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慕容齊本人,更是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開玩笑,當初木楓國二皇子慕容博,拉攏蕭景落出了那等不愉快的事情後。

皇帝專程將幾個皇子集合起來說明過,萬不得招惹鎮北和鎮南兩位將軍!

且絕對不能與他們二人交惡!

即便是他們其中之一往後即位,也依舊要尊崇鎮北和鎮南兩位將軍。

當初皇帝那般慎重地與他們交代,慕容齊作為最年幼又未成年的皇子,雖然不太清楚其中原由,但卻牢牢記住了皇帝的話。

但凡見到鎮南或者鎮北兩位將軍,他絕對會以禮待之,不會去得罪他們。

所以,方才慕容齊急吼吼的嚷完了後,其實還是有些後怕的。

但蕭景落卻根本不會在乎,難得竟回了他的疑惑,告訴他慕容淵一切正常,隻是行程有所耽誤,還會晚兩日才到。

慕容齊放下心的同時,卻著急另一件事情:“蕭將軍,那金銘國今日的宮宴,隻有你我兩人前往,會不會落人把柄?”

“對外稱病可行?”蘇長卿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慕容齊卻緊鎖著眉頭搖頭:“蘇大夫有所不知,一國宮宴宴請另一國的賓客,無論何種理由不去赴宴,都是對東道國的一種不尊重,極有可能會落人口實。”

頓了頓,慕容齊才繼續道:“何況,金銘國的使者之一明月郡主還在我國喪命,雖說最終凶手是金銘國的人,但怎麽著也是在木楓國發生的血案。我們此番前往,更有聊表慰問之意。”

畢竟是皇家之人,慕容齊雖年少且閱曆極少,但對邦交和禮法,倒是比一般人要通透。

但凡上升到兩國邦交的事情,就沒有小事。

就在幾人愁眉不展時,如流水濺玉般清澈的聲音,卻自屏風旁娓娓傳來,帶著試探:

“或許,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慕容齊赫然抬眼望去,竟是有些癡了。

誰能告訴他,這房間裏何時藏了這麽個天仙妹妹?

那方才,他在門外大吵大嚷的窘樣,豈不是也被這天仙妹妹看了去?

此時的秦子衿因連夜趕路又淋雨,所以沐浴了一次,恢複了自己的容貌。

雖隻著了極其簡單的粉黛衣裙,依舊如出水芙蓉般婀娜玉立,窈窕如粉黛搖曳風中,纖弱又美好。

冰清玉潔,骨相天成,不過如此。

慕容齊根本沒去思考為何蕭景落的房間內,會多出個天仙妹妹。

隻在那天仙妹妹那雙又純又禦的桃花眸掃過他時,半邊身子都不受控製地酥了。

可下一瞬,一陣極其恐怖冷冽的氣息卻瞬間將慕容齊包裹,直叫他涼了個透心。

蘇長卿連忙在一旁猛咳了兩聲提醒,心中卻不免無奈歎息,就秦子衿如今這氣質和長相,想不被旁人注意都難。

除非是他這種與蕭景落出生入死的兄弟,否則其他男子,初見之下很難不失態。

就比如說,頭一回見著秦子衿蕭勳,同樣也看傻了,愣是直白地問出了口:

“你又是誰?怎會出現在我老大房間?”

蕭景落麵具下的臉色越發難看,蘇長卿則朝蕭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看來方才蕭景落找蕭勳來試針,果然不冤!

秦子衿被蕭勳這麽一問,也才意識到蕭勳這是第一次見她的真容,揚眉淺笑,先是朝慕容齊禮節齊全地行禮後,才緩緩道:“民女秦子衿,見過八皇子殿下。”

繼而,又朝蕭勳笑道:“見過蕭勳副將。”

秦子衿?

秦子衿!!!

這個名字在慕容齊和蕭勳的腦子裏回**了兩遍,二人皆是驚恐地瞪大的雙眼。

唯恐蕭勳又爆出什麽自找絕路的話語,蘇長卿快一步按住了蕭勳的啞穴。

而慕容齊也硬是反應了良久,才磕磕碰碰道:“原,原來是秦大小姐,失禮,失禮。”

這般說這,慕容齊即便再想,也不敢直愣愣地去看秦子衿的容顏,他怕蕭景落的殺氣會直接過來!

愣是忘記秦子衿方才出屏風時說了什麽。

好在現場除了蕭景落這個個悶葫蘆,還好有蘇長卿這麽個肯說話且思想清晰的人,他接過了秦子衿先前的話茬:

“秦大小姐,你方才說有法子,是什麽法子?”

“自是讓‘六皇子’參加宮宴的法子。”秦子衿的視線從蕭勳和蘇長卿身上掠過,最後定格在蘇長卿身上,“我這法子,可能得蘇大夫配合才行呢。”

“我?”蘇長卿這回也不淡定了,若有似無地朝蕭景落的方向娑了一眼。

蕭景落的視線,卻落在了秦子衿身上,心中的不快更甚。

但蕭景落卻不得不承認,秦子衿要用到的方法,可能是目前為止解決問題最何時的方法。

誰讓她有一雙鬼斧神工的巧手呢!

可一想到,秦子衿竟對慕容淵的容顏能熟悉到能刻畫到另一個人的臉上,蕭景落就感覺喉頭積了一股鬱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幹脆再度沉默。

秦子衿和蘇長卿卻都明白,蕭景落這是默許了。

於是乎,慕容齊和蕭勳被秦子衿莫名其妙“請”出了房間。

一個時辰後,在金銘國宴請他們的官員到達驛館時,“六皇子慕容淵”同蕭景落一同出了房門。

焦急等在門外的慕容齊,則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慕容淵”擔心露餡,在金銘國使者看不見的角落,輕輕拍了拍慕容齊的隔壁,於他手心寫道:

“在下是蘇長卿,無奈之下,隻能冒犯六皇子的天顏了。”

慕容齊在自己驚叫出聲之前,連忙低下腦袋掩去一臉的驚恐,他甚至都不敢想秦子衿是如何做到的!

雖說細看之下,還是能發覺出蘇長卿與慕容淵的細微差異。

但對於蒙混過隻在畫像上見過慕容淵的金銘國人,簡直綽綽有餘!

慕容齊突然信心百倍,亦步亦趨地跟在蘇長卿身後喚“六皇兄”,一點兒都不帶生疏,簡直能一秒入戲。

這次的宮宴在子時之前就會結束,立時蕭景落就會替秦子衿試針壓製“冰與火”的毒性。

雖說當初蕭景落並不是沒見過她······但那是驚鴻一瞥,這次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