店裏關上大門,阿三才興奮的說起今晚的經曆,“大家猜的很對,崗村九保根本就不是崗村株氏會社真正的掌舵人。”
“怪不得第一次見麵他就刁難我,我總感覺不對勁。”柳春草說道。
的確是這樣,如果崗村九保真的策劃了428事件,那麽見到柳春草和肖勁,他肯定會有所忌憚,不會去主動招惹對方,更不會出言挑釁。
這種冒失的舉動,不是讓對方提高警惕,提防自己嗎?
“那究竟誰是幕後策劃者?”
“說來話長,我隻能說,這個崗村株式會社實在是太亂了。”阿三鬆開了領帶,說起了今晚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