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蘇向晚同沈蘭芸寒暄了幾句,就回房間休息了,折騰了一天,剛沾床就沉沉睡去。

次日晨。

蘇向晚心裏一直惦記著荷包裏那枚素戒,這樣大喇喇地掛在身上,她心裏總歸有點不放心。

春柳敲門進來:“小姐,奴婢打了點溫水,你先洗漱一下吧。”

蘇向晚點頭,一邊配合著春柳洗漱,一邊問:“春柳,你可知道這京城有哪些比較有名的首飾鋪?”

春柳想了想,問道:“奴婢知道幾個,小姐問這個幹什麽?是想買首飾嗎?”

蘇向晚頓了頓,沒有立馬說話,這素戒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她不信任春柳,相反,春柳對她是絕對的忠心,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小丫鬟,心思沒有那麽活絡,難免被人利用,愚鈍辦錯事。

想著,蘇向晚順勢點點頭:“嗯,我那些首飾都有些舊了,便想著出府去添置點新的。”

春柳了然地點點頭:“小姐,奴婢聽說這城南的玉緣閣的首飾就挺不錯的,許多大戶人家的小姐就經常去那裏購買首飾,隻是……”

“隻是什麽?”蘇向晚疑惑道。

“隻是奴婢聽說,這玉緣閣的老板隻做有緣人的生意,如果不是有緣人,就算是揮置千金,這店鋪老板也不會做這樁買賣。”

哦?這什麽鋪子,竟是如此神秘嗎?那她還真要去會會了。

蘇向晚將秋霜留在府中,帶著春柳出府,一路直奔玉緣閣。

——

玉緣閣坐落在京城南,一棟七層小樓,打造的金碧輝煌,連房梁上的瓦片都是用玉做的,門口台階鋪的地磚都是用黃金打造的,簡直不要太奢侈。

蘇向晚不免有些驚訝,居然把黃金踩在腳底下,這玉緣閣的老板到底是何來頭?

走到台階上,蘇向晚想了想,對春柳說:“你在鋪子門口等我,我先進去看看。”

春柳雖有些疑惑,卻也沒說什麽,點點頭,安安靜靜地在鋪子門口等著。

蘇向晚抬步進入玉緣閣,剛進門,馬上就有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

那店小二對著蘇向晚打量了一番,見她一身華貴的裝扮,臉上馬上堆滿討好的笑容。

“這位小姐,是第一次光臨本店吧,來來來裏麵請裏麵請。”

店小二恭敬地把蘇向晚迎進鋪子,招呼她坐下,一邊倒茶一邊問:“這位小姐,不知怎麽稱呼?”

蘇向晚品了口茶,笑道:“我姓蘇。”

店小二點點頭:“那不知蘇小姐想看看什麽樣的首飾?我們店的首飾種類繁多,蘇小姐跟小的說個大概,我好給你縮小範圍,供小姐挑選。”

聞言蘇向晚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店小二說的不假,這玉緣閣的首飾種類琳琅滿目,花樣繁多,這要是一個一個看過去,恐怕是要挑花了眼。

隻是,這玉緣閣不是有七層嗎?她怎麽沒有看到通往二樓的階梯呢?

想到這,蘇向晚開口問道:“你們鋪子的首飾都在一樓嗎?”

店小二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開口:“是的,我們鋪子的首飾都在這了,不知蘇小姐是沒有滿意的嗎?”

蘇向晚皺了皺眉頭,這玉緣閣一共有七層,但是首飾卻全在一樓,那另外六層是用來幹什麽的?

心裏是這麽想的,蘇向晚嘴上也就這麽問了出來。

那店小二臉色稍稍變了一下,很快又滿臉堆笑道:“蘇小姐,小的隻是個打雜的,我們玉緣閣敞開門做生意,賣的隻不過是些首飾罷了,蘇小姐問的這些問題,小的無從告知,小姐若不是來做生意的,那就請回吧。”

說著,店小二站起身就要把蘇向晚往門外迎。

蘇向晚直接愣住了,這怎麽突然就翻臉了?玉緣閣的另外六樓到底有什麽秘密,竟是連問都不能問。

可是她今日是為素戒一事來的,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白跑一趟吧。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呦,這是哪家的小姐,進店買首飾,竟然被人家趕出來了,真是丟人。”

蘇向晚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尚書府嫡女,商時諾的大姐商竹清。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麵容憔悴的白衣女子,此時正怯怯地看著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了。

蘇向晚想了一下,想必這白衣女子便是尚書府那個體弱多病的二小姐商南音了。

店小二看到來人,立馬熱切地迎上來:“呦,這不是商大小姐嗎?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我們店啊前段時間剛進了些新鮮花樣,小的正想著通知商小姐來看看呢。”

商竹清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得意地笑笑:“院裏養的小貓,之前調皮把我的翡翠鐲子碰到了地上,摔了個小口子,我就想著來你們鋪子看看能不能修,若是不能修,那便重新再買一個。”

店小二急忙賠笑道:“好說好說,麻煩商小姐把鐲子取下來給小的看看。”

商竹清擺擺手:“不急,左右今個也沒什麽事,倒是不知店家這是在幹什麽?這位小姐上門來做生意,你怎麽還把人家往外攆啊,這叫人瞧見了,多丟這位小姐的臉啊。”

說著,她捂嘴嗤笑一聲,看向蘇向晚的眼神中多了絲鄙夷。

昨日賞花宴她也在場,明明自己的琴藝與畫藝都不差,可是卻叫這蘇向晚出盡了風頭,她商竹清半點好也沒落著,強烈的嫉妒心作祟,以至於她自然是看不慣蘇向晚的。

店小二陪著笑臉道:“商小姐,不是小的不做這位小姐的生意,而是這位小姐壓根不是來買首飾的,小的隻能把她往外攆了。”

商竹清捂嘴偷笑:“我說蘇向晚,你這也太丟人了,人家玉緣閣是賣首飾的,你既然不買,過來幹什麽?給人彈曲唱戲嗎?這可不是戲班子,你要唱也應該去對麵的醉翁軒,那才是你發揮才藝的地方。”

商竹清就是在故意挖苦蘇向晚,誰讓她在賞花宴上唱的那個曲把她的風頭都壓沒了,她可見不得她好。

蘇向晚沒有理會商竹清,而是看向店小二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是來買首飾的?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就把我往外攆,你們玉緣閣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