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煙才不管那麽多呢,此時此刻發泄自己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完全忘了真正關心她的人,而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
這次的事情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夜書淺竟然還能全身而退,叫她怎麽能不氣呢?
她把房間裏所有擺飾的花瓶,罐子,包括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凡是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掉了,房間裏瞬間一片狼藉。
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砸了,舒煙才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大口大口的喘息。
門外她母親哭得厲害,又嚷嚷著要她電話,把她父親也叫回來。
舒煙這才漸漸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走出去,打開了房間的門。
“煙兒?煙兒……你可嚇死媽媽了,你沒事吧孩子?那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發這麽大脾氣呢?誰惹你生氣了?”
舒母看到舒煙終於從房間裏出來了,人也是安然無恙,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這個做母親的,現在是越來越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了,都不知道舒煙為什麽莫名其妙的發火,摔了那些東西都不要緊,她害怕的是自己女兒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我沒事,不用叫父親回來。”舒煙此時此刻卻異常的鎮定,臉色陰沉的嚇人。
舒母都不敢違背她的話,趕緊吩咐女傭不要打電話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備車,我要出去——”
舒煙吩咐女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女傭趕緊跑去準備車子,舒煙也跟著一起出了門,舒母想追上去都來不及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舒煙上了車,車子飛快的駛離大門,漸行漸遠。
舒母一臉不放心的看著,心裏又恐懼又害怕,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孩子究竟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就發了這麽大脾氣呢?是不是你們什麽地方沒做好,惹小姐生氣了?”
舒母回頭自問質問的女傭和仆人。
尤其是平日裏專門負責照顧舒煙的,是舒母重點質問的對象。
那女傭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沒有啊夫人,我們沒有做錯什麽,也不知道小姐為什麽生氣,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了。”
舒母一聽頓時更加來氣:“不知道?不知道我養你是幹什麽的?”
“對不起夫人,小姐……小姐她……哦對了,小姐是接了一個電話,才突然發脾氣的,真的跟我們沒關係……”
女傭想了想之後,趕緊解釋道。
因為照這樣發展下去,她恐怕,很難保住自己現在的飯碗了。
所以趕緊想了想,還真讓她想到了。
“電話?誰的電話?”舒母繼續追問。
女傭嚇得差點要跪在地上:“這個我們就真的不知道了夫人,小姐的事情向來不允許我們過問的,我們真的不知道。”
這倒也是,別說他們這些女傭了,就連她這個當母親的,也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麽。
更不知道她在外麵都在幹些什麽。
舒母這才暫息怒火,沒再追究女傭了。
舒煙接到的,是劉老三的電話,劉老三不僅沒有替她把事情辦好,還整出一堆破事兒,甚至還要向她勒索錢財。
這才讓她生氣的。
此刻,她約了劉老三在郊區的廢棄工廠見麵,正匆匆忙忙的趕過去。
因為是在郊區,路程挺遠的。
出了城之後的那段路又特別難走,一路搖搖晃晃,顛簸了很長一段時間。
舒煙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一個不知道廢棄了多久的工廠,周圍已經是雜草叢生,一片破敗。
劉老三這幾天,就躲在這裏。
外麵到處都是警方布下的天羅地網,他根本沒辦法出城,隻能躲在這裏,和一群乞丐住在一起,靠乞討勉強度日。
他實在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所以終於把舒煙給約了過來……
舒煙是一步都不想靠近那個廢棄工廠,她精致昂貴的高跟鞋踩在地上,沾了一腳的泥土,把鞋子都給糟蹋了。
那工廠裏還傳出一股子臭味,讓舒煙立馬皺起了眉頭,用手帕捂著鼻子。
不過劉老三見到她倒是挺高興的。
“舒小姐,你可真是我的大貴人啊,這個時候也隻有你能救我了,我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你趕緊想辦法送我走吧。”
劉老三將舒煙約出來,就是希望舒煙能救他,讓他躲過警方的追捕。
“走?你想去哪兒?”舒煙問道。
“去哪都行啊,隻要別被警察抓住,我不想坐牢——這件事也隻能拜托舒小姐了,要是我被警方抓住,對舒小姐你也沒有好處不是?你趕緊安排一下吧。”
劉老三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渴望。
這些天一直跟這些臭乞丐生活在一起,還要跟他們搶吃的,搶地方睡,他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必須趕緊離開。
舒煙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現在可是通緝犯,我怎麽幫得了你?”
“舒小姐,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當初可是你讓我……”劉老三帶了些威脅。
“住口——”舒煙並不想聽這些。
“我可沒讓你做什麽,這些都是你自己要做的,就算你被警方抓走,把我供出來,你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況且你也得到了你應有的報酬,我不欠你的——”
當初可是劉老三為了討好她,主動向她提議的,現在事情辦砸了,劉老三也背上了人命關係,還想拖她下水?
嗬,想得美。
她隻不過是同意了劉老三的做法,並且還給了劉老三一大筆錢。
一錘子買賣,兩不相欠的。
好在她給的都是現金,就是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如今看來果然深謀遠慮。
“舒小姐要是不願意幫我,就不會親自來這一趟了吧?”劉老三心裏很清楚。
舒煙不是不想幫他,而是有條件的。
不然她就不會這麽大老遠的跑到郊外,來到一群乞丐雜居的地方。
如今他是沒有直接指正舒煙的證據,所以也隻能聽從舒煙的擺布。
反正隻要明了自己的牢獄之災,他倒是無所謂,讓他幹什麽都行。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早這麽說,我就不用說那麽多廢話了,很簡單,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送你離開這裏。”
舒煙眼睛裏厲光一閃,陰謀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