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也有些尷尬。
雖說作為一個現代人,明白醫者麵前無男女之別。
但一想到蘇長卿是蕭景落的兄弟,秦子衿怎麽都覺著,蕭景落可能會膈應。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讓秦子衿的好姐妹,就比如上官宿月,去給光著的蕭景落治療,秦子衿心裏同樣會膈應。
等等!
為什麽她會膈應?!
她該不會對這蠻子,真動心了吧?
要不然,這些天蕭景落悶聲不言,她心裏竟還堵得那般難受?
前世縱橫娛樂圈,什麽類型的男子秦子衿沒見過,她的愛慕追求者更是不計其數,可她那顆頑固的石頭心,硬是從來都沒怦然心動過。
她的經紀人和助力,甚至都將她比喻成了不會心動的石頭心。
怎麽書穿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居然可疑地,對蕭景落心動了?
還是對一個可能對感情絕緣體心動!
這種意識,秦子衿覺著比自己身中奇毒還要嚴重!
秦子衿五花八門的表情落在蘇長卿和蕭景落眼中,自然以為她也在意此事。
蘇長卿便自以為明智地提出了建議,他教授蕭景落銀針落針之術,並且隔著屏風指導。
而對內力的控製,蕭景落遠比蘇長卿精煉得多,這一點蘇長卿卻不擔心。
雖然蘇長卿在說這個想法的時候,蕭景落從頭至尾都保持沉默,但並沒有開口反對。
井然是默認了蘇長卿的辦法。
一來二去,二人竟然將這件事定了下來。
如果前幾日夜裏,上官宿月和慕容淵敲定誰輸送內力給秦子衿壓製毒性一般,秦子衿隻是充當了一個沒有表決權的“工具人”。
不過,就算讓秦子衿能發表意見,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隻剩下一天時間,上官宿月可能是趕不過來了,秦子衿總不能自己朝自己紮針?
無聲一歎,正當秦子衿準備認命時,一直沉默的蕭景落卻在這時開口尊口,言語依舊聽不出喜怒,但話,卻是對蘇長卿說的:
“這套壓製毒發的針法,若是紮在普通人身手,可有害處?”
蘇長卿認真想了想:“沒有,反倒還有通經活絡之效。”
“那便讓蕭勳先試試吧。”蕭景落說得理所當然。
蘇長卿卻有些雲裏霧裏:“試什麽?”
“試針。”
“試針?!”蘇長卿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無限拔高,像是琴弦被生生卡住了,可見蘇長卿的吃驚程度。
他看像蕭景落的眼神都變了,這有異性沒人性的蠻子,對秦子衿是不是太好了點呢!
居然讓出生入死的副將替她試針,敢不敢再寵溺一點?!
秦子衿有些欲言又止,但蕭景落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與她說話,她竟有些悶然地拉不下臉去開口。
得!
反正是蕭景落的手下兼哥們,他都下得去手,她犯不著替他去操這份閑心。
於是乎,晚餐正啃雞腿啃得香的蕭勳,就這麽被生拉硬拽了起來。
在見到蕭景落的第一時間,蕭勳還來不及興奮,對方就丟給他一個字:
“脫!”
蕭勳比先前的蘇長卿還要茫然:‘老大,你說啥?”
蘇長卿已經將一排排大小各異的銀針華麗地排在了桌上,俊朗的眉眼笑得不懷好意:“你老大的意思是,讓你把上身衣服脫了。”
蕭勳本能地將雙手護在胸前,娃娃臉滿是不可置信,望了望蘇長卿,又望了望蕭景落,幹笑兩聲:“你倆不是認真的吧?”
蕭景落沒有說話,隻將幽冷的視線朝蕭勳身上一放,對方秒慫,麻利地將自己上身剝幹淨了,卻是又怵又慌,不明白這倆人究竟要幹啥。
直至蘇長卿將銀針交到了蕭景落手中,而蕭景落毫不拖泥帶水地朝蕭勳紮下了第一針,蕭勳才後知後覺竟然是讓他來試針的!
其中原由,他甚至都來不及問。
他就已經被蕭景落又狠又不準的手法,給折騰得鬼哭狼嚎了。
不過,蕭景落的學習新事物的神速,讓蘇長卿都忍不住誇讚。
明明第一針下針還是個新手,在聽聞蘇長卿的要點講解後,蕭景落在第二針時,已經有模有樣了。
到後麵,幾乎隻要蘇長卿才開口確定穴位和力度手法,蕭景落就能立刻完成下針。
一整套針法下來,不到一個時辰就完成了施針。
至於蕭勳,隻是在前麵幾針叫喚了一番,而後便不再折騰。
待一切結束後,蕭勳不僅沒有如自己預料的生不如死,反倒神清氣爽,頗為神奇。
正當蘇長卿在給銀針消毒時,房外卻傳來一陣騷亂,由遠及近是八皇子慕容齊渾厚的聲音傳來:
“你們攔著本皇子作甚,我是來找蕭將軍的!他說去找我六皇兄,如今他都回來了,怎還不見我六皇兄,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本皇子得問清楚才行!你們快讓我進去······”
換做往常,慕容齊定然不會如此莽撞。
一方麵是他震懾於蕭景落的威壓,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比較敬重蕭家軍。
但除了皇帝和自己的生母外,慕容齊最敬重的便是自己的六皇兄慕容淵。
慕容淵前兩天從戰亂中失蹤,便一直沒有消息,去找他的人都回來了,慕容齊能不著急嘛!
於是乎,便有了如今這一出。
況且,再過一個時辰,金銘國皇宮就會來人接他、蕭景落和慕容淵,進皇宮參加宮宴了!
把慕容齊給急得喲!
可門外的侍衛卻奉行蕭景落方才的命令,一直不讓慕容齊進門。
直至裏麵的命令傳來,侍衛才畢恭畢敬地將慕容齊給請進了門。
可進門對上孤傲冷絕的蕭景落,慕容齊的氣勢比方才在外頭,瞬間就矮了半截,擠出一絲友好的笑意:
“蕭將軍終於趕回來了,本皇子方才是著急六皇兄的安危,不知蕭將軍可有見著六皇兄?”
不熟悉的外人見到堂堂皇子,竟對一個將軍如此客氣,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在軒轅大陸,君臣之間,應該是有絕對等級差距的。
但在場的除了一直在屏風後的秦子衿詫異外,皆覺得稀疏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