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恭喜您完成木工坊支線任務:您的田莊終於有了木工坊,請安排合適的成員將圖紙製成實物,完成第一筆交易吧!(1/1)】
柳氏以死明誌的痛哭聲、岑顥哼哼唧唧的喊痛聲、裏正焦頭爛額的調解聲……村人各執一詞的吃瓜聲,擔憂岑家打擊報複的歎息聲……
上演一鍋大亂燉。
而係統完成任務的提示音,顯得格外清新脫俗。
“任務獎勵呢?”
【宿主請稍等,沒想到任務完成這麽迅速,係統運行沒跟上節奏。】
薑曉舉起小皮鞭,“嗬嗬噠。”
【請選擇任務獎勵,開啟後續對應支線。】
【獎勵一:室內家具套裝圖紙】
【獎勵二:移動式小吃攤圖紙】
“這是給莊園產業指路?選擇包工頭裝潢業務,還是飲食服務業?”
【請宿主抓緊時間選擇。】
“我要獎勵二,民以食為天。”
【您獲得了移動式小吃攤圖紙】
【支線任務:請安排成員將圖紙製成實物,使用小吃攤積極為莊園創收吧!(創收金額/目標金額: 0/???)】
行叭,繼隱於鄉間的淳樸茶館老板娘後,薑曉又要添一個流動小商販的頭銜了。
岑家眾人在老管家帶領下,好不容易帶著宛如死狗的岑顥遠去了。
柳氏看到圍觀的鄉親對她指指點點,經營多年的形象毀於一旦,她又急又惱。
她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伸手便上前來扯木槿回家,“人們都覺得我在害你,你卻不懂嬸嬸的良苦用心。”
木槿卻是安了心思定立在原地,不肯隨柳氏離開。
柳氏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
無非是說木槿的娘親,在嫁木二郎前已嫁過人家,本就是以寡婦的身份再嫁。因長得貌美,惹得那些沒臉沒皮之人垂涎,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
柳氏越說越有底氣,“這樣女人生的孩子,有哪些好人家的人會娶?岑家家大業大,縣城裏有幾個不眼熱的,木槿長得好才能給岑家少爺做妾室……”
她環視一圈鄉親,底氣十足地問道:“你們從心眼兒裏說,擺脫莊戶人勞苦勞碌的命,當個富家女人吃香喝辣,難道不是一樁好事?”
“夠了!”裏正喝道,“木家媳婦兒,你家小姐當年雖然家敗落魄,但好心讓年紀稍大的你嫁給了木大郎,她去世前和你們夫婦在我這裏立了文書,你們夫婦白紙黑字也是摁了手印兒,說要把瑾丫頭好好撫養成人的……如今便是這般好好養育她的嗎?”
奴婢?
還真是混亂的主仆、妯娌關係。
薑曉在一旁吃了好大的一個瓜。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啊。
柳氏生平最記恨的,便是別人提到奴婢這兩個字。
這事村裏人知道的沒幾個,不想今日這老不死的裏正,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此事大喇喇地揭了出來。
柳氏不禁怒火中燒,想被踩了尾巴一樣,尖聲回應道:
“那又怎樣?我如今是木家明媒正娶的妻,木槿這丫頭父母俱亡,我作為正頭嬸嬸,對侄女的婚姻大事本就可以全權做主。就算鬧到官府,別人說不出什麽!”
縣官不如現管,往日柳氏還算顧忌裏正幾分,但如今木家就要搬離泰康村。
現在木家又惹得岑家不快,一家離開泰康村這件事更顯急迫,區區裏正又算的什麽?
他的哥哥前幾天到家裏來時,曾說他如今在縣太爺麵前,都是有幾分臉麵的。
“柳嬸確定要鬧到官府,去分說一二?”溫潤好聽的聲音,打破了人群的吵吵嚷嚷。
看到人們的視線集中過來,陸珩聲音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明白:“奴婢詆毀主子本就是一樁罪過……而良人以妾及樂戶、部曲等為妻,徒一年半。”
薑曉盡職盡責地打好輔助,她微皺著眉頭歎聲道:“大曆律文中的徒刑,柳嬸知道吧?風餐露宿據說很受苦的。”
陸珩薑曉此言一出,空氣凝滯了片刻。
柳氏停止了理直氣壯地吵嚷,木大郎本是故作木訥,此刻卻是臉色煞白,站都站不穩。
“哎呀。”柳氏眼珠子一轉,嬌弱輕呼一聲,暈倒在地,隨後被木大郎手忙腳亂地背回家。
“律法隻能嚇唬了他們一時,法不責眾……這條律文不過是紙老虎罷了,官府不會真的開堂問案的。”薑曉輕聲喃喃道。
陸恒微微一笑,抓起薑曉白皙纖細的手,在其掌心慢吞吞地寫下四個字。
“假借鬼神。”
薑曉手心麻蘇蘇的,待陸珩一筆一畫地寫完,她慌忙抽出手。
“好……好說話。”薑曉知道陸珩是怕旁人聽到,但心裏還是被觸得撲通亂跳。
第二日,泰康村的男女老少,便都聽說了一樁奇事。
木槿的娘親重返陽間,著一身白衣披散著黑色長發,半夜去找尋了木氏夫婦。
嚇得柳氏一頭從土炕上栽了下來,豈料天亮後木槿娘親不懼烈陽,又飄飄****地出現了一次。
木氏夫婦徹底崩潰了。
而摔了一跤的柳氏,更是煞白著一張臉,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天一亮,木氏夫婦就去尋了裏正,還有村裏有聲望的老者,白紙黑字訂立文書,要交出夫婦所居院落的房契。
在諸人見證下,把這些年撫養木槿的費用折銀,與當年木槿娘親所付銀兩相抵,把房契交給了木槿。
“大伯嬸嬸也算養育我一場,小瑾祝大伯一家今後安好。”木槿將房契收好,與過去劃清了界限。
還有一份文契,是木氏與薑曉訂下的。
木家被嚇得夠嗆,恨不得馬上搬離泰康村,木大郎和柳氏巴巴地上門,涎著臉皮要把昨日談好的三畝茶田、菜園子賣給薑曉。
木家夫婦雖可恨,但事情一碼歸一碼。
不過上杆子的買賣,終究不是買賣。
木家菜園子那幾圈裏的一群雞,還有磨豆腐的一方精細石磨便成了贈品,被柳氏以二十兩的成交價格,一同出賣給了薑曉。
此時清明節已過,薑曉新入手的三畝茶田若趕在穀雨前,能將細嫩芽尖采摘下來製成雨前茶,也還是很好的春茶。
可薑曉腦海中,空有茶田培育的知識,卻對茶葉製作實踐不足。
田莊發展要做的事很多,薑曉也沒打算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去學習實踐。
術業有專攻,最優選擇是交給專業懂行的人。
薑曉梳理了下村裏的農戶,懂茶葉種植的人並不多。
而木槿自幼幫忙打理茶田,現在手中隻有砒砂岩半坡的地要種,薑曉便同木槿商量,暫時雇傭木槿來打理茶田。
薑曉讓木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趕在今年的三月三的兩日前,將春茶烘製出來。
“薑姐姐,這個時間點有什麽茶藝說法嗎?”
薑曉故作神秘地回道:“時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月三是大曆朝的上巳節,全城出動到城外湖泊、河邊踏青,臨水宴飲。
一是以蘭草點水洗身,或用柳條花瓣沾水,用以修禊祈福。
二是寄情山水迎春賞遊。
這可是移動式小吃攤試水的好機會。
家裏的雞如今有許多,母雞被薑曉悄咪咪替換成了係統出品雞,勤奮的蘆花雞每日可下兩枚土雞蛋。
在薑曉的投訴下,這一輪蘆花雞替換的悄無聲息,倒是沒再出什麽簍子。
“昂貴”的茶葉蛋,怎麽能不走一波?
柳氏留下的雞雖然有很多公雞,但這正好是做炸雞的好材料,隻要有人能動手殺雞一刀見血,香酥四溢的脆皮炸雞還不是手到擒來?
木氏夫婦搬離泰康村後,薑曉的生活倒是平靜許多,這幾日過的和和順順。
今日村裏有人進縣城采買東西。
薑曉盤算做茶葉蛋需要一些藥材添彩,抱著與村人拉近距離多了解些消息的態度,添了幾文錢坐著搖晃的牛車,一道進了縣城。
約好時辰在城門口見後,薑曉便與村人分別,在大街上逛看了起來。
縣城雖比不得永定城,但也是極熱鬧的。
薑曉還未走到村人推薦的藥材鋪,便在街角看到一家兵器行。
“鐮擊雖好但畢竟外觀……還是挑個漂亮趁手的鞭子使吧。”薑曉開開心心進了兵器行。
薑曉進的這家兵器行,鋪麵不小,進門處的兵器架上排列著的棍、弓、長.槍、短刀幾類常見兵器。
大曆朝政治、經濟強盛,社會風氣開放,對外拓展商路擴大交流。
兼容並蓄,多元文化繁榮發展。
不隻是各江湖門派舞刀弄槍,刀叉劍戟斧鉞鉤叉在市場上也可以買到。
不同於冷冰冰的刀槍劍戟,店家是位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同薑曉打招呼:
“小娘子隨意看看?我這江氏兵器行雖是新鋪麵,但什麽新鮮款式的物件都有。若有什麽感興趣的,我來為小娘子介紹。”
“店家這裏的東西確實不錯。”薑曉站在兵器架前,擺弄著手中的銀質格弓,這種小弓徒具弓型,很多人喜歡佩戴做裝飾之用。
店家江衡見來人是位生麵孔的小娘子,容貌出眾,身著白底梅花暗紋短襦、水藍色撒花長裙。
但這女子進門後,對不實用的銀質格弓感興趣,料定是富家閨閣女子來找新鮮玩意兒。
到兵器行挑兵器的女子,大多性格爽直,喜著窄袖胡服或是男裝。這樣舉止從容氣質優雅,著襦裙的小娘子倒是很少見。
江衡思索片刻,從櫃台捧出一個長匣:“小娘子可以瞧瞧這對峨眉刺,是流行樣式,柄上嵌著蓮型翡翠,模樣俊俏。剛還有一位俠女,買走一對嵌著藍寶石的呢。”
薑曉點點頭:“確實很漂亮,不過不太實用。”手柄處嵌這麽大塊的翡翠,太硌手了。
“請問店家這裏有短柄長鞭賣嗎?”
店家江衡愣了愣,暗道,這小娘子難不成真是來挑趁手兵器的?連忙說:“有的,小娘子要看軟鞭還是硬鞭?”
“軟鞭,勞煩店家都拿出來,我挑挑看。”
江衡吩咐店中小二將庫中的軟鞭都擺到櫃台上,供貴客挑選。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薑曉也不急,慢慢地挑選擺弄。
江衡心道,這次真看走眼了,這小娘子麵相溫柔,卻幹淨利索地在空地上抽了兩個鞭花,行家啊。
數量雖多,卻沒有讓薑曉一眼相中的。畢竟是買來在院子裏耍的,精致漂亮還是非常重要的。
薑曉猶豫了下,試著詢問:“店家擺出來的這些都是上品。隻是好看的不太實用,好使的外形又太過粗糙,可有漂亮好看又實用些的長鞭?”
“漂亮好看,殺傷力還要大……”江衡有些為難,女子力道大多不足,用材講究輕巧。男子使鞭要的是劈、掃、紮、抽來的痛快,外形大多粗狂簡單。
一旁的店小二眼中一亮,對江衡說道:“掌櫃的,上月不是有個波斯商人抵給店裏一箱貨嗎?裏麵那條長鞭,或許能合小娘子的心意,我去將它取來。”
薑曉眼前一亮,隻是一眼便認定了它。
鞭子通體漆黑,其中掐著若影若現的金絲。墨色短柄造型簡單飾有流雲紋,柄端係著紅色穗子。薑曉拿起來隨意一掃,鞭風陣陣,好兵器!
“店家,這鞭子怎麽賣?”
江衡瞧她看上了這鞭子,心中有了計較:“這鞭子本應售五十一兩銀子,小娘子初次光臨小店,就按五十兩吧。”
“哦?店家可是認真的?我瞧這鞭身不長,隻適合一般女子身量。可卻需要類似健壯成年男子的力道,才能揮好這鞭。京中有哪戶人家的姑娘,是以收藏鞭子盯著看為樂趣嗎?”薑曉笑吟吟地看著店家。
這話戳中了江衡的痛腳,那波斯商人抵給店裏的貨都是上品,這兩個月出售的也差不多了,唯獨這墨色長鞭無人問詢。
江衡歎口氣:“那小娘子願意出多少?”
“三十兩。”薑曉脆生生地答道,眼中滿是清純嬌憨。
江衡聽著薑曉毫不猶豫地回答,險些暈了過去,她怎麽不直接來搶錢?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