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盡管如此,武王卻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甚至臉上還帶著怒氣,“你手上的那些小伎倆能騙得過皇上,你以為就能騙得過我嗎?”

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著鹿止溪怒目而視,“你莫不是因為本王一直反對皇上以為國師,所以在惡意詛咒武王府?如果你打的是這樣的算盤,本王勸你趁早死心吧!”

武王的態度實在是堅定而又偏激,鹿止溪也不好再勸說什麽,隻能將反噬符留在了桌上,無奈道:“若是我當真想害王府,王爺難道找不到我嗎?”

說到這裏,她站起身來,“東西我給王爺留下了,用不用還是由您自己決定吧,如若王也沒有用,或是符紙不慎丟失了,王府中再有類似情況,王爺可來觀星樓找我,如此,我便先告辭了。”

說完之後,鹿止溪也不再逗留,果斷地離開了王府,仿佛真的隻是想解決武王府的燃眉之急而已。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武王臉上厭惡的神情這才消散了幾分,他一向都就看不起這種利用邪門歪道來謀權勢的人,所以對鹿止溪自然生不起半分好感。

想到這裏,武王的目光落在了她放在桌上的符紙上,看起來倒是和廟裏求的普通符紙沒什麽區別,不過上麵的經文仿佛又要有氣勢一些,莫名讓他覺得這東西似乎不簡單。

一旁的侍從見他一直看著,便主動開口問道:“王爺,需要小的將這符紙給扔掉嗎?”

聽見他這話,武王下意識就想同意,可是思緒隨即又想到了奶嬤嬤躺在**的病容,心中有些糾結。

這些日子以來,他連宮中的太醫都請了不少,可診來診去,依舊沒辦法能夠治療,眼見著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如果再沒辦法,恐怕隻能準備後事了。

想到這裏,武王掙紮的看著那枚符紙,最終還是妥協了,“罷了,就按照方才鹿止溪所說擺到嬤嬤床頭去。”

如今沒了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問題再嚴重,也不能比現在更糟糕了,若是當真又出了什麽問題,他還可以當做一個借口去找那鹿止溪的麻煩。

安慰了自己一番,武王便放下心來,讓府中下人去操辦此事。

另一邊,鹿止溪出了武王府後便回了宮裏,才剛到觀星樓的門外,就看到了唐司君正坐在裏麵喝茶。

鹿止溪悠悠然走過去,開口便打趣道:“你怎麽又來了?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不亂來的嗎,難道就這麽不信任我?”

聞言,唐司君睨了她一眼,沒接茬,轉而從袖中拿出一道禦旨,一邊朝她遞過去,一邊說:“皇上已經同意,將那名苗疆男子和麗莞郡主的事,全權交由你我二人處理,隨時都可以去提審。”

聽到這話,鹿止溪驚喜萬分,趕緊接過了禦旨,然後立刻催促道:“既然如此,你還坐著幹什麽?我們趕緊去天牢提審啊。”

唐司君知道她性子急,隻能無奈的起身,轉而朝著天牢的方向去了。

到了天牢裏,兩人商量了一番,便先將麗莞郡主提了出來,不過倒沒有把她抓到用刑的地方,而是將人帶到了另一個較為幹燥的屋子。

這些日子的牢獄之災,讓麗莞郡主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一見到鹿止溪,眼中的恨意便根本掩飾不住,目露凶光道:“鹿止溪,你可真是狼子野心,公報私仇,你最好趕緊放了本郡主,否則若是我出去了,定然不會放過你。”

她的聲音聽起來銳利極了,在空曠的屋子裏顯得尤為刺耳,鹿止溪目光銳利的看著她,冷笑一聲,:“郡主就這麽確定,自己還能出去?”

聽到這話,麗莞郡主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掙紮著想朝著鹿止溪衝過來,可奈何被鐵鏈攔住了動作,隻能尖叫著喊道:“我爹手裏可有金令,皇上就算是看在金令的麵子上,也不會對我怎麽樣,你別想威脅我!”

她這話說的鹿止溪笑出了聲,隨後目錄諷刺的看著她,語言十分冰冷,“就算是到了現在,你還是在自欺欺人嗎,敢問郡主,自從你出事那天起,你父親有來看過你一眼嗎?”

本來語氣還十分猖狂的麗莞郡主聽到這話,目光有些茫然,下意識就想要反駁,“我爹隻是……”

說了這一句話,她發現自己竟然想不到任何理由,眼神漸漸由迷茫變為了震驚,隨隨即像是醒悟了一般,開始發瘋似的,流著淚笑了起來。

見到她這模樣,鹿止溪心裏有了些數,然後便帶著唐司君起身,去了另一個房間。

那名苗疆男子跟麗莞郡主一樣,被羈押著坐在椅子上,手腳都被鐵鏈纏著,完全沒辦法再掙脫,鹿止溪知道他的能力不凡,於是也沒有掉以輕心,再三確認了鐵鏈的牢固之後,這才開始問話。

可是漸漸的,鹿止溪便發現了事情仿佛有些不對勁,無論他們說什麽,這名苗疆男子都閉口不言,神情沒有半分變化,就好像隻是一個假人一般。

鹿止溪看著他這般無動於衷,心裏不禁有些發沉,思慮了片刻,便讓人解開了他的鐵鏈。

不過片刻,苗疆男子身上的鐵鏈便盡數鬆開了,可就算是如此,他依舊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發現他已經自由了。

看著它是呆滯的模樣,鹿止溪心下一狠,便抬掌朝他心口劈了過去,這一場她可是用了十分的內力,若是當真打的上去,定會震得他心脈全碎,隻要會武功,便一定能察覺,並且體內的求生欲會驅使他躲開才是。

可是這名苗疆男子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鹿止溪隻能在最後一刻,堪堪轉了方向,將牢門的一根柱子拍得粉碎。

“他會不會被下了毒?”唐司君蹙眉。

聽到他的這話,鹿止溪神情凝重,“不排除這個可能。”

說完,她便立刻差人去請了禦醫,可待到禦醫一番診斷後,依舊沒有查出他身體內有任何的問題。

事情頓時變得有些棘手了起來,他們兩人一時無言,看著像玩偶一般的苗疆男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