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密

張禹清連著忙了幾天,先跟東北幫交易,然後又安頓交代好東北幫南下的人,這才悄悄開了車去遲宇安排的點看儲強。

儲強呆坐在**,表情木然的看著地板。

張禹清進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心情好點沒?”

儲強看見是他,坐正了說:“清哥,我想報仇。”

張禹清笑了笑說:“好。想怎麽個報法?”

儲強說:“給我幾支槍和彈藥,我要把他們歡樂夜連鍋端了。”

張禹清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不讚同的說:“以命換命,是不可取的做法。難道你除了弟弟和老婆,再沒別的親人了?你就再也不想活下去了?對人世就一點留戀都沒有了?”

儲強一楞,直蹬蹬的跌坐在**,一句話不說。

張禹清知道打動了他,於是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儲強楞了很久,終於回過神來,說:“我、我該怎麽辦啊?”說著低下頭,用手使勁揉搓著自己的頭發。

張禹清緩慢的說:“仇,是要報的,但是怎麽個報法,是個問題,你就算端著機關槍衝進去掃射又有何用?你最多隻能打死幾個下麵無關輕重的小混混罷了。過幾天,新招幾個小弟,歡樂夜還是存在。”

儲強一楞,說:“那你說怎麽辦?”

張禹清遞給他一支煙,淡然的說:“要端就端徹底,把整個歡樂夜都連根拔了。讓他們以後再不能為非作歹。這才算是真正的報仇。”

儲強有點驚愕,說:“我哪有那麽大的能力?!”

張禹清笑起來,說:“當沒有人能為你伸張正義的時候,靠自己也能豐衣足食,來吧,兄弟,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儲強忙站起來說:“我去做飯,這村裏沒有飯店,委屈你一下了。”

張禹清笑著說:“不用,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帶你回北京,複仇計劃就重今夜開始。會開車吧?一會你開,我今天有點疲倦,最近事情太多了。”

回到市裏,張禹清帶他回了住處,兩個人坐在沙發上。

張禹清拿了兩罐啤酒,遞過去一罐,說:“如果讓你去整容,你幹不幹?” 儲強一楞,說:“整容?”

“恩。”張禹清應了一聲,啪一聲打開啤酒:“整容,我再給你弄套新身份,我要去你接近一個女人。從她口裏套出歡樂夜的資料。”

儲強一臉正色的說:“那我可不幹。我寧可真刀真槍,也不願幹這樣下三爛的事。”

張禹清噗一下笑出來,說:“你以為我叫你跟她上床?你要真和她有一腿就等著被追殺吧。這個女人叫唐芳,是歡樂夜的總管帳,暗帳肯定是藏得很深,拿不到也沒關係,我要你和她接近,隻要讓人誤會她迷戀上你就可以。”

儲強一楞,說:“那她……”

張禹清點了支煙,吐了口煙霧說:“以為她是什麽好鳥?歡樂夜的三陪組織就是她一手建立的,每年光跳樓死的就有好幾個,這樣的人,你覺得留她一條命值嗎?”

儲強一楞,沒說話。

張禹清繼續道:“我不勉強你,不過整容是必須的,你現在隻要一出現就是個死。要不,我們還是按以前說好的辦吧,我給你換套身份,你幫我辦件事,以後各不相欠。”

儲強沉默了會,說:“我幹!多久去整容?”

張禹清這邊剛到倫叔的別墅,就接到薛江海的電話要和他麵談。張禹清知道他動心了,於是約好晚上碰頭。

倫叔坐在小會客室的椅子上,啜著半杯酒,看到張禹清招呼道:“小清,過來。”

張禹清走過去,靜靜的等候吩咐。

倫叔放下杯子站起來笑著問:“小清,最近忙不忙?我想讓你去趟美國。”

張禹清恭敬的答複:“倫叔請吩咐。”

倫叔笑起來,說:“你呀,就這點討人喜歡。我叫人給你定三天後的票,你跑一趟。”

和倫叔商量了具體的事情後,張禹清出來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薛江海指定的包間。

這是一個喧鬧的二樓KTV,時不時的開關門傳來陣陣的喧鬧歌聲和音樂,但是張禹清隻感覺到走廊盡頭那個掛著201號牌的門傳來一陣陣的寒意。

張禹清對自己的第六感很信任,恐怕今天就是個鴻門宴,到底進還是不進?薛江海打的是什麽主意?

張禹清先到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洗了個手,然後鎮定的走到了201房的門前,伸手推門。

房間很大,分坐了兩派的人馬,為首的竟然是薛江海和餘浪。張禹清有些詫異,兩邊都打了個招呼。薛江海招呼道:“來,這邊來坐。”

張禹清立刻明白了,笑著走過去,問:“海哥和浪哥今天好心情啊,竟然約到一起喝酒,今天我算是找著門了,蹭頓酒喝喝。”

薛江海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說:“小清想喝酒還怕沒地方?來天悅,哥天天請你喝。”

餘浪看這兩人一唱一合,臉色微變,笑說:“小清來晚了,該要罰酒三杯。來人,給清哥倒酒。”

張禹清還沒說話,薛江海替他拒絕道:“小清來晚了是因為倫叔那有點事,開始時小清已經跟我說過了,這酒就免了吧?”

餘浪心裏大恨,表麵卻笑嗬嗬的說:“罰酒還要講原因嗎?遲到了就是該罰,給清哥倒酒。”

薛江海看三杯酒轉眼倒好,一心想維護張禹清,於是便說:“好、好、好,浪哥既然都發話了,這酒小清就喝了吧。你開始不是在倫叔那裏喝了很多嗎?來,我幫你喝一杯吧。”

薛江海端起一杯酒,一仰頭喝了,餘浪的臉色更是難看。

張禹清端起杯子幹了兩杯,抿了抿唇向餘浪示意。餘浪明白大勢已去,張禹清這是徹底投靠了薛江海,不由有些悶氣,但是先下手為強,先占山為王,他餘浪自己下手晚了,也怪不得薛江海下手早。

按說張禹清也不算什麽大角色,不過最近兩年衝的很快,很得倫叔的喜歡,連倫叔這樣挑剔的人都能看得上,足可以見張禹清還是有幾分份量的。

餘浪並不知道他在上次的販槍事件裏搞的鬼已經被張禹清識破了,當下還故做親熱的對張禹清暗諷道:“小清,北京還呆得慣吧?這裏風沙大,氣候幹燥,是沒你們山東好。”

張禹清知道餘浪諷刺他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大世麵,淡淡的一笑說:“山東是不錯,人傑地靈,否則怎麽會出孔子這樣的大聖人呢。”

餘浪被噎得陪笑了兩聲,連連誇張禹清學識淵博,把話題叉開了。

一頓酒喝下來,張禹清喝得不爽快,借口有事先溜掉了。

他把手裏的事安排了一下,到第三天提著行李去了美國。

飛機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張禹清打了個車直奔謝健的住處,心裏還在想謝健看到他會不會很驚訝。

的士在馬路邊停下來,張禹清付了車費正想往樓門走,突然聽得旁邊兩個人用英語激烈的爭吵。

張禹清頓了頓腳步,掃了眼,發現竟然是謝健,不由好奇的走近了點,躲在轉角的陰影處。

謝健很生氣的摔開查理的手說:“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再要無理取鬧小心我報警。”

查理急道:“怎麽沒關係?怎麽沒關係?我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麽你一遇到他,態度轉變就那麽大?”

謝健不耐煩的說:“我已經說了無數遍了!他是我的朋友,隻是朋友而已!”

查理說:“隻是朋友?你為什麽會搬到他的家裏住?為什麽你不允許我上去?你到底有什麽秘密?!”

謝健壓抑著火氣說:“這是人家房子,我隻是借住,自然不方便請你上去,你到底聽得懂不啊??”

張禹清聽到這裏才大概聽明白,於是走上前咳嗽了一聲,正準備說話。查理看到他楞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對謝健說:“就是他!就是他!你今天不給我個解釋你別想走!”

謝健看到張禹清簡直頭大,沒好氣的說:“你怎麽來了。”

張禹清笑著說:“我來出差啊。”

查理看著張禹清的笑容,覺得非常刺眼,強壓著一口氣問:“謝~,他到底是誰?他是你男朋友嗎?你不是說你沒有男朋友嗎?”

謝健真想衝上去給查理兩巴掌,把他打出地球,怒氣衝衝的說:“他隻是我朋友!是朋友!不是男朋友!”說著頭也不回的往樓門快步走去。

查理還想追,被張禹清一把攔住,說:“已經很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說著張禹清轉身也上樓而去。

剛踏進門,隻見謝健立在房子中間,看到張禹清進來,淡淡的說:“你都知道了吧,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什麽都不想解釋。”

張禹清放下手提箱,笑著說:“我知道什麽了?那個男人?他一直在糾纏你嗎?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謝健怒氣衝衝的轉過身,直視著張禹清說:“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就是同性戀,你明白了?你滿意了?你是不是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你才滿意?”

張禹清一邊解西裝扣子,一邊說:“性向是一個人的選擇,我覺得自己喜歡就好,與旁人有什麽關係?難道非要我生氣,才代表我理解你?”

謝健全力一拳,卻打在棉花上,噎得消化了半天,卻回不出一句話,轉身衝回了房間,砰一聲關上了門。

張禹清搖了搖頭,這性子和小時候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抱歉,最近實在太忙,請原諒我吧,我盡量兩日一更。

小健健的秘密已經暴露了,於是……

小清和薛江海正式結盟了,於是……

不知道你們到底更期待上麵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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