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苦著臉道:“蘇小姐,你這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來買東西的,小的業務很繁忙的,哪有時間陪你嘮嗑。”

商竹清一聽“噗嗤”一聲就笑出聲來:“天哪,蘇向晚,你是有多孤獨,居然跑玉緣閣來找人店家聊天,怎麽,你身邊這麽缺男人啊,那你應該去對麵的醉翁軒去找幾個麵首,隻要銀子到位,保準給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這話可太難聽了,蘇向晚可不是個裝啞巴的主,當即就懟回去:“呦,商大小姐怎麽對這種事情這麽了解?難不成你去過啊!”

商竹清臉刷的一下就變了,瞪著蘇向晚:“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怎麽可能去過那種地方!”

商竹清一向最在乎名譽,自然是沒有去過那種地方,她能了解到這些東西,還得多虧了她那好妹妹商時諾。

蘇向晚冷笑:“是嗎?可是看商小姐剛剛那了然於心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那的常客呢。”

商竹清火噌的一下就冒上來了,聲音都抬高了不少:“蘇向晚,你莫要在這裏信口雌黃!買不起首飾就趕緊給我滾出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蘇向晚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怎麽,這玉緣閣是你家開的啊?你讓我走我就走,你算什麽東西?”

商竹清看了店小二一眼,那店小二馬上就跟狗腿子一樣開口道:“蘇小姐,麻煩你離開,別打擾我們做生意。”

蘇向晚撇了一眼那店小二,心裏忍不住冷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老娘讓你看看什麽叫豪擲千金!

她從袖子裏甩出一錠金元寶,“啪”的一聲砸在店小二麵前的桌子上,霸氣開口:“把你們店最好的玉扳指都給我包起來,有多少本小姐便要多少,銀子若是不夠盡管找我定國公府要!”

他奶奶的,她蘇向晚還能受這窩囊氣?

看著那錠金元寶,店小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又聽見蘇向晚說的話,震驚得嘴巴張成個哦字。

他哪裏能想到眼前這個麵生的姑娘居然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啊,這要是知道,他可是半點都不敢怠慢啊。

見店小二愣在原地,蘇向晚當即就不滿意了:“怎麽著,我這個身份,還不配做你家的生意嗎?”

那店小二慌亂地回過神來,立馬點頭哈腰道:“夠夠夠,蘇大小姐,請您稍候片刻,小的這就去給您打包玉扳指。”

他一邊擦額頭上的虛汗一邊跑到櫃台邊拿玉扳指,心裏都要懊惱死了:我的姑奶奶唉,您下次就不能早點爆馬甲嗎?早說你是國公府大小姐啊,借他十個膽他都不敢攆人啊。

見自己不再是眾人圍觀的焦點,那商竹清氣到肝疼,可是她又能說什麽?誰讓她拚爹拚不過人家。

她看著蘇向晚那副得意的嘴臉,恨不得撕碎她,到底憑什麽?憑什麽有她蘇向晚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焦點就都在她身上?!

蘇向晚可懶得理會她,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品茶,還時不時發出讚歎的聲音:“這玉緣閣的店家雖然不怎麽樣,可是這茶倒是好茶,入口濃稠,茶香四溢,商大小姐,你要不要嚐嚐?”

商竹清氣得眼眶通紅,咬牙切齒道:“哼!蘇向晚,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不就是投了個好胎嗎?要是沒你那個爹,你根本什麽都不是!”

蘇向晚放下茶杯,頗有些不讚同的搖搖頭:“商小姐這麽說就不對了,這投胎可是門技術活,我呀,在娘胎裏就比你有遠見,挑了個好爹,你不服啊?不服又能怎麽著呢?回去叫你爹多多努力啊,年過半百,正是闖**的好年紀。”

“你!”

商竹清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瞪了蘇向晚一眼,轉頭就走。

身邊的丫鬟趕緊跟上去。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商南音卻愣在原地,皺著眉頭看著蘇向晚,嘴唇蠕動,好像想說些什麽。

雖然這姓商的一家子都很討厭,但是蘇向晚對這商南音卻沒什麽惡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開口問道:“商二小姐,有什麽事嗎?”

商南音猶豫片刻,開口聲音細若蚊蠅:“蘇小姐,能不能麻煩你救救我?”

蘇向晚愣了愣,疑惑道:“有人要害你?”

隻是還不等商南音再開口說些什麽,那商竹清就返回來一把把人拽走了。

蘇向晚站起身,眼看著商竹清拉著搖搖欲墜的商南音越走越遠,後者還時不時回頭看她兩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悲淒的神色。

蘇向晚心裏有些難受,剛剛商南音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而且她整個人都快瘦成皮包骨了,且不說商家那家財萬貫的家底根本不至於把自己女兒餓成這樣,況且這商南音還是嫡出小姐,那庶出的商時諾一天天都耀武揚威的,她堂堂一個嫡出小姐又怎麽可能把自己餓成那樣?這尚書府到底有什麽秘密呢?

正當蘇向晚疑惑不解時,店小二已經將玉扳指都打包好了,恭恭敬敬地遞到蘇向晚麵前,賠笑道:“蘇小姐,小的已經把您要的首飾都包好了,你要不打開看看可還滿意?”

蘇向晚冷冷睨著他,笑道:“不用看了,我不滿意。”

那店小二臉一下子就垮下來,皺眉道:“蘇小姐快別開玩笑了,您這還沒看呢?怎麽就不滿意了?”

蘇向晚冷笑:“不管看不看我都不滿意,不行嗎?怎麽,你們玉緣閣難不成還要強買強賣嗎?”

剛剛那般看不起她,現在還想讓她照顧他們家生意,做夢呢!

那店小二苦著臉道:“怎麽會呢,我們玉緣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飾鋪,怎麽可能強買強賣呢?蘇小姐若是不喜歡,那小的再給您挑些別的……”

“不用了。”蘇向晚冷聲打斷他,“既然你們玉緣閣看不起我國公府,我們自然也不會再做你們的生意,就這樣吧,挑了這麽久本小姐都累了。”

說著,她便抬步準備離開。

看來這玉緣閣是幫不上什麽忙了,隻能再找找別的首飾鋪子。

隻是她走到門口,卻沒有發現春柳的身影。

怎麽回事?春柳人呢?

她四下環顧了一圈,在台階上發現了一枚蓮花簪。

這不是春柳今日戴的嗎?怎麽會掉在地上?難不成春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