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的氣氛略微有些緊張,唐司君皺眉思索了片刻,便提出了新思路,道:“會不會有人趁著混亂,將他催眠了?”
聽到他的話,鹿止溪突然靈光一閃,眸子亮了亮,隨後從腰間掏出了那枚在麗莞郡主手裏搶下來的無聲哨子。
“這是何物?”唐司君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便詢問道。
鹿止溪晃了晃手裏的東西,解釋道:“這東西是之前在麗莞郡主身上得來的,那次見她好像可以用這個來操控這名苗疆男子。”
聽到這話,唐司君便想起來了,那日祭天大典上,她似乎也用過這枚哨子,心中了然,便點了點頭。
見他明白了,鹿止溪朝著那名苗疆男子走了過去,“你方才那話一下子提醒了我,若是他被人下了蠱,隻能在特定的哨聲下才能恢複意識,豈不是就算是被人抓到了,也不會暴露任何信息嗎?”
唐司君眯了眯眸子,“若當真如此,他背後之人可不簡單啊。”
聽到這話,鹿止溪不置可否,腦中開始思索,她曾經某個世界中,作為苗女學會的蠱術指令,然後將那些指令化為了符號,拿起手中的哨子開始吹了起來。
將一個指令吹完之後,他們兩明顯就看到了麵前苗疆男子的變化,本來渙散的目光一點點開始恢複清明,然後直愣愣的看向了鹿止溪的方向。
鹿止溪順著記憶中的指令,借著哨聲命令他行走,隨後這名男子便動作自如的在這間屋子裏走了起來。
看著他的動作,唐司君和鹿止溪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確定了可以利用這枚哨子,向苗疆男子傳遞蠱術的指令,鹿止溪便停下了動作。
“果然如此。”鹿止溪冷著臉道:“剛才我用的是苗疆的蠱術,一般都是用來命令屍體,麗莞郡主竟然將這方法用到了活人身上,簡直可怕至極。”
聽到這話,唐司君眸中閃過危險的神色,開口道:“若是其他人也有這枚哨子,豈不是還能驅策他。”
鹿止溪心裏已經被這件事給震驚了,自然是不可能再讓這樣的意外發生,立刻道:“必須馬上將他控製起來。”
說著,便叫來了守在外麵的獄卒,態度嚴厲的命令道:“立刻將此人單獨關進封閉的暗室,一定要杜絕任何可以接觸他的方式,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將他擅自放出來。”
讓人把苗疆男子壓下去之後,鹿止溪與唐司君對視一眼,隨後嚴肅道:“麗莞郡主那裏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唐司君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這件事你來審,其他問題由我解決。”
達成協商後,兩人又趕緊來到了關押者麗莞郡主的審訊室,和剛才瘋瘋癲癲的模樣不同,她仿佛已經接受了自己是一枚棄子的現實,呆呆的望著前方,沒有了生氣。
見到兩人來了之後,嘴角扯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語氣冰冷的道:“你還來幹什麽,想要繼續看我的笑話嗎?”
鹿止溪沒搭理她這個問題,隻是將手裏的哨子放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那名苗疆男子究竟是從哪來的?或者說究竟是誰給你的?”
聽到她這話,麗莞郡主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語氣十分諷刺道:“陸子欣,你也太自大了些,你覺得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會告訴你什麽嗎?”
說到這裏,麗莞郡主目光怨毒的死死盯著她,“我落到今天這部田地,全都是拜你所賜,所以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她這話說的篤定極了,眼神中都多了幾分視死如歸,鹿止溪看著她這堅定的模樣,不禁嗤笑一聲,隨後冷著臉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符紙,隔空便放進了在牆角窸窸窣窣的老鼠身上。
麗莞郡主下意識便順著她的動作看了過去,之間刹那間,那隻老鼠便驀然倒地,眼鼻中開始流血,然後身上的皮膚一點點的慢慢脫落。
就這樣,鹿止溪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個動作,便讓麗莞郡主親眼見證了一隻老鼠的淒慘死相。
見麗莞郡主死死扣住手心,明顯是一副害怕自己的模樣,鹿止溪這才開了口,“群主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看見那隻老鼠了嗎,我會讓你的狀態停留在最後一刻,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去。”
說著她又拿出了另外幾張符紙,語氣十分的漫不經心,“讓宮中的禦醫把你救回來之後,我便會再用上其他的符紙,記得郡主之前說過,是知道我手裏這些小把戲的,所以應當知道我的手段才是。”
其實鹿止溪現在手裏拿的,不過是幾張五雷符罷了,剛才那張是她強行威脅毛球兌換,用來威脅麗莞郡主用的而已。
“你,你怎麽敢!”麗莞郡主很明顯信了她的話,渾身開始發抖,不斷的想往後縮。
鹿止溪慢慢走過去,蹲在她的身前,一字一句道:“你之前不是已經收到過一詞我的禮物了嗎?我想應該不介意我再讓你嚐嚐其他的驚喜才對。”
看著鹿止溪臉上可怖的笑容,麗莞郡主徹底繃不住了,因為害怕而再次開始哭泣,語氣顫抖著道:“你,你到底想問什麽?”
看到自己的手段立刻收到了成效,鹿止溪滿意的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與此同時看到唐司君落在她手裏,隨後趣味的對她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說:這些不是五雷符嗎?
鹿止溪不動聲色的睨了他一眼,而後悄然把符紙收了回去,目光落到了麗莞郡主身上,繼續做正事,“還是剛才那個問題,和你一起被抓起來的那名苗疆男子,究竟是誰給你的,在哪裏得來的?”
鹿止溪問出這個問題,其實是有她的依據的,那苗疆男子一看就是早被人下了蠱,控製了起來,可早年間武威將軍帶著麗莞郡主生活在京城,不可能在天子腳下養這種東西。
聽到她的話,麗莞郡主無力的靠癱倒在牆邊,終於鬆了口,苦笑一聲說道:“你們說的那個男人,其實是我的師兄。”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閉了閉眼睛,留下了一抹淚珠,讓整個審訊室再次陷入了沉默。