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了,夜瀾看手機屏幕,冷笑了一聲,還是像陳秋琳這種沒有根基的人好掌控啊,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陳秋琳半點都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要是夜氏集團和夜書淺,也像陳秋琳那樣好掌控就好了,她就不用那麽費心了。
不過這一次的事情,陳秋琳的安排是讓她挺滿意的,她現在就隻等著看好戲。
並且在心裏默念著:夜書淺,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想回到夜氏,做夢。
咚咚咚——
“夜總,陳老板又給你送花了。”
敲門進來的是夜瀾的助理,手裏捧了一束粉色的玫瑰花,頓時一陣花香撲鼻而來。
這位陳老板,已經不是第一次給夜瀾送玫瑰花了,兩個人最近更是交往的勤,夜瀾幾乎天天都能收到他的玫瑰花。
“放著吧。”夜瀾隨口應了一句。
助理把玫瑰花放在窗台上讓陽光照著,又給花朵上澆了一些水。
看上去更加嬌豔欲滴了。
還有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會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綻放。
“夜總,那位陳老板還真是有心,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助理問了一句。
要說這位陳老板,也是雲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金融投資方麵的專家。
自從去年,在一次今年企業家的訪談會上,見過夜瀾之後,就一直在追求夜瀾。
助理最近還留意到,夜瀾不僅每天都能收到,陳老板送的玫瑰花,有時候還看到陳老板接送夜瀾上下班。
可見兩個人關係非淺。
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疏遠了。
所以,助理便有所猜測。
夜瀾卻極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打聽那麽多幹什麽?你沒事可做了?”
她向來就是一個很嚴厲的人,平日裏也不喜歡開什麽玩笑,更不允許有人打聽她的私事兒,助理的表現讓她很不滿意。
助理頓時身體一僵,她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沒想到夜瀾會是這個反應。
還以為女人有了愛情的滋潤之後,心情或許會變得開朗一點呢。
沒想到夜瀾還是那樣。
一本正經,一臉嚴肅。
“對不起夜總,我多嘴了。”助理再也不敢開玩笑了,趕緊認錯。
“出去吧——”夜瀾也沒有追究。
助理點了點頭,從辦公室退了出來。
夜瀾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台上放著的粉紅色玫瑰花,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自從江子辰的事情過後,她也有認認真真的想過,再這麽繼續下去是不行的,還是要踏踏實實找個好男人。
所以前兩天,她終於半推半就的,答應了陳老板的追求,談起了戀愛來。
這陳老板家底雄厚,又早年喪妻,父母高堂皆以亡故,膝下隻有一個女兒,也早就嫁出去了,眼下無牽無掛的。
對於她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的心,已經空寂了20多年,年輕的時候忙於奮鬥,讓自己脫離困境,對感情之事倒是從未有過任何渴望。
不知道如今是不是因為上了點年紀,便越發覺得心裏空虛寂寞了。
需要被安慰,也需要被滋潤。
女人就像那玫瑰花一樣,需要有雨露陽光的滋潤,才能燦爛綻放啊。她可不想自己還未曾燦爛過,就早早的枯萎了。
夜瀾想的有些出神,突然手機消息鈴聲響了一下,拉回了她的思緒。
打開微信一看,是陳老板發的信息。
問她收到花了沒有?
夜瀾趕緊回道:收到了,謝謝。
陳老板很快又回信息了:那我們晚上,一起去吃韓國料理?
夜瀾:好,你安排。
陳老板:好的親愛的。
……
聊完微信之後,夜瀾又有些心緒不寧,因為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她對陳老板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
卻還要盡量扮演她的女朋友。
不過也無所謂了,都到了這個年紀,還要什麽轟轟烈烈的愛情啊?
她的愛情早就隨著22年前那場災難,一起被埋葬在那斷崖之下了。
夜瀾很快就自己想通了,愛不愛的都無所謂,不過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不同年齡階段的女人,愛情觀是完全不一樣的,夜瀾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了。
但是杜悅白,就截然不同……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或者說是執著於自己想要,卻始終得不到的東西。
自從流產之後回到夜氏集團上班,杜悅白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每天都是從頭到腳一身黑,臉色比穿著更黑。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冷之氣。
讓人完全不敢靠近她。
工作之餘,也不跟人多說一句話。
漸漸的都給其他同事造成了心理陰影,總覺得辦公室裏,有個女鬼在晃**。
這一切,孟嘉然也看在眼裏……
中午,孟嘉然路過杜悅白的辦公室,看到杜悅白果然還在辦公室裏工作,猶豫再三之後,還是走了進去。
“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點飯菜,你趕緊趁熱吃吧,別把身體餓壞了。”
孟嘉然把自己帶的飯菜放在辦公桌上。
半個小時之前他去吃飯的時候,就看到杜悅白在辦公室裏工作。
果然,他都吃完飯回來了,杜悅白還在繼續工作,連飯都沒去吃。
還好他打包了一份回來。
畢竟前不久才剛剛流過產,之後又差點遭到江子辰的侵犯,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雙重的打擊,他也不能視而不見。
而且孟老爺子也經常囑咐他,叫他要多多關心杜悅白,照顧她。
孟嘉然對杜悅白心裏那份愧疚,也是從來都沒有消退過,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孟嘉然說了半天,杜悅白卻充耳不聞。
就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完全把孟嘉然當空氣一樣。
繼續著手頭上的工作,沒有停下來。
“工作再忙你也不能不吃飯啊,你身體虛弱,就別再折騰了。”
孟嘉然看杜悅白沒有反應,接著說道。
杜悅白這才猛的放下手裏的筆,拍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劇烈的響。
目光刷的一下,射向孟嘉然。
“我身體虛不虛弱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一直想擺脫我嗎?你已經得償所願了,如今又來招惹我做什麽?”
杜悅白嚴厲的質問道。
眼睛裏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