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的聲音不僅如流水濺玉般細膩好聽,更有一種讓人心安的魔力般。

銀發男子方才的不安和焦躁降了不少,聽話得與秦子衿對視。

秦子衿催動了“顧盼生輝”,眼眸瞬間變為純金色,泛著聖潔的金光。

她膽子秦風和白宇會發現,隻趕催動幾秒後,就立刻讓自己的眸色恢複正常。

此時銀發男子的表情,激動又雀躍,就仿佛找到了親人,一下子又撲過去,將秦子衿直接攔腰給抱住了,懵懂又純粹的聲音染上了喜色:

“我信你!你說什麽我都信你!因為你是我的同類,你不會欺騙我的,不會丟下我的,不會拋棄我的,對不對?”

美男投懷送抱,照理說秦子衿該很享受才對。

可不知為何,腦子咯就是閃現出了那個孤絕冷傲的身影,令她頗有種如芒在背的罪惡感,連忙手忙腳亂地將銀發男子給推開,還挪動身子故意往後又退開了更長一點的距離,才繼續道:

“我不會欺騙你。在你恢複記憶或者傷勢痊愈之前,也不會丟下你。”

這點承諾,秦子衿還是辦得到的。

隻不過:“我不是你的同類,我是人類!而你是魂獸。但是你放心,這點我一定不會對任何人泄漏。外麵兩個人可能猜到了,但他們一個是我弟弟,是個是我信得過的朋友,他們也絕不會對外人泄露你的身份的。”

銀發男子卻越發迷茫:“可是,方才你的眼睛變成金色的時候,我分明就感受到了同族的血統,你即便不是完全和我同族,也定然有著和我相同的血脈,隻是可能種族濃度不一樣罷了。”

什麽鬼?!

她可是個正兒八經的人!

怎麽可能和魂獸有相同的血統?

而且還是她畢竟害怕的蛇類?!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進化論在任何一個時空位麵都行得通的話,那這裏的人類應該也是猩猩進化而來。

猩猩或許在很多年前也是魂獸的一種,那說秦子衿身上有著與銀發男子相同血脈,勉強也說得過去吧?

況且,現在顯然也不是與他做詞爭辯的時候。

秦子衿便隻能繞過這個話題:“無論如何,隻要你不主動傷害我和我的朋友家人,我便定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看似輕而易舉,卻是秦子衿往後無論身份立場發生了何等變化球,都恪守不變的承諾。

也正因此,影子大陸的人類和魂獸的關係,幾萬年來首次有了破冰的趨勢。

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銀發男子隻覺迷茫,還有些小受傷:“你既救了我,還會護著我,我為何還要傷你和你的家人朋友?”

親這款汗顏:“我那隻不過是打個比方。”

“‘比方’又是什麽?”銀發男子對什麽都感到好奇。

“比方就是……”秦子衿說到一半,才發現若是這般一直解釋下去,就銀發男子此時的認知水平,絕對會陷入“雞生蛋蛋生雞”的死胡同。

於是乎,秦子衿幹脆直接道:“我到時候讓我弟弟秦風教你,現在如今卻還有個更棘手的問題。”

“什麽?”銀發男子眨了眨水晶般銀色的眸子,閃耀眾生。

秦子衿卻指了指他的眼睛和頭發:“我們現在要去人類的地界,你的發色和瞳色太過惹眼,恐會引來不少人,額,攻擊。”

銀發男子雖然不太明白人類為何物要因為發色和瞳色攻擊他,但他卻甚是相信秦子衿,淺笑著給了秦子衿一個放心的眼神,輕描淡寫道:

“這不是大事,我也可像你這般的。”

言罷,銀發男子緩緩閉上眼睛。

淺淡的銀光自他周邊一閃而逝,他純銀色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了最普通的黑色,卻依舊柔亮順暢。

再睜眼,他的瞳色也變成了普通的淺褐色,隻比一般人人類的眸子稍淺了一些而已。

不自信看,根本看不出來。

秦子衿給餓了對方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這才想起對方忘了自己,一直還沒自我介紹,便自報了家門:

“我是秦子衿,往後你喚我秦子衿,或者子衿都行!”

銀發男子反複咀嚼了幾遍秦子衿的名字,卻有些犯難地皺起了靈秀好看的眉心:“我,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隻依稀記得,似乎姓‘夙’。”

夙?

這個姓氏秦子衿還是頭一次聽說,可能人類用此姓的少之又少,畢竟這個字在人類眼中的寓意可能不是很好。

但似乎她那晚和秦風猛補影子大陸的知識時,看過的某本類似於神話書中記載。

數萬年前,獸神就偏愛這個‘夙’這個字,並被生命之神冠以此姓。

眼前的銀發男子是靈犀森林魂獸的王,用神話中獸神一樣的姓,也不足為奇。

隻不過名字嗎,銀發男子的美讓秦子衿驀然想起了一首詩: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雖然這句詩出自洛神賦,是描寫美女洛神的。

但銀發男子實在太美,是與性別無關的那種美,秦子衿便覺這描述的便是他本人。

於是乎,她試圖與他商議:“要麽,往後我便喚你‘夙兮’?”總不能讓她一直如黃金獅子它們那樣,一直喚他“王”吧?

那在根本沒有朝代之分的影子大陸,會分外怪異的。

“夙兮?夙兮!好!那我往後便就叫夙兮了!”

銀發男子似乎對自己的新名字甚是滿意。

“喂!好了沒有?!怎麽這麽久啊!我困了,要回馬車睡覺!”

秦風不耐的焦急催促傳進了馬車,他哪裏還睡的了覺,分明就是被秦子衿這個毫無男女觀念的人給急開了花!

秦子衿隻得對夙兮再三強調,絕不可泄露自己是魂獸的秘密,萬不得已絕不能動手攻擊別人後,才讓秦風和白宇上了馬車,一一介紹幾人相互認識。

二人再次看到夙兮時,皆被他突然變黑的發的和瞳色弄得詫異不已。

這簡直就跟變戲法一樣,讓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