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斷指重接是市外院剛開展的一個科研項目,為此還專門派了一個小組去美國學習,因為牽涉到神經、血管、骨頭及韌帶的重接,科研小組目前隻在動物臨床實驗,並沒有真正應用到人體,張禹清算是送上門的人體第一例。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手外手術,張禹清總算被送出了手術室,續接處血腫得厲害,麻木沒有感覺。
倫叔親自來醫院看過他,對他把雅彩送給雷龍的做法皺了皺眉,不過他當時表示了任由張禹清處理,現在倒也不好多責備。
張禹清心下明白,倫叔對他有點不滿,並不以為然,解釋說:“倫叔這事我解決的不好,但是當時情況特殊,再說了,雅彩最近這一兩年賺的錢都賠進去裝修了,而且長期鬧事,生意也清淡了很多,我的意思暫時送給他們,不過我有把握,半年之內,肯定收回來。”
倫叔知道他雖然才冒出來兩三年,不過說出的話也是擲地有聲說話算話,於是安慰說:“這事我說了讓你全權處理,你怎麽做,我都不過問,如果能半年收回來最好不過,畢竟雅彩有他的優勢在。”
張禹清明白他說的優勢是可以洗錢,笑了笑說:“倫叔,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當然開始要痛一下,剜去膿瘡才能長出新肉,這事我接了手,就我負責好了,半年一定還你一個全新的雅彩。”
倫叔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幾句閑話便離開。淩峰湊過來拍馬屁道:“清哥,我怎麽看你越來越有氣勢了,要知道倫叔是看誰都不順眼的,今天這樣給麵子,真是看得起我們啊,要不清哥你就試試唄。”
張禹清抿嘴一笑,並不回答,他是有這個野心,不過現在為時過早,倫叔看樣子一時半會也脫不開身,他的大仇家不解決,金盆洗手去美國就是送死,他張禹清應該還有幾年工夫和餘浪之流的過過招。
淩峰性子比較急,正要發問,病房門被推開,遲宇一步跨進來急文:“清哥,我一回幫裏就聽說你住院了?怎麽回事?”
張禹清指指左手說:“受了點小傷,你先坐一會。”轉過頭來對著淩峰道:“跟約克家的人聯係沒?貨到什麽位置了?”
淩峰答道:“今天早晨收到消息,已在路上,還有兩天到,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到時我親自去接貨。”
張禹清想了想說:“恩,這次一定要穩,別落下把柄,我叫你查的事,你查到了嗎?”
淩峰很幹脆的回答:“查了,還沒回消息過來,這次牽涉的人恐怕還有我們的內鬼,查下去會不會……”
張禹清說:“私下查清楚別打草驚蛇就行,不管什麽方法,我要拿到錄相帶,不行的話,錄音也行,必須要,我重複一句:不管什麽方法。”
淩峰想了想,說:“那行,我有個險招,你看行不?”說著湊到張禹清耳邊嘀咕了幾句,張禹清想了想說:“可以試試,中間接頭必須要以上2個中間人,不能暴露,不行就掐斷。”
淩峰答應了,看了看遲宇說:“兄弟,晚上來綠島給你接風,我先走了。”遲宇笑著答應了,等他走後坐到張禹清身邊把謝健的情況細說了一遍,然後補充說:“我覺得有貓膩,謝哥應該沒死,這邊已經找了一個人,不過不是太像,清哥,你看呢?”
張禹清笑著說:“真要給我弄個100%象的謝健出來,我也受不了那刺激啊,這樣吧,有一半象就行了,弄個好點的化妝師試試,如果燈光暗的話,應該問題不大。”說著吩咐了幾句,讓遲宇去了。
張禹清鬆了口氣,倒在病**,點了支煙。要想上位,難是難點,但並不是不可以,薛江海他倒不緊張,到時找個女人就能弄死他,餘浪和嚴複譽就有點麻煩了,尤其是嚴複譽,這個人性格上基本沒弱點,現在控製了幫裏最機密的一塊,算得上是倫叔最得力的幫手,要扳倒他,恐怕有點難度。
張禹清吐了個煙圈,心裏慢慢合計著,嚴複譽今年剛30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此人有勇有謀,私生活非常檢點,對錢財也不貪,對兄弟們也愛護有加,很得一批中堅力量的支持,這樣的人,確實難辦,不過,是人就會有弱點,慢慢來吧。
想了一會,張禹清覺得頭痛,斷指後他硬抗著沒及時包紮,流了不少血,覺得有些疲倦,準備躺下去睡一會。
這時大哥大響了,他拿起來喂了一聲,隻淩峰在那邊急促的說:“清哥,薛江海在倫叔前麵敗壞你,倫叔暫時壓下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張禹清笑著答應了一聲,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薛江海是忍不住跳出來當了第一人,他並不擔心倫叔會出爾反爾,對倫叔來說,雅彩根本算不上大事,再說了,他已保證半年後收回雅彩,倫叔應該會給他點時間的。
兩天後那批軍火如期到達,張禹清穿了身灰色的西裝,帶了淩峰等幾個他得力的助手,按著約定時間到達了公海。約克家的大船沒露麵,三艘快艇駛過來靠在張禹清的船邊。
張禹清看著對方兩個洋人,微笑著打了招呼,按西方的禮儀互相擁抱了一下,然後示意淩峰上去接貨。
淩峰上去看了看,點了點數,對張禹清點點頭。張禹清笑著說:“既然來了,大家一起下去吃個便飯吧,我準備很好的焗龍蝦。”
對方兩個人一楞,互相看了一眼,雖有點詫異,還是答應了。
賓客分座,端上龍蝦剛吃了幾口,淩峰湊過來悄悄的說了句:“成了!”
張禹清笑得更開心,說:“各位不好意思,我得了消息,條子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動作得快點,也許還能吃一隻完整的龍蝦呢。”
張禹清的船剛進東海,便被圍住,飄著五星紅旗的快艇還高喊著喇叭警告他們放下武器,不要抵抗。
張禹清神色自然的看著他們上船檢查,40箱貨一一打開,除了一堆稻草,就隻剩下一瓶瓶的洋酒。一個製服樣的人喝問道:“你們膽子不小,竟然敢走私洋酒?”
張禹清混在人群裏,沒做聲,淩峰拿了文件上去說:“公安同誌,我們沒走私,這裏洋酒的進口證件,繳稅證明,我們都有的。”
製服官員翻了翻證件說:“我們得到消息,懷疑你們船上有走私及私藏槍支嫌疑,現在要搜查一下,請你們配合。”
淩峰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說:“我們都是合法公民,配合檢查是應該的。”
十餘個製服把船裏裏外外搜了個底朝天,一個一個出來都輕輕的搖了搖頭。製服官員默了一會,說:“再把這酒的數量點點。”
可惜這酒一瓶不多,一瓶不少,製服官員哼了一下說:“好好做生意,不要知法犯法。”說著帶了人下了船,揚長而去。
淩峰湊過來剛要說話,張禹清抬手製止了他,輕輕的吩咐:“看清楚了船的編號沒?”
淩峰一楞,說:“查船幹什麽?難道我們還能跟公安對著幹?”
張禹清望著遠去的快艇冷笑了一聲說:“你沒注意他們個個身上都帶著槍?公安幾時發美國槍了?這船的外表看起來倒不象假的,查查是有必要的。”
淩縫恍然大悟,低聲問道:“清哥,難道你懷疑……”
張禹清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說:“想要爬上去的多了,我沒特指是誰。任務完成了,我們也別耽擱,回去肯定有一台好戲等著我們。”
淩峰恩了一聲說:“這回保管叫他們失望至極。”說著吩咐開船。
張禹清回到家舒服的洗了個澡,才去見倫叔,倫叔看了看他,關心的問道:“手怎麽樣了?”
張禹清笑著說:“感覺還好吧,能不能動,還要過幾天才知道。”
倫叔接下來換了副嚴肅的表情說:“小清啊,我這是信任你才派你去辦這件大事,你給我整十幾萬的洋酒回來做什麽?我隻關心貨,貨多久交??”
張禹清裝做驚奇的問:“倫叔,你怎麽知道我弄了十幾萬的洋酒?我都還沒跟你說呢。”
倫叔看他樣子,知道事情搞定了,笑罵道:“小兔崽子,你那聲東擊西的辦法能瞞倒我?”
張禹清也笑起來,說:“倫叔,我瞞過誰也瞞不過您啊,那批貨從蒙古轉境過來,已經交了貨了,錢是收的現金,遲宇在辦這事,應該一兩天就能到帳。不過,這次運費高了點,您不會怪我吧?”
倫叔摸了摸下巴說:“運費是小事,無非少賺點,做生意還是穩當點比較好,那批洋酒呢?你要不說清楚,我讓你全弄回家喝去。”
張禹清笑著回答說:“倫叔抬舉我,這批酒那麽貴,我喝不起啊,我暫時想放一放,半年後收回雅彩肯定能用得著。”
倫叔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一個比一個主意大,好啦,既然是雅彩的事,我也就不過問了。不過這筆生意要是不賺錢,可要記到你頭上。”
張禹清嘻笑著說:“那就算我自己買的吧,以後我賺了錢,可不會分一半給你了。”
倫叔笑罵了聲:小兔崽子,揮手讓他走了。
張禹清出了門,臉色一沉,吩咐淩峰說:“每個月的月初,給我通知雷龍,就說雅彩要被例行檢查,到時讓公安去查。”
淩峰一楞,還未及說話,張禹清淡淡的說:“風雨欲來啊,你們都小心點。”突然一轉話題問:“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我得好好學學英語啊,這全靠別人翻譯太他媽的太累了。龍蝦怎麽念來著?蘿卜是大?還是蘿卜大啊?”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幾天有點忙,沒法日更,各位見諒~~~
我雖然更文速度慢了點,但是小清和謝健的見麵時間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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