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辰小聲道:“藥鬼穀毒物眾多,且喜歡在夜間出沒,你自己小心點。”
蘇向晚愣了愣,片刻後小幅度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反應過來對方看不見,便開口道:“我知道了。”
也是稀奇,這蕭北辰居然知道主動關心她?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蕭北辰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溫起來。
少年的第一次心動悄悄淹沒在黑夜中,無人知曉。
……
三人穿過一片樹林,來到大堂。
房間內,藥鬼穀掌門藥莫白已經等候多時了。
遠遠看見虛霧山領著人過來,藥莫白急忙快走幾步迎上去。
“哎呦秦王殿下,在下藥莫白參見殿下,還望殿下見諒,老夫年紀大了,腿腳不好,因此沒能親自去山門口迎接殿下,實在是禮數不周,禮數不周啊。”
蕭北辰微微福禮,開口道:“藥掌門說的這是哪裏話,要說這禮數不周,也應該是本王不打招呼就前來叨擾掌門,隻是實在事出有因,還望掌門海涵。”
蕭北辰的這番話說得很客氣,按理說以他的身份完全沒必要如此謙卑,可是現在畢竟有求於人家,況且這藥莫白也是個人物,藥鬼穀創立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懸壺濟世,做了不少好事,他對藥莫白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藥莫白忙不迭擺手道:“哪裏叨擾?秦王殿下的豐功偉績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夫也早就想一睹王爺的真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哈哈哈。”
雙方一番客套之後,蕭北辰開始引入正題:“藥掌門,實不相瞞,本王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想請掌門幫個忙。”
“哦?”藥莫白疑惑道:“不知老夫能幫王爺什麽忙?王爺盡管說便是,隻要是老夫能辦到的,便絕不推辭。”
蕭北辰嚴肅道:“不瞞掌門,今日皇宮內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在宮中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屍,凶手殘忍至極,屍體被肢解成整整十八塊,屍首的頭顱也不知所蹤,父皇派人將皇宮裏裏外外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因此我們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聽聞藥鬼穀有一種蟲叫噬血蠱,可以根據死者的血液找到死者遺骸,所以父皇便派本王來藥鬼穀,想借掌門的噬血蠱一用。”
聞言藥莫白一臉震驚道:“皇宮重地,天子腳下,竟有人敢如此猖狂,真是令人發指,不過王爺放心,竟然陛下如此信任老夫,這個忙,我藥鬼穀幫定了!”
蕭北辰驚喜道:“那本王便在這裏先謝過掌門了。”
藥莫白不在意地擺擺手,將目光投到蕭北辰身後的蘇向晚身上,開口問道:“這位是?”
蕭北辰解釋道:“這位是定國公嫡女,陛下親封的女醫官,蘇家大小姐蘇向晚。”
藥莫白愣了愣,眼神中閃過一抹怪異的神色,隨後開口道:“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蘇大小姐啊,久仰久仰。”
蘇向晚輕笑一聲開口道:“多謝掌門誇讚。”
不知為何,這藥莫白麵上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她就是沒由來的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敵意。
說完這句話後,藥莫白就沒有再理會蘇向晚了,而是轉頭看向蕭北辰,開口道:“殿下,這噬血蠱認主,隻聽命於馴養它的主人,因此殿下若是想借此蟲的話,就必須要由我藥鬼穀的弟子隨殿下一起回宮,方能有效。”
蕭北辰點點頭:“那是自然,一切都聽掌門的安排。”
藥莫白繼續道:“穀中的噬血蠱一直都是老夫的一對兒女在馴養,眼下他們二人早就已經休息了,況且現在天色已黑,山路也不太好走,不如二位先在此處休整一晚上,明日一早我便派人隨殿下一起回宮可好?”
蕭北辰思索片刻,點頭應下:“好,那就麻煩掌門了。”
藥莫白嗬嗬一笑,連忙吩咐一旁的藥童:“禾舟,帶二位去偏殿休息。”
“是。”
禾舟恭敬道:“二位隨我來。”
二人跟著禾舟離開大堂,來到後山一處偏殿門口,禾舟開口道:“二位今晚便在此處先休整片刻吧,若是有什麽事,隨時喚我便好。”
蕭北辰點點頭,等禾舟走後,兩人開門進入房間。
隻是剛進去,蘇向晚立馬感覺不對勁起來。
蕭北辰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蘇向晚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疑惑道:“王爺不覺得哪裏有點問題嗎?”
蕭北辰不解道:“哪裏有問題?”
蘇向晚無奈扶額道:“我們兩個人,他們卻隻給了我們一間房,你說有沒有問題。”
蕭北辰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耳尖瞬間紅了,他輕咳兩聲故作鎮定道:“眼下也不好再去麻煩藥掌門了,不如就……就這麽將就一晚上吧。”
蘇向晚驚恐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將就?王爺莫不是在說笑?你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怎可共處一室?”
見蘇向晚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蕭北辰立馬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勾唇道:“逼我娶你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的嗎,怎麽這個時候反而害羞起來了?左右都是要成為我未來王妃的,提前感受一下同床共枕的滋味也沒什麽不好吧。”
“你流氓!”蘇向晚雙臂環在胸前抱住自己,像一隻受驚的小獸,齜牙道:“我警告你,不要妄想對我圖謀不軌,你要是真敢對我做什麽,我身上的毒針定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後悔!”
蕭北辰輕笑兩聲,一點一點逼近蘇向晚,開口道:“是嗎?那我倒真的想看看,你能讓我有多後悔。”
蘇向晚被逼得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死死貼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眼看蕭北辰離自己越來越近,蘇向晚當即不再猶豫,從素戒中取出一枚帶毒的銀針,掌中帶風般朝蕭北辰身上紮去。
蕭北辰一個側身,輕輕鬆鬆躲過那枚銀針,一把抓住蘇向晚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前,兩人噴灑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氣氛一時間曖昧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